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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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池音臉色蒼白的療傷,傷勢好了一些可是臉色絲毫未變。

在一旁的勘伜見慕池音療傷完畢,馬上說道,“師弟,你現在如何?”

慢慢睜開眼,慕池音搖了搖頭算是回答。

看到慕池音的這個樣子,勘伜神色微變,“師弟是在怪我嗎?”見慕池音還是不說話,勘伜微怒,“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我是為了你,為了太白!難道你就要看着太白的百年基業毀于一旦嗎?冉雪笑離開的時候魔氣已經顯露,如今仙界之人恐怕都已知道她的身份,她是太白的弟子,是你的徒弟,若是處理的不好,太白的聲譽該怎麽辦?”

聽到這慕池音只是淡淡地說,“師兄大可不必為我操心,我既是太白的掌門那麽我就會為太白考慮周到。”末了又說道,“染澈門下兩名弟子今日都死在師兄的手下,不知師兄是如何想的?”

勘伜稍稍沉默說道,“他二人是在我的手上也不是我所想,怪只怪他二人不分是非包庇冉雪笑,否則事情又怎麽會到今天這一步?如果…”

還沒有說完就被慕池音打斷,“師兄難道想說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他二人可皆是無辜。”慕池音對勘伜真的很失望,“況且就算犯了罪,難道就應該要她的性命嗎?亦或是對她做出怎樣狠毒的事情。”

聽到這裏勘伜也聽出慕池音口中的人是指冉雪笑,怒道,“你還在為那孽障說話?她難道罪不至死嗎?到了今天的所有事情不都是她弄出來的,當初你卻只把她囚禁于洛冰崖…”

慕池音打斷道,“可是在押送途中師兄不久按捺不住将岚繪蕊派了去嗎?”不等勘伜開口又說道,“她的臉恐怕就是岚繪蕊做的吧,你明知道岚繪蕊恨她入骨,你卻仍派她前去,就算是你不讓她做什麽,她也會做吧。”

勘伜一甩長袖說道,“你說的對我是非要她死不可,可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除了她私解封印犯下大錯外,還有就是她對你生了情,你可知道她對你…”

再次打斷勘伜的話,慕池音說道,“夠了,師兄你不必再說了。”

看到慕池音的神情勘伜問道,“你不會是早就知道了吧,你不會…”

慕池音不想再聽下去打斷說,“師兄與其在這裏做這些猜想還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向染澈解釋一下楚湛和淩素的事情。”說完就閉上眼睛打坐運功。

看到慕池音明顯要讓他離開的态度,勘伜知道他二人也再也談不下去,長袖一揮帶着怒氣離開了。

在勘伜離開之後,慕池音睜開了眼睛輕輕捂着胸口。此時的他根本不能心無雜念的運功療傷,他現在所想的全部都是冉雪笑。他那日自從猜到冉雪笑來過之後就知道她一定會去救那個孩子的,他根本沒有辦法阻止。而她只要是來活下來的可能簡直微乎其微,他絕對不能允許她出事,而他也知道顏陌冽肯定會随着她一起來,所以他用着違心的話口口聲聲說要殺了她,可實際上他只是想要放她走。

但是所有事情都沒有預兆的發生了,勘伜竟然用了上古斷魂陣。他看到冉雪笑卷進了那個玉盤之中,他便想要去救她而顏陌冽也是這樣的反應顯然他并不知道這件事。但是二人卻仍在彼此牽制下脫不了身,等到他脫身了冉雪笑就已經從玉盤之中出來了。而顏陌冽此時正被仙界之人圍攻,陣法也已經開啓,他知道這個陣法必是為了冉雪笑而設,所以他就再一旁注意着冉雪笑的一舉一動不想她進入陣法,所以在她飛身向前的那一刻,他對她施了定身術使她動彈不得。

可是他還是算漏了,在顏陌冽被打進陣法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冉雪笑沖破禁锢飛向陣法但卻還是晚了一步,她親眼看着顏陌冽消失在了她的面前。他知道她那一刻是絕望的,他看着她跪在地上流淚的時候他自己的心也是在痛的。而事情遠遠還沒有結束,他雖發現了勘伜的動作,但他卻來不及阻止,眼看着楚湛為她擋了那一劍。

