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一愣,他知道一些她的事情,那是師父告訴他的,可是,他也因此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海棠,做人得向前看,經歷了這麽多痛苦和艱難,你要更堅強才是。”
“順子,你為什麽會和你師父在一起,你是不是要和他離開?”
順子刻意回避這件事,“我們不說這個了,走,去喝酒,像從前一樣?”
“喝酒?”
她輕笑,“是啊,是該喝酒了,清醒的太久,也該醉一次了。”
她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順子一愣有些尴尬,卻是沒有躲開。
“不醉不歸。”
“好,只要你想做的,我都陪你!”
夜市中,霓虹燈依舊絢爛,石凳子上面,擺放着幾大瓶白酒,秋海棠倒了一杯擡起,“能見到你平安無事真好,這杯酒我要敬你,敬你三番幾次舍命救我。”
順子接過卻并未喝下,滿臉的擔憂,“你和燕君遲之間,究竟怎麽了?”
這話促動了她敏感的神經,她把杯子往桌子一放,“不要在提他,我寧願從來都沒認識過他,從來都沒有。”
她後悔莫及,若是當初不把他從墳地救回來,就不會發生那麽多的事,白芷和順子也不用受這麽多的苦,他們三個,也不會像現在這般人不齊,心也不齊了。
“你和他,分手了?”
順子猜到了,看她這樣,一定是了,不然,怎麽會讓海棠如此痛苦,除了那個男人,在他的記憶中,秋海棠是很少哭的,可是,自從遇到了燕君遲,她就成了愛哭鬼。
秋海棠苦笑,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別問了,都過去了,順子,你別走好嗎?白芷回不來了,你也走了,這個孤獨的城市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不知道後面的路該怎麽走下去?”
順子倒了一杯酒猛然灌了下去,“你可是打不死的秋海棠,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開開心心的,好不好?”
“你真的要走?”
一滴眼淚無助掉下,秋海棠咬牙手緊緊握住杯子,把杯子中的酒都喝了下去,酒味順着眼淚吞入了肚子中,原來,酒加眼淚,是這麽的苦澀。
“別喝了,你醉了。”
順子起身阻止她繼續喝下去,看着海棠現在變成這樣,他的心裏別提多痛苦,原本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的心境被她漸漸撥弄有了一絲漣漪。
“順子,別走,好不好?”
她伸手拉住他的手臂,祈求的看着他,順子心裏一緊身子僵住,“如果,當時在蓮花公墓,你跟我走了,就不會有今日所發生的一切。”
當時,他是那麽卑微的求她,求她跟自己離開不要再管燕君遲了,可是,她卻心狠的推開了他的手,他知道,那狠狠用力的推開對他意味着什麽。
秋海棠一愣,無力的放開了他的胳膊,是啊,那天,她放開了順子的手,和色鬼一起回鬼界去救中了魔障的燕君遲,順子被她深深的傷害,他再也不會原諒自己了。
“對不起。”
秋海棠站了起身,從包裏面拿出了幾百塊錢放在桌上,“老板,買單。”
“海棠,我送你回去。”
順子見不得她這樣子,她這樣子,他怎麽能安心的離開和師父雲游四方專心學道?
“不必了,你的師父在等你。”
順子一驚,扭頭看到不遠處的橋上,一個穿着道士衣袍的人站在那裏冷冷的看着他們。
“海棠,海棠……”
“順子,給我回來!”
順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一邊是師父,一邊是他最不想傷害的海棠,他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如果,看到她和燕君遲好好地在一起,燕君遲對她好,那麽,他也就放心了,可是如今,海棠變成這樣,他怎麽能放心的離去?
看着秋海棠跌跌撞撞的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他有多想上前去扶住她,告訴她別難過,可是,現在,他連守護她的資格都沒有了。他的命,是師父救下的,他必須要聽從師父的話。
“師父。”
道長走了上前丢下了一個布袋給他,“拿好。”
“師父,這是什麽?”
“這就是跟着那丫頭的幾個小鬼,這些小鬼半夜出來吓人早就該被收拾,你拿去做法超度化掉吧。”
“是。”
道長看他這副鬼樣子就覺得來氣,“怎麽,你還舍不得那丫頭,為師早就警告過你,不要再管這丫頭的閑事,你一介凡人,怎麽能左右陰間的事?”
“可是,師父,海棠她……”
道長冷哼一聲轉身有些生氣了,“別忘了,你答應為師什麽,這一次,你若是再反悔,為師就只好做一次壞人了。”
“徒兒知錯了,請師父不要生氣。”
“你記得你答應為師的事便好,那鑄魂師現在已經複活,他一定會找機會找你報仇,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師父,師父!”
“明日一大早,師父在古橋等你!”
道長語罷便快速離去,順子握緊那袋小鬼咬牙痛苦的看着秋海棠消失的地方,“對不起海棠,我無法陪在你身邊了。”
淩晨三點了,秋海棠跌跌撞撞回到了鋪子中,她吐的難受,身子趴在地上看着這熟悉而陌生的地方,一瞬間,酒勁全部醒了。
“喲,我們的陰媒人是怎麽了,怎麽喝這麽多?”
突然,一個女鬼幻化了出來,坐在椅子上戲虐的看着她,秋海棠擦拭掉臉上的淚花站了起身, “我不做生意了,你快走吧。”
眼前的女鬼卻是死纏爛打,“哪有陰媒人不做生意的,我來啊,是想找你幫我配婚的,我看上了一個男人,可惜那男人不愛我,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可以撮合我們兩個。”
秋海棠站了起身,去洗了把臉走到小凳子旁邊坐下,“我說了,我已經不幹陰媒了,你去找別人吧。”
“不幹了?您這是怎麽了?我願意拿萬金酬勞,只要你給我辦好這事兒。”
“什麽?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