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獲救
“嘩啦”——
“呼……哈……哈……”
聽着波索和露西亞說完話，在水裏的兩人等了大約十來秒鐘，再也忍不住破出水面大口喘着氣。
碼頭已經沒有波索和露西亞的身影，天色漸晚，碼頭的人也越來越少。但溫祈和季穆珩還不能就這樣明目張膽的上岸，只能暫時躲在水裏，有這麽多船的掩護，就算那些人再來一次碼頭，也不會一眼看到他們。
“祈，還能堅持嗎？”
季穆珩在溫祈耳邊輕聲問道，長時間泡在水裏的滋味并不好受，何況到了晚上，水裏的溫度比白天下降了很多，身體也不由得感到一陣陣寒意。
“當然。”溫祈貼着季穆珩的耳根，“我體力一向很好的。”
也許是想苦中作樂，溫祈故意在“體力”兩個字上加重了力道，而季穆珩在水下的手拍了拍他的臀部道：“哦？是嗎？”
說完兩人相視而笑，此刻兩人的心情都稍微放松了一點，但警惕性卻沒有下降。
不知過了多久，當碼頭不遠處最後一家的燈滅了後，整個碼頭就只剩下明月的冷光。月亮慢悠悠地往雲裏鑽去，沒多久整個碼頭就一片黑暗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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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裏，穿着羽絨服的記者站在碼頭，頭發被吹得有些淩亂。
“觀衆朋友，現在是上午9:22分，我所在的地方是港城碼頭，到剛剛為止，沉船歌維娜寶石號一共打撈出13名遇難者，官方已經通知家屬認領，但還有2名至今下落不明……”
溫家。
林青看到這個新聞眼淚又止不住流了下來：“我的祈啊，我的寶貝兒子啊……”哭着哭着聲音已經抽得喘不過氣了。
溫苑背過身仰頭，卻還是淚流滿面，她的弟弟，都是她的錯，如果當時她可以強行把小祈帶走，小祈就不會……
“哭什麽！”溫明遠皺了皺眉，心頭的壓抑與憂愁卻揮之不去，“不是沒有通知我們認領嗎？有兩名失蹤的，沒有屍體就代表還活着！”
半個月過去了，溫祈的死活誰也不知道，從一開始的絕望無助到現在後來的提心吊膽再失望告終，再到現在的重燃希望。他是一家之主，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亂，溫祈是他的兒子，他怎麽會不擔心？但人總是喜歡給自己留一點希望，靠這個來支撐自己所有信念。只要沒有撈到屍體，他就從心底裏認為溫祈一定還活着。
溫明遠的話說完，林青的哭卻沒有止住：“明……明遠……你不要……安慰……慰我了……在海裏……誰……誰那麽容易活下來啊……嗚……”
“青妹，你就不想我們的兒子活下來嗎？我覺得他一定不會有事。”
溫明遠伸手把林青摟進懷裏，輕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溫苑擦了擦眼淚，似是安慰林青又是安慰自己道：“小祈是個有福氣的孩子，他不會有事的。”
……
城南溫家。
溫景行挂斷電話，溫苑說沒有通知他們認領，那就意味着溫祈可能沒有死，死寂的那顆自責傷痛的心好像又活了過來。
“景哥哥，別看了。”電視上還在播報關于沉船的消息，在一旁紅着眼抽噎的溫達伸手換了臺，“祈哥哥……他……這是天意……”
溫景行眼神變得柔和：“不，他還活着。”
“景哥哥，我知道你不願相信，我也不想接受，但是——”
“他還活着。”溫景行的眼神堅定起來，“大伯那邊沒有通知認領，失蹤就代表活着。”
溫達看着溫景行那雙原本一片黑沉的眼裏突然透出點點光芒，低頭咬住了唇沒有再說話。
……
公寓。
“半個月了……”顧嚴摘下眼鏡後，雙眼眯起，嘴角浮現那标志性的若有若無的笑容，“沒想到最後還是天出手。”
“別高興得太早，打撈的屍體裏沒有他。”
顧朗的手指在輪椅扶手上沒有節奏的敲擊着，半個月了，遇難者的屍體都打撈了上來，偏偏沒有季穆珩，這不得不讓他保留了看法，或許，沒有死呢……
仁愛醫院。
“哥，你知道了嗎？沉船遇難者的屍體都撈上來了，裏面沒有老季，但是有兩名失蹤人員！”
淩墨琛趕到醫院，忍不住和淩南翊分享這個好消息。沉船事故後，淩南翊休息了一周才調整好心态，當時他也在那搜船上，只是他并沒有和季穆珩碰面，還是等他被救回家後才知道，季穆珩也在，并且沒有回來。
“什麽？你是說……你是說小珩他可能沒死？”
淩南翊激動地雙手撐住辦公桌，站了起來。
淩墨琛摸了摸下巴：“依我看來，這種情況下的失蹤，四舍五入就等于活着。”
“太好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淩南翊手緊緊捏住了手掌下蓋着的筆。
“哥，老季是我的朋友，我都沒你這麽激動。”淩墨琛幹笑一聲，又嚴肅道，“不過……我這也只是猜測，是最好的猜測，希望最壞的結果不要出現。”
淩南翊本來準備反駁淩墨琛的前半句話，但聽完他的後半句，面上又籠罩着愁雲：“不會的，他一定會好好的。”
……
而此時，蔚藍海面上一艘船迎風破浪行進，船底帶起朵朵白色浪花。船上的海盜旗幟已經被換下，換成一面用紅漆刷了“SOS”字樣的旗，甲板上也被紅漆刷了SOS。這樣，不管是空中有巡邏機還是海面有船都能看到。
「發現異常！發現異常！」
—— 「請描述。」
「發現寫有SOS的一艘改裝船。」
—— 「降速，準備低空飛行。」
「Yes sir.」
“呼隆呼隆呼隆——”
聽見轟鳴聲的溫祈和季穆珩都擡頭往天上看去，溫祈邊跳邊揮手：“這裏！救命！Here！Help！”
「你們也是G國人？」
飛機頂上的透明艙打開了，裏面有人拿了個擴音機對外喊道。
“G國歌維娜寶石號的幸存者！”
溫祈大聲道。
「Sir，找到了！」
飛行員大喜，身旁的Sir微笑點頭：「進行營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