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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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錦的椅子大大咧咧擱在過道上,他騎馬姿勢跨坐, 手肘支在椅背上, 有一下沒一下抖着腿。

物理卷子被辛家卷成喇叭捏在手裏, 她背脊尾椎骨抵着牆, 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你不是說要回家嗎?怎麽老師一說站住你就站住了, 說讓罰站你就罰站了?”

“身體背叛了大腦,不太争氣,讓你看笑話了。”

李錦:“沒事兒, 反正笑話你也不是這一次兩次了。”

辛家擡起手佯裝要打他,李錦靈活的一竄,離開椅子跟她拉開安全距離。

辛家把戰利品靠着牆角邊擺着,她坐在椅子上,舒展身體, “現在六點四十了, 還有二十分鐘就能進去了。”

李錦站在她身邊,“喂,跟你說個正事兒。”

“嗯?”

“我覺得讓江津睡你家沙發不太好,你要不要讓他來我家睡?”

辛家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截了當的拒了,“感覺給你添麻煩。”

“… …”李錦舔舔唇, “我也不喜歡這種麻煩, 但是你們這麽住在一起挺不合适的。”

辛家倒不放在心上, 她從小就習慣了跟江津同處一個屋檐下, 現在只不過是把大別野換成了四十平方的小出租屋。

本質上, 他還是她少爺。

李錦長篇大論講了講他們這麽住在一起的不好影響,辛家模糊點頭,半句都沒放心上。

不管多大,處在什麽階段,男女原始情感都會延伸出強烈的占有欲。

這種極致的情感波動會嚣張地蔓延,進而讓他們渴望更親密的關系,比如說同居。

辛家現在正因為這樣新奇的經歷覺得刺激和好奇,哪裏聽得進去李錦的語重心長。

辛家回家的時候剛好九點過,江津沒開電視,坐在沙發上捧着一本她看不懂名字的英文書在看。

他坐姿十分放松,雙腿交疊,将書脊磕在大腿處,聽到聲音往門邊望了一眼。

辛家圾着拖鞋進屋,“你晚上幹什麽了?”

“沒幹什麽,看書。”

辛家再瞧了一樣燙金封面的英文書,“除了看書呢?”

“洗了澡。”江津把書簽夾好,“你把卷子拿給我然後去洗澡,出來了我再給你講題。”

“哦。”

辛家洗完澡,順便把內衣內褲也洗了,她穿過客廳去窗臺邊,用晾衣棍将濕漉漉的內衣褲挂上去。

有涼絲絲的水綻在她的手背上,她順勢擡頭看見江津的衣服。

衣服剛洗好,在晾衣繩上晃來晃去,輕薄的襯衫跟窗臺上種着的蘆荟相互觸碰着,有着快節奏時代少有的安靜和緩。

辛家盯着自己的衣服瞧了一會兒,又看江津的衣服,她無意識的彎了彎唇。

她突然想要安靜下來什麽都不幹,随便想什麽,天馬行空,但肯定不是聽江津講物理題。

辛家扭頭,“少爺。”

“嗯?”

“明天周五,晚上沒有自習課,物理留到明天晚上再講吧。”

“明天可以講數學。”

“… …”辛家不甘心,“那後天是周六,我一整天都在家,那個時候講數學。”

江津并沒有跟她讨價還價的興致,“講一個小時題差不多就十一點了。”

他起身往卧室走。

辛家的卧室秉承着久遠年代的裝修風格,由木匠在牆角做了一個固定的書架和書桌。

架子上從左到右擺着各種護膚品和化妝品,牆角靠着的一溜書清一色都是跟護膚和穿戴有關。

他清出桌面一小塊地方等辛家進來。

他走回到門邊,倚着卧室木質的門框看着辛家開口道:“進來。”

“今天不想學習。”

“只講一張卷子,講完就結束,很快。”

辛家才不會被他騙,“你會延伸知識點,要不就是找相似的題給我做,絕對要弄很久。”

她纖細的腳踝懸在空中搖擺,渾身帶着水汽,一副沒長骨頭的樣子窩在沙發裏看電視,就差把‘不愛學習’寫在腦門上。

江津:“你自己走進來還是我抱你進來?”

“… …”

江津卷了點袖子伸手一拎就把辛家提起來了,辛家手指扒着沙發不松手。

江津像是抱小孩一樣把她抱起來,弄進卧室。

辛家像是布娃娃一樣被擱置在椅子上,她深仇大恨的看着試卷,毫不掩飾的碎碎念。

江津搬了一個獨凳在她邊上坐下,“先講你不會的。”

她卧室本來就不大,書桌也就起個應景作用,要是真拿來學習就知道它有多不實用。

辛家自己擺開手都困難,草稿本和試卷不能兩全,更別說邊上還坐了個講題的人。

辛家是真的在認真聽題的,但是怪桌子不怪她。

她跟江津的距離太近了,她輕喘一口氣都能聞到江津身體上散着的清爽沐浴乳的味道。

辛家又寫錯了計算步驟,江津:“認真點,這裏還有一個力你沒算進去。”

他拿筆演算,辛家鬼使神差的吻了吻江津下巴上的胡茬。

很淺的青色。

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間的生澀。

戳在草稿本上的筆尖磨出小團墨漬,江津喉結微伏,聲音有點變調,“看演算過程。”

辛家才不看。

她幹脆把雙腿擡起來架住江津的腰,湊上前又親他。

她吻又輕又濕,親過他的眼睑,鼻尖,唇,然後抿住江津的喉結。

喉結調皮的要跑。

辛家舌尖輕觸,微卷。

江津捏住筆的手驟然用力,氣息不穩。

辛家:“親了再講題好不好?”

辛家長發卷起來,用一支黑色簽字筆固定,幾縷調皮的碎發落在她鬓角邊,顯得她有種家居的惹人憐愛。

讓人無力招架。

江津沒說話,他清黑明亮的眼定定落在她臉上,然後環住她的腰低頭輕輕啄她的眼睛。

然後一瞬間,他的動作變重,他把她壓在書架邊沿上,頂開她的唇齒,橫掃口腔。

他蹭她的時候,下巴上的胡茬弄得辛家有些癢。

她癢就下意識的繃緊腿夾緊他的腰,弄得他也有點癢。

他看了眼辛家皺巴巴的睡裙,及時收手。

他眼眶泛着迷人心智的紅,強迫理智壓住感性的情緒,“講題。”

“不能親了直接睡覺嗎?”

“講題。”

“… …”

‘同居’一點也不刺激。

因為有重力、彈力、摩擦力、磁場力陪着他們。

真是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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