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35.對于松田陣平而言,現在松田小姐的行為就顯得有那麽點兒莫名其妙了,當然了,松田小姐本人肯定是不會這樣認為的,對于她而言嘛——甚至會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很合理吧。
雖然這件事情有些難以啓齒,但是事實上,松田小姐很早就想要嘗試一下偷偷摸摸抓着降谷零的頭發會是什麽感覺了。畢竟都互相看不順眼好長時間了,偶爾會閃現出這樣一種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松田陣平再去聽了一下松田小姐到底在說些什麽,一聽他就略微有些無語了。只聽得松田小姐在那裏碎碎念些什麽呢?她在說啊,混蛋降谷零還在說松田陣平加入組織的事情呢,結果他自己不也加入了這個組織了嗎?還好意思去說別人呢。
松田陣平的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也覺得有些好笑,他想,不虧是自己啊,在這個時候居然還奇異地一起在讨厭着降谷零——咳咳,當然了他可沒有那麽讨厭自己的同期好友,要不然也不會默認松田小姐救下諸伏景光了,他只是單純地偶爾想要針對一下降谷零而已,這是很簡單,很容易理解的一件事情。
“嘶……”降谷零的頭發似乎被扯得有些疼,大概是松田小姐的怨念此時未免顯得太重了一些,直接将降谷零的頭發扯起來了那麽一兩根,而直到現在,松田小姐才陡然間意識到原來自己真的将降谷零的頭發給扯下來了,她這個時候才稍微有些許不好意思,但不多。
“咳咳……你還說我呢,你先看看你自己的情況再說吧,我看你啊,成天忙來忙去,都已經脫發了。”松田陣平說着,聳了聳肩膀,卻無法掩飾嘴角那突兀出現的笑意。沒有辦法,要不是松田小姐在那兒搗了個亂,恐怕現在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來應付降谷零了,畢竟要是自己真的承認自己加入這個組織是為了做些什麽的,那首先與降谷零之間會爆發一場沖突,而且也會幹擾到自己以後的行動。
但此時他只是強忍着笑意,感到有些快活地看着那一縷從松田小姐手中飄落下來的金發,不多不少,也就四五根吧。而松田陣平在降谷零感到疑惑的時候恰到好處地指了指地面,還無奈地搖了搖頭。
降谷零看見那幾根頭發也臉色一變,很顯然是無法想象出來,自己到底為什麽會在這種時候脫發,或者說他想象不出來,除了脫發還能夠有什麽理由來解釋這一切了。老實說,畢竟降谷零肯定是不知道自己身後還同樣有一個松田陣平的幽靈正拽着他的頭發嘛。
松田小姐的神色難得多了幾分的心虛,畢竟一開始她只是洩憤性地想要抓抓降谷零的頭發,而後看着他露出那種——那種,疑惑不解卻又無法找尋到真相的表情來罷了,可是現在事情似乎有些大條了,至少看上去降谷零是真的在考慮自己脫發的可能性。
36.到了最後降谷零接到了朗姆打過來的電話,對話沒有結束,卻也只能夠這樣結束了,總而言之他是離開了這個地方,而松田陣平也稍稍能夠松下口氣來了。他雙手抱胸看向了松田小姐:“你這次倒是做的不錯嘛,看起來——也并不是如同我想的那樣。”說到這裏他意識到,自己好像無形之間透露出來了什麽信息。
果不其然,松田小姐也很顯然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畢竟她一下子就轉過頭來看向了松田陣平:“那你以為是什麽啊?你之前是把我當做怎樣的人——不對,幽靈了?”松田小姐此時也雙手抱胸,正看着松田陣平,等着他給自己一個解釋。
松田陣平幹咳了一聲,想說沒什麽,但是見着松田小姐這個樣子,到底是沒忍住說了一句:“我還以為——你就會抓着你那些個想法不會放手呢,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一面。”至于怎樣的一面?當然是剛才面對降谷零的時候發生的那一切了。
