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海棠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順子步子僵住站在那裏卻是沒有回頭,“為什麽你變成這樣是非不分,不是所有鬼都該滅的。”
順子推開她的手臂,“人鬼殊途,我勸你不要再執迷不悟,和鬼做朋友,沒有什麽好下場。”
“順子,順子……”
順子推開她的手準備匆匆離去,突然他停下步子扭頭神色陰冷,“白芷,你回去告訴冥司,殺母之仇,我李順是一定會報的,不管他躲在哪。”
白芷突然笑了,笑的無盡的絕望,她找了他這麽久,久的她都忘記了時間,沒想到,好不容易見面了,他卻是要毀了自己,還讓她傳話。
“你的話,我會告訴他,他現在受傷了,你要殺他現在正是時候。”
“白芷……”
秋海棠一驚,她不知道為什麽白芷會這樣說,她不是決定要跟着冥司了嗎?為什麽又讓順子去殺冥司?
“你說,他受傷了?”
順子微微眯眼,似乎在考慮她話語中的真假,白芷的話能信嗎?
“是,受了很重的傷,就在冥河中療養,你要是想殺他,我可以……”
她想說的,她可以幫他,可是,看到順子嫌惡的眼神,這話生生埂在喉嚨被咽了下去。
“不必了,我李順現在殺他勝之不武,我也不是趁虛而入的小人,你只需告訴他便是。”
“順子,順子!”
秋海棠追了出去卻是看到順子的背影越走越遠,她能感覺,所有的友情都在今晚化成了烏有。
恨的恨,怨的怨。
“他走了。”
白芷飄到了她的身後,“海棠,我沒想到順子會變得這麽冷血,從前,他誰都不在乎,除了你,而現在看來,他被仇恨沖昏了頭,一心只想着為母親報仇了。”
秋海棠轉身,“為什麽?”
白芷一愣,“什麽為什麽?”
“既然冥司幫了你,你為什麽希望他消失?”
白芷突然扭頭,眼中卻全是恨意,“他幫我?我有今日,都是他一手造成的,若不是他,也許,我和順子早就在一起了,若不是他,我不會做了人又死了,如今我成了鬼,什麽都不怕。”
“那你……”
“別說了,你是去,還是不去?”
秋海棠擔心她有危險,“我去,不過得等明日,順子明日要離開,我必須親自送送他。”
“好,這是連通陰陽的符紙,你知道如何來找我。”
白芷丢下這話便消失了,秋海棠拿着符紙握緊在手中,她要保護白芷不受冥司之害。
深深呼吸一口清冷的空氣,似乎,她找到了更有意義的事情去做,回到了鋪子中洗了個澡便匆匆睡下,關于雲雷的找她的事,她有自己的考慮。
既然不愛,就成全吧。
睡夢裏面,她見到了一個女人,一個穿着紫衣的女人躺在水晶棺材中,她的神色安詳似乎睡着了。
“檀兒,檀兒醒醒。”
突然,燕君遲出現在那棺材面前,關切擔心的叫着那棺材中的女人,她就站在旁邊看着,看着他擔憂的樣子。
“檀兒,你放心,我一定找到半個靈魂讓你複生,我們永遠都不會再分開。”
不分開,不分開。
燕君遲眼中的溫柔讓她的心碎成片,那種眼神曾經也這樣對她,可是如今……
“不要……”
突然,她從睡夢中驚醒滿頭大汗的爬了起來,屋外已經天亮了,頓時,她吓的趕緊穿好了鞋子,順子,順子……
飛快的跑到了順子住的地方敲門,順子已經不在了,有些失望的坐在了他的屋門口,走了,都走了。
“陰媒。”
一個女鬼出現在她面前,秋海棠大驚,這大白天的這些鬼東西怎麽膽子這麽大?
“你好大的膽子?”
“陰媒,我想請你替我配婚,我便告訴你這個法師去哪了?怎樣?”
“對不起,我現在不配婚了。”
“什麽,你不幹了?”
女鬼有些失望,“你要是不幹了,那我可……”
女鬼說着就要哭了起來,秋海棠聽的煩死了,“別哭了,那你告訴我法師在哪,我便答應你就是了。”
她還是想見順子一面的,即使以後再也看不到他了,她還是想見順子,因為她知道,這一次見面,也許就是永遠不再見了。
“他啊,就在你鋪子門口等你呢,說來也好笑,你在他家門口等他,他在你家門口等你,你們總是你追我,我追你,有緣無分啊。”
“什麽?”
秋海棠聽聞起身拔腿便跑,那女鬼笑的挺開心的,“快去啊,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兒。”
秋海棠氣喘呼呼還沒跑到巷子中的時候,就看到了順子手中拿着長劍往回走,走了幾步,他看到了飛奔而來的海棠氣喘呼呼的站在那裏,兩個人四目相對,就那麽的站着。
她氣喘呼呼松口氣,“還好,來得及。”
順子腳步沉重走了上前無悲無喜,“我以為你不會來送我了,我已經都安排好了,我的房子,車鑰匙,銀行卡都放在樓下保安那裏,你去找他,他會給你的。”
順子交代完就要走,秋海棠滿臉憂傷,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臂,“你以為我現在,還稀罕這些東西嗎?”
順子心痛如絞緩緩轉身,“你是人,自然需要這些東西,雖然沒有多少的財富,可是,足夠你安逸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