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家覺得沒意思低頭繼續玩游戲, 李錦很快就出來了。
他把襯衫還給營業員,“接下來去哪兒啊?”
辛家邊玩游戲邊走, 她在‘大胸男人’面前停了一下,似笑非笑,沒說什麽,輕吹了口哨,“我有新的靈感了。”
李錦莫名其妙的順着她目光瞧了一眼,一個白胖的男人,這能有什麽個靈感。
但是,辛家真的有靈感了, 他們裝作客人進去不方便找人,在夜總會這種地方最方便行動的當然是服務生。
辛家還在玩連連看,李錦帶着一男一女進來,他清嗓咳了兩聲, 辛家才念念不舍的放下手機,擡頭楚楚可憐的看着兩人。
李錦按劇本走,跟一男一女介紹道:“這就是我朋友,我們看着她男朋友跟一個女的勾肩搭背走進去了。”
辛家雙手掩面,柔軟的身體一抖一抖的, “我們都要結婚了,我沒想到他竟然做出這種事情…嗚嗚,我好苦好冤。”
一男一女被辛家的嚎啕大哭震住, 下意識的順着她的話問:“你們打算怎麽捉/奸?”
“我就是想找你們借下衣服, 挨間挨間的找, 肯定能找到我男朋友的。”
“這個不太好吧…萬一被發現了,我們工作就不保了。”
辛家癟癟嘴,可憐兮兮的揉揉鼻頭,“我不會搞很大陣仗的,我就是想親眼看看,好死了這條心。”
辛家轉頭看向女性,“你應該懂我的,我這麽多年的青春全部都付出到他身上了,可是他現在卻這樣對我,我好恨啊——-”
女生心有戚戚然,他推了下男生,“不都說了嗎,要給錢的,大不了被炒了重新找個工作呗,夜總會又不是只有這一家。”
“也是。”
兩邊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初步達成了戰略合作夥伴協議。
辛家套衣服試了試,雖然有點大,但是用別針弄一下還勉強能穿。
女生絮絮叨叨的交代注意事項。
“我們在組長那裏走了點門路,他同意今天讓不是夜總會的你們去代班。”
“但是你們要注意了啊,不能去vip包廂,只能在下面幾層活動。”
“找到人,死了心就趕緊出來,你們可以把要找的人信息發給我,不過不要報太大希望,這裏的人做的身份登記都是個幌子。”
女生交代完注意事項和上班的一些交接細則已經晚上八點了。
辛家跟李錦在衛生間換上衣服,辛家把頭發紮起來,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她拿出化妝品在洗手臺上塗塗抹抹,化了好久不見的大濃妝。
有上了衛生間出來的女生看了眼她的裝扮,下意識的拉開距離。
辛家倒是很滿意這個同性敬而遠之的妝容,年少的時候總是撐不起那些過于濃豔的顏色,而現在這些顏色塗抹在臉上不再顯得倉促,而将她舒展的五官襯得更豔更美。
“好沒?”
辛家急匆匆的收拾好東西,“來了來了。”
辛家的想象是美好的,她只要在夜總會裏找到薛大頭,然後再拍幾張嘿咻或者吧唧的照片,接着就能用照片明目張膽威脅他把李錦的工資拿了。
她設計的劇情線十分完美,甚至連打臉的時候哪只腳放在沙發上、下巴上揚多少度都完美的設計好了,但是她完全沒想到這張臉會惹禍。
她跟李錦分頭行動,把捋出來最有可能出現薛大頭的房間挨個敲了。
“您好,這裏送的酒。”
“今天搞活動,希望客人以後常來。”
辛家運氣很好的在第十次找到了薛大頭。
他懷胎九月的肚子就像是城市的标志建築物,她想眼瞎看不見都不行。
辛家把酒水擺放在桌上,胸口的微型攝像頭掃了一圈,将包間的情況盡收眼底。
她彎腰時,大一號的工作室領口往下滑,露出白得跟奶油一樣的皮膚。
“哦,現在服務生的皮膚比小姐都要滑了,這招聘标準也太高了點。”
旁邊坐着的幾個男人猥瑣的附和着笑出聲,邊上有個穿着紅色緊身短裙的公主不幹了。
她拿手指戳了戳身邊的男人,“人家在這裏呢,你誇誰呢?”
男人蒲扇厚的手拍了拍她的臀,“這不是誇你們老板高标準要求員工嘛,你也好看,服務生也好看。”
“色鬼!哼,你就是想誇小妹妹好看,意思的哄我一下。”
辛家正準備功成身退,門啪嗒一下被關上了。
“小妹妹好看,所以你這個當姐姐的也要适時的引導一下,讓人家做點有前途的工作才是啊。”
房間裏的光線很暗,更顯暧/昧,辛家躲開在黑暗裏想摸她屁股的鹹豬手,開門想往外走。
薛大頭憑借一身體重傲然的一靠,門就死死合上,怎麽拉都拉不動,“小妹妹,大人說話的時候好好聽,這些都是人生經驗,足夠你受用終身。”
房間裏又開始起哄的笑出聲,三言兩句想要将辛家拉下水。
“妹妹不知道幹我們這行月收有多高,完全可以來試試嘛,年輕就是本錢。”
“是啊,又不丢人,都是靠本事賺錢。”
“對啊,瞧不起姐姐幾個是不是?”
