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君遲握緊那白紙條,深邃的眼中劃過一抹滔天的怒意,他少有這樣的情緒,除非是因為秋海棠。
白色的紙條在他手中,立刻被火燃燒化為了灰燼!
身子一閃,消失在了客棧。
古鎮後山奇石林立,一眼望去,奇形怪狀的石頭蜿蜒生長,昏暗的古鎮上空,海南星的光芒漸漸大盛,照耀這被三界遺忘的地方,一些白色的燈籠挂在半空,把後山的石林照耀的透亮。
這裏冤魂滿地走,怨鬼空中飄,燕君遲一人站在那裏負手而立,犀利的眼神掃視群鬼一眼,群鬼見到他并未有少的害怕,自顧自的走着自己的路子,似乎沒有看到他一樣,這就是豐都古鎮,管你是天上的主子還是地下的主子,來了這裏,你就是普通的靈體。
“冬靈子,本主已經來了,你還不現身?”
此話一過,忽地,半空中黑色的魔氣漸漸積聚,黑壓壓的一團烏雲籠罩在整個古鎮上空,剛才還悠閑自得的鬼都跑的沒影子了。
緊接着,地上突然鋪滿了紅色的地毯,地毯四周開滿了鮮紅的曼珠沙華,一如忘川河畔那般紅豔妖嬈,這花兒一直蜿蜒到了魔窟入口,魔窟門口有巨大的人面獅身像坐鎮,顯得威武不凡。
燕君遲見此冷冽一笑,冬靈子還搞這一套虛排場?
只見很多小魔鬼出現在兩旁,站在那裏吹打着銅鼓和鎖啦,一副好大的派頭,随後,一陣靡靡之音而過,音樂停下衆鬼跪下齊呼,“參見魔主。”
此話一過,衆鬼紛紛退避三尺,那魔窟中的女人被鬼怪和小魔如衆星拱月一般的迎了出來,燕君遲冷冽的眼中劃過一抹古怪,冬靈子果然成魔了不說,還把這些從鬼界帶來的鬼兵也變成了魔的一員,她究竟和魔神是什麽關系?他到現在已經很清楚了,她不會是真正的魔神,魔神已經被鑰匙禁锢在鎖妖塔中,除非……
冬靈子着一襲紅衣,大大的裙擺鋪在地上顯得霸氣十足,她身姿婀娜,身上裹了一身紅衣,道是有那麽幾分冷美人的味道,只是,無人敢靠近她,這是一朵塗了毒的罂粟花,誰沾染,誰萬劫不複!
她緩緩而來,走到他的面前停下,一雙桃花眼上下打量着他,再見面,卻是恍如隔世那般,生死皆無話。
“鬼主好心急啊,就你一個人來?”
燕君遲冷哼一聲,“廢話少說,把海棠交出來!”
冬靈子笑的邪魅,伸手輕輕撫弄自己如綢緞般的黑發,一襲紅衣燃盡了昏暗的古鎮,她如灼灼其輝的那一顆明珠落入古鎮,帶來的不是福澤,而是無窮的災難,她是魔神的使者,帶來滔天的戾氣和仇恨。
冬靈子無視他的生氣,“你果然當槍匹馬來了,秋海棠現在在我手中,你要她活命,必須聽我的。”
燕君遲笑的不屑,盡管他現在處于下風,卻絲毫不改他的氣質,他依舊是那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男人,“把她交出來,我們之間的恩怨沒必要牽扯別人。”
“是嗎?”
冬靈子冷笑一聲,她的半邊臉依舊帶着面具不敢以殘面示人,那雙桃花兒眼上下打量他一眼,就是這副樣子,就是這副冷冽的模樣,就是這副天生王者的氣質,他是燕君遲,是鬼界之主,如若不是他夠完美優秀,她冬靈子怎麽會甘願為了他背叛秋間一澈,從而越發的萬劫不複。
她的內心起伏不定卻是很快收回了眼神,“我在幫你呢,我冬靈子雖然不是什麽好人,不過也沒有壞到骨子裏,你不是要找靈檀的靈魂對付我嗎?我現在就在幫你啊,讓那靈檀複活,你們一起對付我啊?”
她仰頭大笑,笑的瘋癫狂妄。
“你究竟在搞什麽把戲?”
燕君遲的眼神很冷,看的冬靈子莫名的害怕,她停下讪笑,“鬼主不是可以洞悉一切的嗎?你猜猜?”
燕君遲的耐心被磨完了,如果不是因為海棠在她手中,他根本不會和這個女人多廢話一句,“冬靈子,本主不想和你廢話,交出海棠,我便不會為難你,如若你敢傷害她一根頭發,我燕君遲立誓,不管你成魔也好,做鬼也罷,上窮碧落,地獄魔界,我都不會放過你!”
燕君遲的話像詛咒一樣,一字字的刺入了她的心頭,她揚天長笑一聲,修長的脖頸之下,一個黑色的骷髅頭張開血盆大口,栩栩如生。
燕君遲皺眉,果然,她和魔神之間有聯系?若不然如此,十個冬靈子也不是他的對手?
冬靈子停止讪笑,狠狠的瞪着他,“真是有情有義,很簡單,我要你把鬼靈珠交出來,我便放了秋海棠讓她回人間,不過,你,就只能永遠留在這豐都古鎮出不去了。”
燕君遲眯眼,“你想要本主的鬼靈珠?”
冬靈子雖然成魔,可是她的根基善淺,她懼怕他的鬼靈珠,所以,要想對付他,她要奪了他的鬼靈珠。
“好,本主答應你,不過,你要讓我先見秋海棠,不然的話,你休想拿到鬼靈珠!”
冬靈子有些心虛,“不,你先把鬼靈珠交給我,我便讓你見秋海棠,不然的話,你也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