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2 章 被他關出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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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紀張了張口,卻最終說不出一句話。

他不停的吞咽着口水,卻覺得那味道是苦的,他略微垂下覆滿悲涼的雙眸,兩側的拳頭攥的很緊。

片刻,他擡眸看向她,苦澀道,“我為你做的事,是不是一定要關于他,方能算數?”

淩依可欲言又止,擡手抹了把眼淚。

“祁紀,我記得我曾經我跟你說過,我這輩子,只會愛他一個人。”

“所以我就算把餘生都給你也毫無意義是嗎?”

淩依可抿唇,不語,她本該說是的,卻莫名說不出口……

“淩小姐,你這是何苦呢?”簡易無奈的搖頭,真心替祁紀覺得不值,“不愛你的人飛蛾撲火你不在乎,愛你的人為你赴湯蹈火你卻看不見。”

淩依可聽聞一怔,淚眼婆娑的看向簡易。

這句話,和他說的,多麽相似。

他說,與其辛苦的去愛一個不可能的人,不如把目光放在那個不顧一切愛你的人身上……

腦袋如遭重擊,淩依可忽然一陣暈眩,她單手扶額,身體搖搖欲墜,好似下一秒就會從窗戶上墜落,祁紀臉色一白,拔腿就沖了上去。

“依可!”

那一聲驚恐呼喚刺痛人心。

淩依可當時本能的扶住了牆,可也許是一個姿勢站的太久,腿有些麻了,在雙手無措的那一瞬間,腳下失去重心,整個人都往前墜去。

拍!

祁紀及時拉住了她的手。

“依可……抓緊……”

“抓緊,我不會放開你的手,一輩子都不會。”

雖然下面已經準備好了充氣墊,可畢竟是八層樓的高度,又是晚上,淩依可墜落時受到驚吓,現在渾身發軟,根本沒法配合祁紀和簡易,她下意識的往下看,恐懼的因子在她體內瘋狂跳動。

這一刻,她深深感受到了死亡的可怕。

有時候,人必須親生體驗一次瀕臨死亡的感受,才能在活着時候更加懂得珍愛自己。

顧卓揚和安慕希趕到醫院的時候,淩依可已經驚吓過度,暈了過去。

祁紀心有餘悸,整個人都還在發慌,這時候的他理智也不剩多少,所以一看到顧卓揚,他立馬就上前揪住他的衣領,下意識的質問,“你那天到底跟她說了什麽?為什麽她回來之後就心神不寧,現在還難受到想自殺?你他媽到底拿了什麽話去刺激他?!”

顧卓揚皺眉,臉色無波。

“你為什麽不能接受她?為什麽要這麽無情?”祁紀低吼着,一個拳頭揮了出去。

顧卓揚本可以閃躲,可他沒有。

他一直以來都知道祁紀愛淩依可愛的有多痛苦,哪怕他不記得過去和他的事情,可當一個人愛另一個近乎瘋狂的時候,是可以感覺出來的。

所以,就當給他發洩吧。

但安慕希就不是那麽認為了,只知道自己很不樂意看到顧卓揚被打。

“祁紀,麻煩你講點道理,你有什麽資格打他?”

安慕希擋在顧卓揚面前,冷冷的看着祁紀。

随即回過身,心疼的看着男人被揮裂的嘴角,伸手溫柔的抹過那些鮮紅的血跡,“疼不疼?”

顧卓揚抓住她的手,“我沒事。”

祁紀頹廢的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抱着腦袋,無力的看着昏睡在床上,臉色蒼白如紙的女人,目光那麽沉,那麽痛。

“你說……”

沉寂的空氣中,他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細聽竟還戴着一絲嗚咽,“她為什麽那麽傻?”

這個問題,就好像是問自己。

為什麽那麽傻,明知道她一心愛着別人,他還是在所不惜的守着她……

可是愛情啊,愛了就是愛了,哪有那麽多的為什麽?

簡易的手機響起振動,他前腳出去,安慕希後腳跟上。

顧卓揚不知道怎麽安慰人,但也沒走,一手搭祁紀略微顫抖的肩,沉默的陪在他身邊。

但凡真心愛過的,即便不能感同身受,也算是能理解其中的痛苦。

“簡醫生,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吧?”

