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91.聞言松田小姐還沒說些什麽，波本倒是見着這一幕，先嗤笑出聲了。
他的話語聲當中自然是充滿了嘲諷的意味：“哦？這麽說的話，這頂針織帽應該是能夠被取下來的才對，可是啊——為什麽現在你卻拿不下來呢？怕不是這帽子直接長在你身上了啊。”降谷零如是挖苦道，但其實他也覺得多少有幾分怪異感，為何一下子這帽子就拿不下來了呢？
他并沒有往靈異事件的方面想，盡管要是多聯想一下自己最近發生的怪異事件，沒準降谷零還真能夠發現些不同尋常的地方，只可惜他将其當做正常的脫發了。所以此時此刻，降谷零也只以為這是萊伊的一時間失誤。
又或者——他單純只是故意這麽做的，要是這樣的話，降谷零微微眯起眼來，這未免也太過分了一些。至少他現在是看着黑麥威士忌就渾身不爽快。
“啊，大概是粘在我頭上了吧，沒什麽大不了的。”赤井秀一顯然也覺得有些奇怪，但他倒是神色不慌不忙地說出了這種一聽起來就是在瞎扯的話語，并且他暗地裏又拽了拽針織帽，發現雖然能夠勉強拽開一點，但就是拿不下來。
自然是拿不下來的——松田陣平現在倒是下了決心，在用着力按着這個帽子不讓萊伊拽下來。而松田小姐在旁邊看着松田陣平皺着眉頭，漂浮在半空之中努力按着帽子的模樣，簡直是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才忍住了不笑出來。
說來松田陣平也挺郁悶的，自己剛剛拽了半天就是沒能夠将這家夥的針織帽拽下來。他可是好奇了有一段時間了，畢竟整天都能夠看見萊伊戴着他這頂針織帽，甚至連摘下來的時間都沒有過。而他無論如何都拽不下來，反而只能把這帽子死死地按在萊伊的頭頂上。
算了，這何嘗不是造謠成功，表明萊伊的本體就是針織帽了？畢竟摘都摘不下來。他如是想到，卻也高興不到哪兒去。
萊伊甚至都隐隐約約感覺到自己頭頂上有一股力道了，正一直按着自己的頭頂。他也覺得有點奇怪，腦袋上莫名其妙的出現一股壓力，但再怎麽看都不可能是那空氣突然變沉重了，只好歸結為一時間不太适應兩個人的目光，而産生了壓力。
“不過這樣的話，我今天也就不拿下來了，還是一直戴着比較好，我比較習慣。”他倒是面不改色地說出了這樣的話語來，明顯連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整的波本暗自啧了一聲，而松田小姐只是繃着一張臉，沒有多餘的表情，也沒有多餘的話語。畢竟她憋笑就已經很辛苦了。
而萊伊的話音一落，他立馬感覺到自己頭頂上的力道消失了，于是赤井秀一也松下一口氣來，還以為是這樣做讓他自己松懈了壓力呢，殊不知是松田陣平聽見這句話以後感到失望，于是幹脆利落地就選擇了放棄。
雖然如此，他可是會一直記得這件事情的！總有一天他得要看看萊伊的真實面目才是。
92.萊伊說罷就率先轉身走向了訓練場，看上去是沒有再和波本以及卡薩諾瓦對話的欲望了，倒是松田小姐和降谷零對視了一眼，兩個人此時倒是沒有什麽默契感，一個人朝着基地門口走去，一個人則是同樣朝着訓練場走過去了——前者是波本，後者是卡薩諾瓦。
降谷零走出去了一段距離，聽見了兩道槍聲，這才轉過頭來，看見松田小姐架着狙擊槍，就站在萊伊的不遠處練習着射擊。他只感到眼角抽了抽，一時間握緊了拳頭。
此時降谷零才意識到，原來剛剛他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并不是為了告訴自己，他接收到了信號，而是為了跟他告別啊，難怪表情那麽的輕松（其實只是松田小姐為不用再進行表情管理而感到輕松罷了）。
至于松田小姐為什麽會突發奇想一般來進行狙擊槍的訓練——這還是松田陣平在來之前就告訴她的，說他們此行前往的地方是組織的基地，存在着專門用來訓練的訓練場，要是松田小姐手癢的話，可以來試試。
她倒也的确有些手癢，畢竟她平時都只是幽魂的狀态，雖然今天确認過哪怕是幽魂的狀态也可以拆卸東西，甚至會更加便利，可最近卻是把她無聊壞了，什麽事情都幹不成。相比較之下，來練練狙擊槍什麽的，倒是也能夠讓她緩解一下最近無聊的情緒了。
