辛家把扯得變形的內.衣拿在手上比劃了一下, 發現完全沒有再拯救一下的可能性。
江津單手放在腦後,看着辛家上身套着一件騷粉色的t恤, 下身穿了一條內褲站在床尾拿着剪刀比劃。
他懶洋洋的彎彎唇,“準備謀殺情郎?”
辛家看他一眼:“你醒了?”
江津坐起來, 露出漂亮的上半身。
辛家本來想對充滿男性荷爾蒙力量美感的身體吹個口哨調侃,但是他肩膀手臂上的紅色抓痕實在是太暧昧,辛家的口哨聲卡在喉頭, 不上不下。
江津掀被子下床,辛家敲了眼那一捧, 這次敢吹了,星星模樣的光點落在她瞳孔裏,襯得她表情又痞又壞。
江津:“滿意?”
“… …”辛家順手撈起床尾的衣服往他臉上扔,“不要臉。”
江津難得有些騷/氣,他嗓音帶着早起自然的啞,抓抓頭發, “看你表情還以為你想要。”
他掀了掀被子找到可憐巴巴被揉成一小團的內/褲穿上, “在看什麽?”
“把內/衣剪了當抹布,你扯太大不能再用了。”她偏過頭跟他說話,雙眸水光潋滟, 似有笑意在眸上浮動。
江津被普普通通的一舉一動撩撥得心軟。
他一輩子都習慣負重前行, 藏着秘密, 計算着利益得失, 一步一步精心謀劃。
他不喜歡表露個人情緒, 不要因為自己而影響整個大團體的利益, 這是他對自己身處位置的基本禮貌。
窗外的陽光突然烈了一下,他虛眯了眼看窗外那塊像咖啡方糖的天空,突然就想打起精神做一個普通人了。
辛家拿指尖戳了戳江津,江津看她,她把內衣舉起來擋住臉,“我是不是要把墊子取出來,要不別人一看就知道這不是抹布。”
“… …”江津頓了頓,“你把墊子拆掉了也沒人以為它是真的抹布。”
辛家:“你又不懂做家務,哦…對了,你早上吃什麽,我家裏只有全麥面包和無脂酸奶。”
“都行,無所謂。”
“那你就跟我吃一樣的吧。”辛家手裏拿着被剪破的內/衣殘骸往外,走兩步回頭又看他一眼,“一杯酸奶可能不夠,我給你兩杯,不用謝。”
江津站在卧室裏,深吸一口氣就能聞到不屬于自己的軟綿香味,他恍然覺得前半輩子用了全力去生活好像就是為了成為一個平凡的人。
有清晨有愛人,有瑣碎小事有雞毛蒜皮。
辛家正把全麥面包擺上餐盤就被江津從身後擁住。
“幹什麽?”
江津蹭蹭她,“沒什麽,就是想跟你說我今天要出差一個星期,下周回來,如果有事給我打電話。”
“昨天怎麽沒說?”
“怕你比我還敬業,讓我出差前一天晚上好好養精蓄銳。”
辛家腳趾擡起來,在他腿上來回搔動,“怎麽會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江津抓住作怪的腳丫子,手指輕摩她精致的腳踝。
辛家面露期待的看着他,等着木頭江大少的調情處//女/作,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她一定架個攝影機,把這個世界奇觀拍下來,以後有機會去申請世界遺産。
江津頂着辛家期待的眼神,“真沒想到你還能說句詩,…想想也是對的,畢竟語文也算你高中的優勢科目,每次都能及格。”
“… …”
辛家一腳踹過去,讓他知道辛姑奶奶的厲害。
江津抱住她的腰往後退,辛家一蹦一蹦的前進,江津順勢往後走倒進客廳的沙發裏。
在江津面前,辛家這點力氣真的不夠看。
她腿/被掰成‘m’形,被反身一下壓/在下/面,被江津摁住親。
白日天光從玻璃窗外過濾一遍落在他們臉上身上,江津的瞳仁被襯出淺淡的棕色。
還沒來得及好好穿的襯衫扣子這次直接給崩開了,襯衫敞開下垂,像是遮羞布一樣幫辛家擋住豐胸和細腰。
辛家怎麽甘心被完全壓制,她扭了一下不盈一握的腰,雙腿架/上江津的身體,雙手把江津的臉捏得變形,笑得不見眼,“我們江大少爺讀書的時候每門功課都好,沒想到現在最擅長體育,要是以前高中老師知道了那得多傷心,他們的得意弟子走了歪門邪道。”
辛家沒化妝,毫不在意的露着一張純素顏的臉。
被男人滋潤過,那張臉美豔得叫人移不開眼。
江津高挺的鼻蹭蹭她的眼睑,淩厲的五官被另外一種美感弱化,直至表現出純粹的一身騷/勁/兒,“老師們估計都會很高興,他們培養出了為祖國繁衍貢獻出自己力量的五好少年。”
辛家腦海裏閃過畫面,她擡腿要去踹他,但是身體突然一繃,完全僵住。
她腦子暈乎乎的,想起印象中的江津的手,健康的亞洲黃,手指修長,根根分明,骨節處特別性感,指甲蓋上有淺淺的月牙,手心很暖,指腹有薄薄的一層繭。
繭。
刮到了。
辛家背脊完全繃起來,全身泛着淺淺的粉色,像只被烤熟的蝦米。
辛家擡眼,眸裏水光盈盈,模樣妖冶。
“細…短,換弟弟好不好?”
