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27.一直都在牢牢緊盯着松田陣平情況的松田小姐也當然看見了這條消息,一看見這消息她的臉色就突兀地轉變了,帶上了幾絲的緊張與冰冷,大抵還有着幾絲的憤怒吧。
至少她都沒等着去詢問松田陣平,也沒等着松田陣平再說些什麽,就直接打開手機來給諸伏景光發了個消息,以防萬一又給降谷零發了一遍。她之前其實已經發送過一遍帶有提醒意味的話語了,但大概是關心則亂,這個時候的松田小姐只緊張地盯着手機屏幕,像是要等着對方給自己回複消息,又像是在等着什麽奇跡。松田陣平只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嗤笑了一聲:“你放心吧,我可不會去追的。”
說着卻是轉過頭去,沒有給松田小姐看見自己臉上的表情。其實在那一瞬間松田陣平的表情是有些複雜的,或者說難以形容的。其實要是真的再去挖掘一番,他私心裏斷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同期死亡的,可是自己不動手好像又說不過去。當然了,這也不是沒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當然了……當然了,只要随便找個借口糊弄一下琴酒,說自己派手下去就行了。
松田小姐略略松下一口氣來,但又沒有完全放心,仍舊緊緊地盯着松田陣平看:“所以呢?那你打算怎麽做?”說着她就轉過身來,正對着松田陣平,觀察着他此時有些寡淡甚至算得上是冷酷的表情。
事實上要不是自己沒有實體,松田小姐肯定就自己出動了。
“很簡單啊,讓那個金毛混蛋去就好了,反正他倆大概是一起來的吧。”松田陣平如是說着,晃了晃手上抓着的手機,輕笑了一聲。嗯……他還挺期待的呢,反正總歸會讓那個家夥吃癟的。
他這樣想着,心情也很愉悅,挑着眉毛編輯着短信給波本威士忌發送了過去。
降谷零那頭才接到來自松田陣平原本號碼的短信,正眉頭緊鎖着,緊張着一時間不知道要不要趕緊聯系諸伏景光,而後他的手機鈴聲再度響起,這一次降谷零不由得愣了愣,因為這是屬于組織成員卡薩諾瓦發送過來的消息。
上面只簡單地寫了一句話:蘇格蘭威士忌已确認為卧底,麻煩波本威士忌盡快追捕。
降谷零看完這句話卻是笑了,快速走出門去駕駛着自己的馬自達,一邊随手給諸伏景光打了個電話。
至于現在的降谷零到底在想些什麽——他在想,果然松田陣平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只是現在的他恐怕也不好說出口,也不知他這些年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才會最終出現在這個組織當中。
想到這裏他又不由得沉寂了下來,老實說……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并不希望自己的同期好友牽扯進這個如此危險的世界當中來,只需要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裏,混入黑暗,挑撥離間,便足夠了。
不過要是松田小姐聽見了降谷零內心想法的話,肯定會先好好嘲諷他一番,而後鄭重其事地告訴他,松田陣平才不會這麽想呢,絕對絕對不會的。
28.松田小姐看着松田陣平發送出去的那條信息,再看他的時候眼神之中都帶上了幾分驚奇意外的意味,看着松田陣平都頗有些不舒服了:“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難道我做的事情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老實說,要不是內心稍稍有些不安,加上松田小姐一直都在旁邊盯着(事實就是因為松田小姐一直都在旁邊看着他,搞得好像他的為數不多的良心都在盯着自己看一樣),他壓根不會發送這條消息,當然了也不會去搭理琴酒,拜托——他要做的事情可多了,哪裏顧得上這個抓捕卧底的任務啊?還不如趁着這個時間多去查閱一些資料呢。
“沒有,只是沒想到你居然也這麽惡趣味。”松田小姐努了努嘴巴,她還以為松田陣平會派一個真正的組織成員去呢,沒想到卻是同樣來參加卧底行動的降谷零。好吧,要是她處在這個情況下的話她也會這麽幹的!