雖然說——她也很長時間沒有碰過狙擊槍了，也就從前訓練的時候有過簡單的了解，再說了，她可不是專門訓練這個的，經驗也不多，倒也還挺新奇的。
萊伊正在一旁繼續進行着狙擊槍的訓練，見着卡薩諾瓦也走了過來，便朝着他看了一眼，那雙幽綠色的眸子之中略微帶上了幾分探究的意味。
松田小姐可沒在意這些，只是率先伸出手來，架起了狙擊槍，眼睛微微眯起，盯着瞄準鏡。而松田陣平則終于是忍不住，伸出手來略略調整了松田小姐的姿勢，一邊口中犯着嘀咕：“我說你，倒也不必姿勢這麽僵硬吧？你這樣的話會讓別人懷疑的啊。”他如是說着，一邊朝着一旁盯着這裏看的萊伊瞪了一眼，雖然萊伊看不見。
但是萊伊依然感覺到了有一種冷飕飕的刀光劃過自己身上的感覺，可他依然什麽都沒有看見，只能歸咎為自己的幻覺了，或許……自己應該在有空的時候看看心理醫生。他不免心中存有疑慮，畢竟針織帽被壓在自己頭上什麽的，也像是自己的錯覺。
所以他雖然察覺到卡薩諾瓦的姿勢好像有些不太對勁，卻又很快因為自身的奇異感覺而忽略掉了這一點，一時間只能夠關注到他到底是打出了幾百碼的距離。
而松田小姐也并未排斥松田陣平的教導，畢竟她的确是不會這些的，她倒也很快上了手，雖然有些手生，但打出來的碼數倒也還算不錯。
松田陣平勉強點了點頭：“好吧，果然是松田陣平，學習能力就是不一樣。”他這話倒是沾着點沾沾自喜的味道，畢竟雖然是在誇松田小姐，可實際上還是在說他自己。
而松田小姐只是冷哼了一聲：“那是，再說了，這可是你自己的身體，多少還帶點肌肉記憶吧？”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小，畢竟考慮到邊上還有着另一個人，于是萊伊只是看着松田小姐的嘴巴動了一動，好像在嘀咕些什麽，卻完全聽不清，而松田陣平倒是聽的個一清二楚。
93.波本堪稱是滿臉黑線地看着這一幕，此時卡薩諾瓦和萊伊就好像是在互相較量一般，比賽一樣，不斷刷新着這個訓練場的記錄，但仍舊不相上下，于是最終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他本還以為就要結束了呢，沒想到只是對視了一眼而已，而後又繼續下去了，沒完沒了了簡直，他如是想着，沒忍住又一次握緊了自己的拳頭。要不是這還是在組織裏面，旁白還有外人，恐怕降谷零會忍不住再和松田陣平打一架的。
至于松田小姐呢，她倒是有些興奮起來了，要知道對手可是很少見的，而他們現在瞄準的靶子還是移動的，盡管如此，她倒是一開始有些生疏失誤，但也很快上手并且樂在其中，輕輕松松地打掉了顯示屏上出現的人物，而一旁的萊伊則是一直專注地射擊着，相對無言，卻又好像在比拼着自己的實力，盡管并沒有什麽好比的。
松田陣平在一旁看着的時候也不免有些手癢起來，卻又礙于自己此時是個幽靈的狀态，不能随便暴露在他人面前，就只好試圖擺弄松田小姐的狙擊槍——嗯，那當然是被松田小姐狠狠地瞪了一眼，而後攔住了。
降谷零眼看着兩個人之間無聲的戰鬥逐漸白熱化且離譜起來，他終于是忍不住上前來拍了下松田小姐的肩膀——當然，是惡狠狠的一下子，松田小姐算是無故挨了一下，而松田陣平見狀便在旁邊哈哈大笑起來了，一點兒同情心都不存在，甚至在幸災樂禍。
而松田小姐剛剛射出來的那一發虛拟子彈也自然是脫靶了，于是最後還是她輸了這場比賽。雖然有些不甘心，可此時此刻見着比平時還要黑上幾分的降谷零的臉龐，她不知為何有幾分心虛。
于是她故作高冷地輕咳了兩聲，放下了手中的電子狙擊槍，而後走在降谷零的前方，先發制人，率先走了出去。
萊伊沉默地看着這兩個人，有了一種詭異的猜測——或許，這兩個人當真有所聯系，沒準全部都是公安派來的卧底呢。當然，這也只是個猜測而已，他自然想不到，松田陣平當初可是自願加入的。
而松田陣平此時眼神晦暗地看了萊伊一眼，心想回頭還是提醒一下松田小姐比較好。但轉念一想，自己才是卡薩諾瓦，便只好暗自尋思着，要将這件事情記在心裏。因為已經招致了別人的懷疑，盡管身正不怕影子斜——但琴酒還是要應付一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