辛家擺擺手,嘻嘻哈哈:“怎麽會瞧不起,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辛家動作熟練的開了瓶蓋,在幹淨酒杯裏倒了小半杯酒,“剛才哪裏做得不對,各位擔待一下啊,給大家賠禮道歉了,只是我還有工作要做,就不多待了,各位吃好喝好玩好。”
辛家一口幹了酒。
杯口朝下,一滴酒都沒滴下。
“好好好!”
“夠痛快啊!”
“來來來,再喝。”
辛家:“這是老板送給大家的酒,我就不喝了,大家好好玩,我…”
“走什麽走啊,一起玩嘛,不玩就是看不起在座的啊。”
辛家一個彎腰躲開薛大頭的熊抱,她笑嘻嘻的,眸子微眯了眯。
“客人,我怎麽會看不起大家呢?大家負擔一個家庭的支出已經很累了,還要支持這裏的姐姐們的工作,這多麽厲害和偉大。”辛家雙手合十,目露小女孩兒的崇拜。
薛大頭本來就喜歡飄,被這麽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一捧,飄得更厲害了。
薛大頭在沙發上坐下,以孕婦之身高難度的翹了個二郎腿,“哪裏哪裏。”
“這還不是客人們最厲害的,更厲害的是為了社會這個大家的和諧,你們努力營造一個好的氛圍,老婆把你們當作是天,孩子把你們當作是山,這裏的姐姐都把大家當成生活的希望,你們背負着這麽多重身份還咬住牙一聲不吭,簡直太厲害了。”
盡管他總覺得有點別扭,但是辛家臉上的崇拜不似作僞,薛大頭下意識的說了句:“太誇獎了,應該的。”
辛家話音一轉,又開始誇小姐姐們。
“姐姐們工作強度大,工作上有各種各樣的困難,都是靠本事賺錢的能幹人,我崇拜大家都來不及。”
剛才開口的紅衣服女生啐了一聲,“你這小蹄子,我們這工作有什麽困難的,随便誇人沒幾句真話。”
辛家立刻正人君子一般地板起臉,“姐姐真是太自謙了,哪些工作得被兩百斤的重物壓,明明不爽還要叫得跟唱歌一樣,自己腎虛不行還得你們幫忙,哪件事不難,都難,你們也是偉大的。”
這次薛大頭聽出來是罵他的了。
“靠,你這個婊/子罵我?”
辛家一臉無辜:“我沒有啊,我在誇你們…”
“靠,你他媽不想活了。”
辛家手指摁了李錦的號碼撥出去,她揣好手機,雙手叉腰,倨傲的擡了擡下巴,“我跟你們講哦,我是出來體驗生活的,你們要是不小心碰了我一下,一不小心可能會傾家蕩産。”
“你言情劇看多了吧?”
“呵,原來是個神經病,你現在求我上你我都不上,萬一神經病會傳染怎麽辦?”
“脫了她衣服,看她還怎麽神氣!”
辛家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一腳踹向撲上來的薛大頭。
“哎喲——”
辛家聽見他凄慘的叫聲,感覺有精.子像煙花一樣炸開。
她咯咯笑了兩聲,叉腰站到桌上去,“我跟你們講了不要惹我的啊。”
她笑容超烈超美,只要給她一根金箍棒,現在她就能掀了王母娘娘的蟠桃園。
幾個大男人被她徹底惹火了。
幾個人站起身,将她團團圍住。
辛家想着李錦怎麽救駕來得這麽遲,在走廊上大吼一聲‘警察來了’,什麽都能迎刃而解…
就在這時,禁閉的門被一腳踹開,門縫間有一道光倏地炸開。
江津站在門外,目光銳利又陰沉的落在房間裏,像是浸了冰的大理石。
“喲,還有幫手啊。”
“怪說不得這妞這麽烈,結果後面有人啊。”
江津進屋,眉眼平淡不起波瀾,他關上門,邊卷袖子邊對辛家說,“下來。”
富二代的解決方式就是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
辛家站在桌上跺腳,“你別給他們錢啊!”
薛大頭又趁辛家不注意去抱她的腰,幸好他阻力大,辛家一下就感受到了,往邊上一跳避開,“不要摸姑奶奶!”
江津掄起桌上的酒瓶簡單粗暴的往薛大頭身上砸。
瓶身碎裂,兩百斤的大怪獸倒地不起,包廂陡然一下安靜下來。
辛家張大嘴巴看着江津。
江津還是那副不沾世間俗物的模樣,掀了掀眼睑,“過來。”
“你砸人啦。”
“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情,解決不了那就是錢不夠。”
“警察又不聽這個…”
“他們貪污公款,強占住宅,讓人流離失所,家破人亡,…”
這時候有個女孩子羞羞怯怯的進屋舉起手,鼓足這輩子的勇氣大聲說:“是我砸的!是我砸的那個披着人皮的禽獸!”
辛家反應巨快,她立馬抹了一下眼淚,她義憤填膺随便指了個人,“他企圖占我便宜,我要自衛!”
辛家準備學江津砸瓶子,江津撈着她的腰,往肩上一扛往外面走。
“喂,我還沒砸!”
“江津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江津,我跟你講,你剛才又兇又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