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他究竟是誰?
溫祈說:“你們回去吧。”
陸青禾問:“怎麽回事?”
溫祈輕笑:“沒事,你們回去。”
溫祈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往前走去,那三個外國人則微微垂首跟在他後面。
陸青禾和宋希才面面相觑。
“剛剛他們……是不是對阿祈下跪了?”沉默了幾秒,陸青禾說。
宋希才點了點頭:“暫時不會有危險。”
溫祈上了剛剛那輛車,這下完全沒有幾個小時前的緊張,更多的是好奇,他總感覺有些疑惑就要解開了。
車子朝着未知的地方駛去,溫祈強打着精神,車窗外一片墨色,除了偶爾透過雲層的月光和道路兩旁不知名樹木的黑影,什麽也看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正當溫祈的眼皮撐不住的時候,忽然望見遠處山上一片燈火通明。
上山後,大門口用米黃色白紋大理石立了塊碑,上面竟是用寫了“修身養性”四個朱砂紅的繁體大字。
進門以後,車子還繼續往裏面行駛了十多分鐘,才終于在一座古堡式建築面前停了下來。
“面首大人,屬下多嘴一句,首領找了您很久,希望您不要再惹首領不開心了。”
下車的時候銀色面具女語氣略帶懇求。
溫祈跟着兩人走進古堡,裏面的裝飾也是比較繁雜的歐式風格,就像電影裏十九世紀公爵的住所,地上鋪着煙灰色的毛毯,每走一步就像踩在軟軟的沙地上。
銀色面具女陪着溫祈坐在大象灰的麂皮沙發上,等着銀色面具男上樓通報。
溫祈打量着四周,只覺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不一會兒,溫祈聽見鞋底敲擊地面的“嗒嗒”聲,那節奏不緊不慢,一聲一聲,不僅敲在了木地板上,更像敲在了溫祈的神經上。
溫祈又感覺頭疼了。
“路西法?”
來人低沉地喚着這個名字,聲音就像是曲調悠揚的大提琴。
路西法……
溫祈的太陽穴開始突突地跳着,腦子裏像是有無數針在紮,疼得他額角冒出了冷汗,臉上煞白一片。
“路西法。”
溫祈失神般看向那個男人。
那是一個全身都散發着貴氣和陰冷的男人,一雙祖母綠的眼睛像獵豹一樣盯着溫祈,穿着一身英式西裝,雙手戴着蠶絲還拿了一根鑲着寶石的手杖,一雙锃亮的皮靴有半寸高,每走一步,皮靴的跟就和地面發出“嗒嗒”聲,頭上還戴了一頂禮帽,看上去紳士極了。
男人看着溫祈皺起了眉:“我還是喜歡你那張臉。”
溫祈的腦子裏回蕩着那句“路西法”,男人說的是K國語言,他卻毫無障礙的聽懂了。溫祈抱着頭,不停地敲打着,男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路西法,別再用傷害自己來惹我不開心了。”
“我不是路西法,我不是路西法……”溫祈喃喃道,有一些陌生的畫面不停地往腦子裏鑽。
【“路西法,過來。”
“路西法,今天跟我去參加瓊森公爵的宴會。”
“路西法,你是我的,別妄想逃脫。”
“路西法,乖一點,你的痛苦會少很多。”
“路西法,不要妄想挑戰我的底線!”
……】
他究竟是誰?溫祈的思緒混沌不堪,他甚至不知道此刻是做夢還是現實。
“路西法!看着我!”
“路易斯!別再逼我了!”
溫祈大聲喊出這句話,然後整個腦子漸漸清明。
他是路西法,準确說來,商祈是路西法。商祈7歲時跟随父母從G國到K國做生意,兩年後,他的父母意外死在了K國的一場內戰中,商祈成了孤兒,在戰火中被比他大十歲的路易斯撿回了家中,給他取名叫路西法,并且冠上了姓“奧古斯丁”。
路易斯對路西法的控制欲到了變态的地步,從帶路西法回家開始,就管制着他的一言一行,他的每個舉動都要為了取悅路易斯而存在。吃飯必須要由他親自喂路易斯,晚上必須要一起洗澡,還要睡在一張床上。每天除了在這諾大的莊園裏,哪兒也不能去,就連學習也都是請人來這裏,并且從來不可以和老師單獨待在一起,每次上課都有兩個以上的人監視他。一直到路西法十八歲成人禮那天,有個人幫助路西法逃了出去。
“你為什麽要找我,我根本不想再見到你!”
溫祈眼神盯着他,咬着牙道。
路易斯的表情變得捉摸不定:“路西法,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乖乖聽話的。”
溫祈冷笑,話鋒一轉:“路西法是誰?我想你找錯人了,我叫溫祈,并不認識你。”
路西法早就死透了,骨灰都供在墓園裏,他現在是溫祈,G國富豪的兒子,有什麽證據說他是路西法?
陸青禾和宋希才把溫祈被帶走的消息告訴了唐無憂,季穆珩立刻召了私人飛機,兩人一起飛到瓜加納,和陸青禾他們彙合。
“棺材臉,怎麽回事啊,小祈祈被誰帶走了?”唐無憂問道。
宋希才搖頭:“但是他們有我的‘虛無’,不是普通人。”
宋希才的“虛無”不是市面上随處可見的,是一些特殊的人通過一些特別的渠道才能弄到的。
季穆珩的表情很凝重:“他們帶走祈的目的是什麽?祈現在是否安全我們都不知道。”都怪他,如果他能早一點過來和祈彙合,就不會讓祈一個人被帶走了。
“我想小祈應該是安全的,因為那兩個外國人帶他走的時候态度很恭敬,甚至下跪了。”
陸青禾的話讓季穆珩表情更凝重了。
“我在小祈身上弄了點東西,可以幫助找到他。”陸青禾撒了點無色無味的追蹤符粉,外行人是看不出來的。
陸青禾重新倒了一點追蹤符粉在一個小圓盤上,圓盤上的指針動了,他說:“在三點鐘的方向,走!”
而溫祈這邊,路易斯被他的态度激怒了:“路西法,你覺得我是怎麽找到你的。你們G國有句話叫‘借屍還魂’,你以為躲在別人的軀殼裏,我就找不到你了?”
路易斯那雙祖母綠的眼睛此時滿是陰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