記憶中的香豔畫面轟的一下炸開,江津手指插進她如墨的發絲裏,摁住她的頭。
辛家有多漂亮,外人根本不知道,她又媚又/騷,能讓人登上極樂。
早飯沒吃午飯沒吃連電話都沒接,兩個人一直胡鬧到江津承諾的最後一發才平靜下來。
他呆在她身/體/裏不出/來,辛家說不動他,她艱難的伸出手拿茶幾上的礦泉水,江津幫她擰開,喝了一口,嘴對嘴喂給她。
辛家簡直懷疑江津被人給附身了,這黏乎乎的互動根本就不是他的風格,簡直就是巨型奶狗的突變。
“喂——”辛家一開口把自己吓了一跳,她的聲帶像是被磨砂紙擦過了,啞得都不像自己的,幸好她不靠聲音吃飯,否則肯定會每天面臨失業危機。
辛家迷迷糊糊要睡着了,這時候江津的手機又響起了奪命call。
朱永超聽見對面接通的聲音,感覺四周都是煙花炸響。
朱秘書聽着對面的聲音,趕緊表忠心:“boss,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我都要準備去報警了。”
江津對他這種低端拍馬屁行為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靠着沙發靠背,“什麽事?”
“我想問去哪兒接你,下午三點的飛機。”
辛家本來想去浴室清理一下身體,但是她看着把自己當做希臘雕像的江津,壞主意又開始冒泡。
江津悶哼一聲。
近些年,自我感覺已經成為江津心腹大臣的朱永超十分關心的問道:“boss,你怎麽了?”
江津看着腿間的毛茸茸的頭,大手摁住他,眉骨染着情欲。
他低垂着眼,像扇子樣的睫毛擋住外洩的情緒,聲音勉強維持住平穩,跟對面的朱永超說到:“把航班改簽到晚上。”
“但是…”
“其它的你自己處理,幫我改簽,挂了。”
江津果斷的掐了電話,另外一邊的朱永超捧着手機陷入自己的感動中無法自拔。
他雖然又木又笨又不懂變通,但是通過他自身的不懈努力總算是獲得了boss的認可,現在江津已經非常放心的交代他了。
放手讓他自己處理簡直就對他工作最大的鼓舞。
朱永超認真重新去查航班,勢必要把改簽這件事情做得像奧運會開幕式一樣的完美。
江津完全不知道自己造成了這麽嚴重的誤會,他眼裏只有那張紅豔豔的唇,他親她,願意在這場你死我活的感情裏繳械投降。
朱永超調整好航班給江津彙報,然後被要求退票買更晚的,朱永超挂了電話,推推眼鏡框,重新低頭開始買票。
他的同事看他一眼,“怎麽了?”
“boss讓我重新再買票。”
“… …你是不是惹老板不高興,他故意挑你刺?”
朱永超嚴肅認真的搖了搖頭,“怎麽會,boss不是那種人,現在面試的方式越來越多樣化,boss也只是想用不一樣的方式來考驗我的辦事能力而已。”
朱永超摩拳擦掌繼續退票買票。
這樣來回幾次之後,他的信仰也要不穩了,說不定江津真的就是這麽小心眼的男人,要用這種方式辭退他???
作為一個職場八年的老人,他心裏升起了被辭退的恐慌,直到他第二天接到江津的電話說去辛家那裏接他,朱永超才意識到自己戲太多。
他邊上的同事看他站起來,整理東西準備離開,無聊八卦一句:“老板整你?”
朱永超面無表情的推了推眼鏡框,“怎麽會?boss不是那種人。”
不過他算是知道了,‘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的詩歌說的是真的,古人誠不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