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你還有我!”
燕君遲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他懂她的心情,雖然他是鬼靈而生,無父無母,天生地養,可是,剛才看見她們母女抱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裏也起了一份酸澀,或許是見不得海棠的眼淚,他燕君遲作為鬼主,主宰萬鬼之靈,也被她感化成了人,有了人的一切喜怒哀樂。
秋海棠難受的抱住他的腰肢,這才想到一個問題,她擡頭傻傻的問道,“阿遲,我若是魔主的女兒,那我……”
她突然回神,她若是魔主的女兒,那麽,她不就是魔嗎?半魔半鬼?說的就是她這樣了?
燕君遲眼中劃過一抹古怪,手下更是摟緊了她,“不管你是魔還是鬼,我都不會放棄你,你只要記住,要保持一顆純善之心,你身上的地靈珠會幫你洗刷暴戾的魔氣,明白嗎?”
霎那間,秋海棠算是明白了,原來,阿遲早就知道她可能是魔的孩子,所以,才會帶她去洗那怪怪的澡,還時刻告誡她,要有一顆純善之心?
她的鼻尖一酸,輕輕推開了他,“他們會去哪?”
“一個任何人找不到的地方!”
“可是,萬一我母親,她不願意和東方月待在一起,那……”
“沒有萬一,若不是東方月,你母親也不會複活,海棠,萬物之事有因,便會有果,不要妄圖想改變什麽,那樣要付出的慘痛代價,你我都承受不了!”
秋海棠楞了一下,伸手輕撫燕君遲的臉,眼中卻是充滿了疑惑,“阿遲啊,你究竟還有多少秘密瞞着我?”
燕君遲一愣,伸手抓住她的手握在手心,眼神灼灼的道,“即使我瞞你,也是為你好,明白嗎?”
冥界之中,一片肅殺!
笛姬站在魔洞中,神色緊張的看着裏面的人,“冥王從回來開始,就在裏面了?”
“是啊,護法,也不知道究竟怎麽了,冥王他……”
這話一過,那個小魔突然被吸附進了魔洞,随後,只聽到了一陣陰沉的聲音,“閉嘴!”
“冥王饒命,饒命啊!”
秋間一澈竟然親手捏碎了那小魔的靈魂,嘩啦一聲,靈魂散盡,在空中如螢火蟲一般,漸漸消失了。
笛姬見此後退幾步,有些懼怕的看着裏面,怎麽會這樣,他是中了什麽邪了?為什麽會突然撤掉魔兵跑回冥界,拿着一把寶劍,便躲進了這裏面,誰也不見。
這樣的冥王讓笛姬害怕,他當了魔神,比從前可是心更狠了。
“笛姬……”
秋間一澈在叫她,笛姬吓壞了忙躬身走了進去,剛剛走到洞門口,就看到他端坐在隕石床上,手中握着一把寶劍,那樣子,似乎在看什麽珍寶一般。
“冥王,屬下在!”
秋間一澈回神,吓的笛姬身子哆嗦一下,天啊,他的眼神真是可怕。
“冥王,您請吩咐?”
秋間一澈悠悠的看着她,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沒想到,我秋間一澈,被燕君遲騙了幾百年,真是可恨至極!”
笛姬一聽這話,更是無法理解,這是什麽意思?
“冥王,您這是怎麽了?”
她以為是朱雀被燕君遲毀了而心生怨恨,可是,他為什麽要看着那把長劍失神?
“笛姬,你可認得這把劍?”
秋間一澈起身,拂開長長的袍子,像和笛姬談心一樣,和她說話。
笛姬大着膽子上前,卻是仔細看了也不認識,“冥王,屬下愚笨,不認識!”
秋間一澈冷冷一笑,似乎知道笛姬不知道,他嘆口氣,眼神幽怨,“這是天行劍,當年,這把寶劍,還是陰司他親自賞賜給本王的!”
“屬下,還是不明白!”
她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收兵,也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抱着這把長劍不願意放手?
秋間一澈自嘲一笑,“知道為何,本王會發動戰争嗎?”
笛姬一愣,随後道,“是因為朱雀嗎?”
秋間一澈陰郁着臉,“對,是因為朱雀,也許你不明白,我秋間一澈,怎麽會有喜歡的女人?”
笛姬突然擡頭,詭異的看着他,是啊,她以前從來不知道,主子有喜歡的人,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是朱雀?奇怪,他今日,怎麽會突然之間對自己說這些事情?
秋間一澈似乎猜測到了她的想法,只是無害一笑。“本王太孤獨了,這麽幾百年的時間,我不斷發動戰争想進攻鬼界,想方設法想打敗燕君遲,為的目的,一,便是想滅了燕君遲,好讓本王一統鬼界,完成霸業,二,便是想找出朱雀的下落,當年,陰司分離之時,她就消失了。”
笛姬突然明白,卻是更不解的看着他,原來,這麽多年他屢次和燕君遲作對,是為了這兩個原因?
“冥王,您節哀吧,朱雀如今已經散了,您還是……”
笛姬想勸他不要再傷心了,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秋間一澈有這樣崩潰無助的情緒,也是最後一次。
“哼,是啊,她消散了,本來,本王恨的想毀天滅地,想讓世間的生靈給她陪葬,可是為什麽,當我以為,她就是當年救我的小女孩之時,卻突然要讓我知道,她不是,笛姬,我秋間一澈,為什麽要被捉弄,為什麽?”
笛姬一愣,有些沒搞懂他的意思,“冥王,屬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秋間一澈微微閉眼,似乎在努力制住自己的情緒,當他知道,自己找錯人,愛錯人的時候,內心是極度憤怒的,可是他明白,現在,還不是憤怒的時候。
“好了,本王累了,你去盤點受傷的魔兵,以防秋間一澈席卷重來,本王有事情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