松田小姐略微思索了一下,立馬就明白過來松田陣平想要表達的是怎樣的一種意思了,她有心想要和松田陣平争論一番,但是看着松田陣平那略略有些疲憊的表情,到底只是張了張嘴巴,最後也沒有說些什麽。
松田小姐看着松田陣平随意在安全屋的一個角落裏面坐了下來,任由陰影籠罩住了自己的身體,她站在光線當中,眼神略微有些複雜地看向了松田陣平,最後也只是悄無聲息地坐了下來,坐在了他的旁邊,百無聊賴地看着他。
至于松田陣平?他只是稍微休息一會而已,畢竟他也會感覺到累的。
當然了,因為神經過度敏感了,他很容易便察覺到了松田小姐的視線的存在,一開始還好,但是松田陣平意識到松田小姐其實一直都在看着自己,到底是忍無可忍地睜開了眼睛:“所以你到底是想要幹些什麽啊?幹什麽一直盯着我看?”他可不習慣這種感覺了,哪怕對面那個人其實是另一個自己,他也無法接受的。
松田小姐聳了聳肩膀:“當然是因為我找不到別的事情幹了啊,再說了,我可是知道你準備換個安全屋了,要是到時候我沒跟着你,最後找不到你在哪兒了怎麽辦?對哦……說起來畢竟是同一個人,我到底還是會有所感應的……”說到最後,松田小姐就有些竊竊私語起來了,而松田陣平也安靜了下來,似乎意識到了這件事情顯得有些可怕。
其實他也能夠感知到松田小姐的大致方位,只不過總是下意識去忽略掉這一點,畢竟怎麽樣他也不會希望一個靈魂正在旁邊盯着自己看的!他又不是什麽需要被監視的人。
但既然松田小姐主動提出這一點來了,他也就哼笑了一聲:“是啊,我就打算等你離開了之後換個安全屋,好甩掉你呢。”雖然他也知道這件事情是不太可能的。
37.降谷零就算是回去了也還是感覺到有些奇怪,自己怎麽會無緣無故掉落頭發呢?更何況,他明确感知到了那個時候頭皮是疼痛了一下子,按照道理來說正常脫發了可是不會疼這麽一下子的,可他偏偏感覺到了,而且那種感覺還分外的明顯,就好像這其實不是正常的脫發一樣。想到這裏,降谷零的神色都要略微嚴肅起來幾分了,但是怎麽想安全屋裏面總不可能出現第三個人,他也沒有察覺到這一點,更不可能有什麽機關的存在。
……再說了,哪有專門設計出來拔人家頭發的機關啊!光是想想都會覺得好笑了。
降谷零左思右想,快要把那個時候的疼痛感當做自己的錯覺,大概是純粹的在頭疼而已,至于脫發可能也是正常的一件事情,要不然的話,他要無法解釋這一切了,總不可能說那個房間還存在着一個幽靈吧?
雖然不得不說,降谷零在某種程度上得知了真相,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相信的,畢竟身為一個警官,他可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不屬于唯物主義存在的幽靈。
于是降谷零完美地錯過了得知真相的機會。當然了,他沒有錯過另一個機會,就是自己制定計劃決定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的機會。
至少最近的波本,是不準備熬夜去進行組織的任務,也不準備熬夜完成其他的工作了,一切都放在白天結束就好了。
當然了,後面降谷零還面對着無數次這樣的情況,雖然說是懷疑,但是好像也找不到其他的解決辦法了,只好暫且制定了這樣一個計劃來執行。
而另一頭的松田小姐,當然是被松田陣平給趕出來了,畢竟現在的一人一靈魂都知道了彼此之間其實是有所感應的,松田小姐當然不用害怕找不回去了,而松田陣平準備搬去下一個安全屋,既然如此,松田小姐只好在整個東京觀察了一圈,最後找上了降谷零的安全屋。
一進門她就看見降谷零正在電腦上查詢着些什麽信息,她再湊過去一點就看見上面顯示出來的,降谷零正在查詢的信息,那不就是與脫發有關的信息嘛!
