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9 章 甜甜的,暖暖的(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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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屋裏那個人不是栾清鳶,以她那麽愛打抱不平的性子,肯定是要去管的。

可屋裏那人是栾清鳶,她就懶得動彈了。

醫生和護士門闖進去之後,立刻将陳喬可扯開了。

幾個護士一起,合力将栾清鳶擡到病床上去。

栾清鳶被打的鼻青臉腫,臉色慘白的捂着肚子申吟:“肚子疼……”

醫生連忙給她做檢查,卻看到她雙腿下猛的彌漫出大片的血色。

醫生臉色一變,把聽診器放在栾清鳶的小腹上,又伸手摸了摸,遺憾的搖搖頭,“不行了,保不住了……”

栾清鳶面無人色,捂着肚子慘叫起來,“不——”

這個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

蕭衍已經和她恩斷義絕。

她唯一的指望,就是靠着這個孩子,嫁給趙毅嘉,做趙家的少夫人。

昨晚,她還憧憬着,嫁給趙毅嘉之後,怎麽倚仗着這個孩子,拿到當家主母的權利,掌管趙家,重新進入上流社會的交際圈。

可是現在,醫生告訴她,孩子保不住了。

如果沒有了孩子,她還能有什麽?

沒了孩子,她就什麽都沒了。

她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抓住為她檢查的醫生的衣服,哭着哀求:“醫生,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求求你……”

陳喬可已經吓傻了。

她家雖然家世不是很好,但也是小康之家,家裏只有她這一個獨生女,向來嬌生慣養,橫行霸道慣了。

她平時便很刁蠻,仗着長的漂亮又水靈,才能讨得趙毅嘉的歡心。

見到栾清鳶之後,嫉妒和不甘,燒毀了她為數不多的理智,她一時沖動,就和栾清鳶撕打在一起。

她只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是她的情敵,她恨不得抓爛栾清鳶的臉,讓她再也沒辦法去勾引趙毅嘉。

她卻忘了,栾清鳶是個孕婦。

打孕婦打的狠了,孕婦會流産。

此刻,聽到醫生說孩子保不住了,聽到栾清鳶凄慘着哭着求醫生保住她的孩子,她整個人都吓壞了。

蹿入她腦海的第一個念頭是……不知道打架導致孕婦流産,會不會坐牢?

她還年輕,她不要去坐牢!

她吓的不行,轉身往外走,想要逃跑。

走到門口,趙毅嘉從外面走進來,将她堵了個正着。

趙毅嘉看到自己往日最喜歡的小情兒,一副衣冠不整,滿臉倉皇的樣子,皺眉:“小可,你怎麽在這裏?”

“我……我……”陳喬可看到趙毅嘉,吓的渾身哆嗦,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

然後,趙毅嘉便聽到了栾清鳶的慘叫聲:“醫生,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保住我的孩子啊,花多少錢都沒關系,你要多少錢都可以……”

趙毅嘉吓了一跳,連忙沖過去,“怎麽了?孩子怎麽了?”

“是你,都是你!”栾清鳶看清他的臉後,立刻悲憤的吼他:“你為什麽要把我住在這裏的事情,告訴你的情~人?你情~人把我們的孩子給打掉了!”

趙毅嘉腦袋“嗡”的一聲,難以置信的扭頭看向陳喬可。

陳喬可忍不住後退了幾步,不住的搖頭,“不……不是的,不是我的打的……不是的……”

“是她打的,”一個護士說:“我們都看見了!”

趙毅嘉氣的眼前發黑,耳邊“嗡嗡”作響,猛的沖過去,狠狠給了陳喬可兩記耳光,将陳喬可打倒在地上,“你這個賤~貨,你怎麽不去死?”

他仍不解氣,用硬頭的皮鞋,狠狠踢在陳喬可身上。

陳喬可被他踢的連聲慘叫,最後還是醫生看不下去,将趙毅嘉拽開,冷着臉色對趙毅嘉說:“這裏是醫院,不能随便打人,要解決私事,請出去解決,還有,你太太需要馬上做流産手術,請你在手術單上立刻簽字。”

醫生回過頭,從身後的實習生手中,拿過一個手術單,遞給趙毅嘉。

趙毅嘉臉色鐵青,憤然道:“誰是我太太?我還沒結婚,哪裏來的太太?全TM給我滾開!”

他氣的五髒六腑都疼了,又狠狠踢了陳喬可兩腳,轉過身,揚長而去。

栾清鳶流着淚沖他大吼:“趙毅嘉,你去哪裏?你個混蛋,你給我回來!”

趙毅嘉充耳不聞,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會來看栾清鳶,完全是惦記着栾清鳶肚子裏的孩子。

如今,孩子沒了,栾清鳶是死是活,和他有什麽關系?

看着趙毅嘉頭也不回的遠去的背影,栾清鳶又氣又恨,絕望的捂着肚子,嚎啕大哭。

陳喬可想跑,可趙毅嘉在極端憤恨之下,踢她踢的很重,她肚子裏像是被什麽捅了幾下,疼的攪成一團。

她将身體蜷縮成一團,伸手去扯醫生的褲腳,虛弱的申吟:“救……救救我……肚子疼……”

醫生連忙蹲下,稍微檢查一下,冷着面孔說:“疑似脾髒破裂,趕緊擡擔架來,送手術室!”

護士們頓時亂作一團,有的去通知手術室接病人,有的去門外推擔架車。

醫生一擡頭,剛好看到葉清瓷。

他開口問道:“你們是病人家屬嗎?”

他注意到,那三個人,在門口看了好久了。

葉清瓷搖頭,“不是。”

聽到她說話,栾清鳶下意識将目光朝她看過來。

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在一起。

看到光鮮亮麗的葉清瓷,栾清鳶的臉色,更加慘白。

她看到葉清瓷站在門口,穿了一身漂亮的長裙,漆黑的秀發用一條與長裙同色系同材質的絲縧綁起兩縷,其他的随意的披散在肩頭,整個人漂亮的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似的,出塵脫俗,不沾人間煙火。

她再低頭看看自己。

因為懷孕的關系,整個人有些浮腫。

身上的衣服都被扯爛了,身下還染着血漬。

看着看着,她忽然低笑起來,笑了一會兒,又捂住臉,失聲痛哭。

她不明白,她為什麽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明明,她曾是簡時初的未婚妻。

明明,她曾是蕭衍夢中的女神。

明明,她曾是帝國最尊貴的女人。

可是此刻,她卻淪~落到如此凄慘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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