“哼,那當然了,我肯定會這麽做的。”松田陣平的臉上扯出來一抹嚣張肆意的微笑來,發送完這條消息以後他就把手機扔到一邊上去了,不想再看會不會有人給他發消息布置任務,或者說對方的回複,或許他潛意識裏面還是有幾分的不願面對。
相比較起來,松田小姐這時候就輕松很多了,想着一直待在這裏也沒什麽事情好做,索性直截了當地跟松田陣平說道:“我去看看諸伏景光的情況怎麽樣。”而後就竄出了門去,風風火火地馬上消失不見了。
松田陣平神色莫名地盯着門看了一會兒,而後嘀咕了一句:“這不也不用一直待在我身邊嗎?到底是對這個世界的我加入了組織這件事情多麽耿耿于懷啊……”
于是這個時候的松田陣平帶入了一下自己去思考這個問題,而後不得不承認,要是自己的話也會對這件事情無法放下心來了,索性他也就心安理得地接納了這一切。
至于那一頭的松田小姐——幽靈移動的速度當然很快了!雖然算是在馬路上胡亂溜達,但是她沒一會兒就看見了降谷零,沒辦法,畢竟金發黑皮的男人太過于顯眼了,很難讓她不注意到。至于諸伏景光……嗯,他大概是喬裝打扮了一番才離開的吧,不然很容易就被人發現了。
松田小姐這樣想到,而後順理成章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屬于降谷零的馬自達的後座上,還津津有味地打量了一番這輛車。
老實說,要是降谷零真的能夠聽見她說話的話,那她一定要先好好吐槽她一番。松田小姐這樣想到,沒忍住想去拽降谷零的頭發,但是手指只是透明地從頭發絲之間穿行了過去。
松田小姐氣鼓鼓地想到,我還要繼續嘗試幾次,只不過剛巧車輛到達了目的地,她也只好作罷了。
29.松田小姐扒拉着車窗戶,躲在那裏觀察着外面兩個人的談話——廢話,躲在這裏才算是最佳觀影點啊!還會帶來一種“啊我好像是真實存在着的正在偷窺着”的感覺。
她眨巴着蔚藍色的眼睛,可以說的上是有些興奮地正在觀察着外面兩個人不知說些什麽。嗯……反正其實他們說些什麽也跟她無關啊,畢竟她也知道這倆人都是卧底,現在大概在叫代些什麽事情吧,雖然她從他們口中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呃……等等,怎麽突然就聊到自己了。因為涉及到了另一個自己,松田小姐連忙打起精神,豎着耳朵聽着兩個人的秘密談話。
“我是接到了來自松田陣平的短信才先逃走了。那應該是松田陣平發出來的信息吧?號碼跟以前的一模一樣……”諸伏景光的聲音略微多了幾分遲疑,大概是不太敢相信你居然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
“大概是他發的,因為他也給我發了一遍,我可不相信他會什麽都不知道。”降谷零聳了聳肩膀,承認了自己也接到了來自松田陣平的信息。
“可是這會不會是個陷阱……到現在還沒有來追殺我的人,只有你。”諸伏景光還在懷疑着什麽,總覺得自己的逃生過程實在是太過于簡單了,甚至簡單到他都不敢置信。
降谷零這個時候倒是聳了聳肩膀,用那略帶着嘲諷意味的語氣說到:“是啊,因為卡薩諾瓦将追殺你的任務交給我了,所以只有我來了。至于為什麽沒有其他人來……大概是琴酒那邊只将這個信息告訴了卡薩諾瓦?”
“這樣嗎?那還真是夠幸運的,要是來的不是你,指不準我就無法逃走了。”諸伏景光輕輕點了點頭,剛準備去見那剛剛趕到的聯絡員,卻見着不遠處走過來了一個男人,有着與琴酒一樣的深綠色瞳眸和一頭黑色長發,頭上還不倫不類的帶着一個針織帽。
好吧,雖然松田小姐也得承認,黑麥威士忌帶着這麽一頂針織帽也還是十分好看的。
不過……雖然松田小姐早就知道會被誤會,也早就做好了利用一次次的誤會來讓這個世界的自己改變的目的,但是真正聽到這個世界的諸伏景光和降谷零把發消息給他們的功勞安在松田陣平身上的時候,多多少少還是會有幾分氣憤的。
畢竟那可是她發出去的短信啊!她發的,又不是這邊的松田陣平發給他們的!
