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掉?”
秋海棠是一萬個不願意,她撫摸着肚子,肚子裏面的東西不停的動,“不,我不會拿掉的,她是我的孩子,我不會拿掉。”
陰婆子見她這樣不想拿掉孩子的太多了,“那是你的事了,好了,你起來,可以走了。”
陰婆子轉身冷冰冰的走了出去,秋海棠滿臉死灰的坐在那裏,一滴眼淚流了下來,捂住肚子,孩子,真的保不住?
屋外,順子站在亂葬崗中任由冷風吹拂着,他像一個守墓人一樣,獨孤的站在那裏,點燃了一支又一支的煙,似乎要把所有的煩惱都吸入了肺中。
門開了,一道燭火的光芒投了出來,順子忙轉身,“怎麽樣?”
“不怎麽樣,帶她走吧。”
順子快速的上前去,還沒走進屋子中,就看到了秋海棠已經走了出來站在了門口,她似乎哭過,雙手無助的搭在門框上,順子何嘗不知道為什麽而哭,那個孩子根本就保不住,她懷一天,壽命就少一天,就算保住了,她也生不下來。
“你沒事吧?”
他并未上前扶她,有些事情,他已經想通了,是從前他太慣着她了,導致她一步步的走錯。
秋海棠搖頭滿臉的死灰,淡淡的道,“回去吧。”
陰婆子站在那裏看看戲一樣的看着這兩個人,“答應我的東西,可不要忘記了。”
這話是說給順子聽的,誰找她看病,她就找人拿東西。
順子扭頭,“知道了,明夜送上。”
陰婆子呵呵一笑,然後關上了門。
沒了燭火的照耀,亂葬崗中顯得有些黑,陰風那個吹啊,吹的人臉上生疼的很,順子打開了手電筒,電筒能見到的地方還能看到新鬼坐在新墳上凄慘的哭,聲聲泣血的問誰能帶她回家。
秋海棠避開那些鬼走出了亂葬崗,順子見她不說話也不好多說,“我送你回去。”
秋海棠卻是扭頭看着那屋子中的燭火漸漸熄滅,擡手撫摸着平坦的肚子,燕君遲是多麽的渴望這個孩子,要是他知道孩子保不住,會有多失望?
冥河之水混沌如血液,這裏卻是鬼魂的天堂,人的地獄,冥河中四處都站着鬼兵,燕君遲幻化站在了一處石洞外面,他四處看了一眼無人,漸漸的走了進去,發現裏面放置着一具透明的棺材。
擡起步子走了進去,就看到了沉睡在裏面的人,果然是她?
“燕君遲,來我這幹什麽偷偷摸摸的?”
忽地,玄女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燕君遲轉身一甩拂袖,“本主就知道,你會藏在這裏?你想複活雲雷?”
玄女似乎早知道他要來也不覺得驚訝,“怎麽,只許你設法複活你的人,不許我複活我的人?”
燕君遲陰冷一笑,“若是我毀了這棺材裏面的靈體,他可複活不了。”
“你敢!”
玄女陰沉着臉,似乎生怕他亂來。
“有何不敢?”
他作勢要揮手一掌劈下去,只要用三分的鬼力,就能讓鑄魂師的三魂七魄全部散盡,就算是神仙來了也沒用了。
“住手,燕君遲,你若是敢動雲雷,我就殺了白芷,讓你和秋海棠反目成仇。”
“你說什麽?”
燕君遲猜的沒錯,果然,白芷掉在了冥河中,還在她的手中?
玄女微微拍手,“來人!”
不遠處,白芷一襲黑衣緩緩而來,她站在玄女身後面無表情,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燕君遲,“在。”
燕君遲微微眯眼,“你把她變成活死人了?”
“不是我,她掉下了冥河,冥河之水可以洗刷人的一切記憶,別亂動,不然,她就會消散在你面前。”
燕君遲雙手握緊,“你知道,我最讨厭被人威脅?”
“巧了,我最喜歡威脅別人?”
忽地,她一把掐住白芷的脖子,白芷只是難受的看着她卻是不掙紮,“各退一步,我們應該坐下來談談。”
燕君遲冷冽一笑,“你想談什麽?”
雖然白芷和他沒什麽關系,可是,海棠會在乎她,所以,他不能不管她。
“合作!”
玄女陰冷一笑,“看來,你的魔神之力被控制了,不過燕君遲,控制了并不代表已經沒事了,你也看到了,海南星異像,魔神已經出世了。”
燕君遲就知道,這個玄女道是消息很靈通。
“好,你道說說,如何合作?”
“你肯放下我們的仇恨?”
燕君遲一甩拂袖雲淡風輕的道,“現在沒有什麽比魔神的事更重要了,若是他出世,對我們都沒有好處。”
“果然是燕君遲,你比陰司可要大度多了。”
燕君遲冷笑,“陰司大帝是最偉大的聖主,不容許你亵渎。”
“好吧,既然你也有這意思,我們還打什麽,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過去的就暫時不追究了,你說呢?”
“那就請吧!”
燕君遲可有自己的盤算,他要從玄女口中得知魔神的事,而現在确實不适合和她為敵,這賬嗎,可以慢慢的算。
大殿之上,兩個打的你死我活的敵人竟然坐在了一起,有侍女倒酒,燕君遲卻是滴酒未沾,玄女冷笑自顧自的喝了,“如果,我猜測的沒錯,魔神會出世在西方,你也知道,幾百年前,魔神和陰司大戰,魔神輸了被封印在無極之地的塔中,誰都沒想到,他留下的魔神珠竟然會重生,這一切,還是你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