簡易有些錯愕,“你怎麽知道她懷孕了?”據他所知,那件事暫時只有他們兩個當事人,還有他,和一個産科醫生知道。

因為淩依可一直想打掉孩子,但她由于體質的原因,若是流産,對她日後懷孕很不利,祁紀便一直不同意。

第一個月的時候,怕她偷偷打掉,祁紀更是對她寸步不離,可後來明明已經穩定了一個月的,怎麽又……

看出簡易的驚訝,安慕希解釋說,“前天我們在書城碰到了,我看出來她懷孕了。”

簡易了然的點頭,跟着又無奈的嘆了口氣,“孩子是沒事,但是……”

“懷孕期間如果神經長期高度緊張和壓抑,除了可能會影響胎兒的身心健康外,還會影響胎兒的血液供應,甚至是胎兒神經系統的發育。”

“淩依可本身伴有神經性頭疼的老毛病,所以……倘若她在無法改善狀态,我并不建議她把孩子生下來。”

安慕希愣了半會兒,“聽起來……好像很嚴重。”

對于生孩子的問題,恐怕沒有人比流産過兩次的她更有體會的了。

簡易點頭,不可置否,“所以作為孕婦,永遠不要無視自身的情緒狀态,那可能會直接決定将來孩子的身心是否健康,淩依可……如果她消除不了她的心病,就算不懷孕,她也可能會把自己逼成抑郁症。”

“她的心病……就是顧卓揚。”

安慕希垂在兩側的手指間微微一顫……又是抑郁症……

“安小姐,你不必有心裏壓力,我想經過這一次的有驚無險,淩依可多少都會有所體會。”

簡易安慰道,“我剛剛那些話其實也是說給你聽,所以你也要時刻注意自己的情緒,那些都不是你能操心得來的。”

說罷,似乎突然響起什麽似的,簡易從白大褂的兜裏掏出一本不大不小的筆記本替給安慕希,“這是顧總讓我準備好的。”

“什麽?”

“照顧孕婦的寶典。”

安慕希,“……”

“手寫的,是不是夠誠意?”簡易玩味兒的說道,“不過還是顧總有心,為了照顧好你,他都快成一個勤學好問的好學生了,安小姐,你真幸運!”

病房裏的氣氛依舊壓抑。

顧卓揚的手機忽然響起,他眼神複雜的看了眼祁紀,掏出手機走向門口,“什麽事?”

“顧總,出事了。”

顧卓揚眉峰一擰,低冷的聲音透着不悅,“那就解決。”

蕭衍急迫道,“對不起顧總,這恐怕……得您親自出面。”

深夜,确定安慕希已經睡着之後,顧卓揚悄然退出了房間。

蕭衍和遲延已在樓下等候。

“顧總……”他颔首,跟着嚴肅的彙報,“我們要開發琴島的消息被洩露了,黑蛇那邊的人送來消息,說如果不想琴島變成一座廢墟就……”

顧卓揚冷冷的擡眸,眼神淩厲,“說。”

“就讓你和厲時禦一起去見他。”

一瞬剎那間,客廳的溫度直線下降,一陣陣迫人的寒氣至沙發上的男人身上彌漫開來。

“顧總,看來黑蛇是沒心情跟咱們玩了,想把你和厲時禦一網打盡。”遲延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這樣,我們不妨聯合厲時禦過去直接把那丫的給一窩端了算了!”

蕭衍搖頭,“你忘了黑蛇是誰的人了?”

遲延愣了下,低咒一聲,“那該怎麽辦?總不能任由那王八犢子欺負吧?而且他這次提到了厲時禦,什麽用意也已經夠明顯了,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對了,蕭哥,你上次不是說給厲時禦打電話,告訴他黑蛇的背景嗎?打了沒?”

空氣突然死一般的安靜。

蕭衍心底問候了心直口快的遲延一百遍,一邊讪讪的看向沙發上的男人。

意識到口誤的遲延則更加惶恐了,想替蕭衍解釋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僵在原地,局促不安。

“怎麽,被他關出感情了?”顧卓揚似笑非笑的迎上蕭衍不安的目光,冷酷的俊臉面無表情,聲音卻是陰冷的滲人。

“不是……顧總,我只是覺得,您不會希望他出事……”解釋到一半,蕭衍就受不住那陰鸷的目光了,背脊發涼,低下頭,下巴都快到腳趾了,“對不起……我不該自作主張。”

鍋是自己惹的,遲延覺得,不說句話太不地道了,于是提着腦袋開口,“顧總,蕭哥那麽做其實也是為……”

顧卓揚不耐煩的剜他一眼,“用你解釋了?”

遲延識相的閉嘴。

“這次我暫且放過你,以後別再以為我好為由私自去做什麽事,免得惹禍上身我還得為你收拾爛攤。”

“呵呵,蕭哥,顧總這是關心你呢。”

蕭衍瞪了遲延一眼,示意他閉嘴!

“顧總,那……這次的事呢?要不要告訴厲時禦?”

話問完,蕭衍又立馬解釋,“對不起,顧總,我只是覺得這事迫在眉睫,如果我們這邊沒有行動,不知道黑蛇下一步會不會真的摧毀琴島,如果真那樣話,恐怕會上演到國家糾紛的問題……”那就不是一般的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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