松田陣平從頭到尾都只給波本威士忌發送了那麽一條消息罷了。
至于剛到的這個家夥……松田小姐下意識有了一種危機感,總覺得來者不善,于是緊緊地盯着對方,準備必要的時候就可以給兩個人發消息,實在不行也可以打電話提醒他們——雖然這是萬不得已并且破綻百出的選擇。
松田小姐剛準備掏出自己的手機來,卻見着那個男人沉穩地走上前來,而後對着諸伏景光還有降谷零說道:“我想兩位其實都是卧底吧?我也是卧底成員,來自FBI。”
松田小姐:?
原來這個組織裏面其實那麽多卧底嗎?的虧自己之前還以為這個組織到底有多危險……原來不過如此??
30.降谷零的眼神很是警惕地看了對方一眼,而後又是朝着諸伏景光暗地裏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快點離開這裏,而諸伏景光會意,也自然很快便朝着聯絡員的方向跑去。
萊伊并沒有做多餘的動作,只是雙手插在口袋裏面冷靜地看着波本,像是在等待着一個答案一樣。
降谷零這個時候細細地打量了對方兩眼,發現萊伊大抵是沒有撒謊的,這才松下口來。
“好吧,所以這是我們的事情,不歸你們FBI管,你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降谷零皺了皺眉頭,倒是沒說別的,反倒是先發表了逐客令。
在不遠處悄悄偷聽的松田小姐都不由得驚呆了——呃,仔細一想其實這也是降谷零說得出來的話哈。
萊伊卻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抛出了另一個問題來:“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我來到這裏的時候卧底已經逃跑了,波本你又有什麽解釋呢?”他倒是有意隐瞞這一切,讓降谷零不由得看了他一眼,實在是有些牙癢癢的,很不想要搭理他,但是出于諸伏景光的情況,降谷零還是決定開口,只不過有很多事情是需要掩藏起來的。
其實他也并沒有很讨厭FBI,單純不希望他們插手警方自己的事情罷了,再說了,誰又知道這不是一場來自組織的試探呢?至少他認為那句話算得上是中規中矩的,就算是組織問起來也可以找到借口,說自己并不清楚FBI會對組織做些什麽,況且害怕對方設下了埋伏,便沒有當做真正的敵人來對待。
呃雖然這個理由太牽強了,但完全可以解釋為已經被組織出現叛徒這件事情的給點燃怒火了,一時間都想不明白其他的事情了。
降谷零這樣想着,又是朝着赤井秀一露出了一個略帶着挑釁意味的微笑。
松田小姐在牆角處蹲着倒是看的挺開心的。老實說——現在的生活就已經很無趣了,要不是跑出來看見這些,她的心情都不一定好的起來,畢竟待在屬于松田陣平的安全屋裏面,又沒有安全感,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好做,她能心情好就怪了。
萊伊只是點了點頭,同樣上挑了一下眉頭:“所以……波本威士忌就打算用這麽拙劣的謊言來掩飾這一切?不愧是組織的情報人員啊。”他這句話說得倒是挺淡然的,但是都透露着一股子嘲諷的意味在。
再說下去就是一些讓松田小姐聽不懂的話語了,大概是組織內部的暗號什麽的。松田小姐也不打算繼續再這裏蹲守下去了,看着諸伏景光成功地逃跑。她也算是放下心來了。
至于降谷零……拜托,就他那個能力,怎麽着他恐怕都不會死的好吧。
松田小姐又是飄飄忽忽地順着原路返回,而後朝着住處漂浮了過去。她想,今天實在是太累了,還得要好好放松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