松田小姐這個時候一下子就想起來了當時松田陣平那一句解釋了還不如不解釋的話語,一時間玩笑的心思就上來了。當然了,她這樣做也并不是要降谷零真的懷疑自己脫發了,根本的目的當然是要讓降谷零好好休息一下了!
松田小姐可是很清楚,作為一名卧底,降谷零待在組織裏面可是很辛苦的一件事情,更應該好好休息了。
雖然這并不是她自己的世界了,她所看着的也并不是自己的那位同期好友,但是看着眼前的降谷零,也還是降谷零嘛,她這樣做當然是有自己的道理的。
于是這樣想着,松田小姐就理直氣壯地沖上去,而後又拽下了降谷零的幾根頭發。
正在思考着的降谷零突兀地感覺到了頭皮上的疼痛感,緊接着就看見自己的桌面上多了幾根金發,這下子更加無法解釋了,畢竟他很清楚自己的安全屋裏面肯定不可能有人,更不可能是剛剛荒謬地想到的機關什麽的,所以好像只能拿脫發來當做一個合理地解釋了。
這樣想着的降谷零完全沒轍了,最後只好關閉了電腦,而後朝着安全屋的床上一趟,選擇好好休息。至于為什麽這樣做——他其實并不在意的,但是他也不想下一次再在松田陣平面前脫發的時候再被嘲諷一番。
38.松田小姐見狀,總算是心滿意足地離開了,找到了松田陣平的位置,此時他正待在新的安全屋裏面,簡單擺了一下東西,正坐在桌子旁邊吃着晚餐,今天的晚餐也同樣有着青椒的存在,一看見青椒,松田小姐就下意識顫抖了一下,決定今天絕對不要再共感了,她可不想要再嘗試一下青椒的味道了。
與此同時她不可避免地生出了一分擔憂的情緒來,心想要是松田陣平以後吃的飯菜裏面都有青椒,那她該怎麽辦啊!
松田陣平看着回來的松田小姐一眼,只是哼笑了一聲,而後将青椒挑出來放在了外面,他好像什麽都沒說,卻又好像什麽都說了,至少松田小姐的眼神一亮,而後立馬津津有味地品嘗起嘴巴裏面的味道,還沒忍住吞咽了兩口口水。
當然了,她還沒忘記跟松田陣平分享一下剛剛在降谷零那邊看見的快活的事情:“我跟你說,我剛剛去那個混蛋金毛的安全屋裏面晃了一圈,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在查詢關于脫發的信息!我沒有忍住,上去又抓了一下他的頭發,給拽掉下來幾根,沒想到他真的相信了脫發這回事情,甚至剛剛還躺在安全屋的床上睡過去了。”
當然了,降谷零到底有沒有睡熟這一點,就和她沒什麽關系了哈,她也并沒有這麽在意這件事情嘛。
“那也挺好的,我想你絕對是因為想要讓他多休息一會兒再這麽做的吧?雖然這倒是給了我一個嘲諷他的理由了。”松田陣平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膀,而後一語點破了松田小姐的小算盤。松田小姐也沒覺得自己這些想法能夠瞞過另一個自己。
那雙蔚藍色的瞳孔當中只是閃爍着明媚的光芒:“那還不是因為你先提出來的,脫發嘛,要不然我也不會再添一把火讓他信以為真了。”說着她還幸災樂禍地笑了兩聲,估摸着降谷零還要為自己脫發這件事情懷疑上好久,但至少這段時間他應該是會好好休息了。
當然了,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子,她也不清楚了。
松田陣平笑了一聲,而後趁着松田小姐沒有注意的時候,夾了一筷子的青椒放進嘴裏,慢條斯理地咀嚼了起來,緊接着他就收獲了松田小姐突然大喊大叫,滿臉猙獰的難過神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