慕池音知道冉雪笑那時的感覺,她的心會是怎樣的痛?不過片刻功夫,就親眼看到兩個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楚湛對冉雪笑所說的話也全部烙在了慕池音的心中,他才是那個一直讓冉雪笑傷心難過的人,也是因為他冉雪笑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他所以為他能護着她卻讓她幾次在生死之間徘徊。那一刻,他的心中也如被利刃所傷,很痛。

所以在冉雪笑閉上眼睛準備受死的時候,他緊緊握住了曪宸劍打算去救她。不論之後發生什麽事情,他都要救她。他已經用法術推開了被圍在中間的冉雪笑,只等着上前帶走她。可是事情再一次出乎預料,淩素不知如何過來并且也推開了冉雪笑,而自己卻被勘伜的劍刺中。

在看到冉雪笑最終承受不住漸入魔道,慕池音知道他不能看着她這個樣子。他不能讓她做下太多孽障,她的一生本就不易他想要改變她的結局。他不過是想去阻止她,可不知為什麽自己卻不受控制的将曪宸劍刺了過去。看到曪宸劍穿透她身體的那一刻,他自己亦是驚訝的。可是一切都是不能解釋的,不能挽回的。她所說的一字一句全部似利刃一樣劃在他的心間,她是那樣的決絕,那樣的絕望。

她已經恨他入骨了吧,否則她怎會自斷經脈廢了全部法術,将她曾經最愛的碧宸劍所毀掉?她最後的眼神他是記得的,那是悲涼的,不帶着任何感情的,那一刻,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再也回不去了,她,再也回不來了。

冉雪笑離開柒離島沒多久就堅持不住了,從天空墜落的時候她只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再也不受任何的影響便失去了知覺。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裏,這裏仿若仙界,卻又比仙界不知好了多少倍。瀑布、百花、蒼樹,這裏全部都有,冉雪笑慢慢爬了起來向前走去,不知是不是這些的原因,冉雪笑覺得此時的自己全身并沒有那麽痛了。走了沒多久,她便看到了一個秋千,秋千上似乎還有着一個人影,冉雪笑不由自主的想那個人影走了過去。

因為背對着秋千根本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是覺得十分熟悉,等到終于走到那人身後了,冉雪笑卻有些遲疑了。她不确定那個人是誰,腦中浮現出很多人的容貌,可偏偏又否定了那些。在冉雪笑還猶豫不決的時候那人突然轉過身來。

清澈透明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五官猶如雕刻一般,整個人美到不像樣子。烏黑的頭發直直的披散下來沒有任何的修飾卻讓整個人看上去跟美了,一身淺白的紗質衣裙和長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襯得她絕美出塵。冉雪笑整個人都愣住了,剛開始是因為她的容貌,可後來看到她對自己笑着的樣子,腦中似乎想起了什麽卻又飛快閃過。

那人看見冉雪笑後露出了淺淺的笑容,說道,“你來了?”

冉雪笑聽不明白她再說什麽反問道,“你知道我會來嗎?”然後又搖了搖頭,“我都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在這裏…這裏又是哪裏?你又是誰?”

聽到冉雪笑的問題,那人的笑容仍未變,只是緩緩的起身站到了冉雪笑的對面看着她說道,“我是碧珂,這裏是宸戈仙澗。”見冉雪笑略微思索之後而出現的驚訝表情,碧珂笑意更深,“至于你為什麽會在這裏…我想是因為你毀了碧宸劍的緣故。”

碧珂所說的話讓冉雪笑有些反應不過來,皺着眉頭問道,“毀了碧宸劍?那又怎樣?”口氣中帶着一絲的自嘲,“劍都已經毀了,它又何苦把我帶到這裏呢?”

聽到這裏,碧珂向前走去,白色的衣衫随風飄起,缥缈的聲音傳到冉雪笑的耳邊,“劍毀情斷,可你不是我。”冉雪笑還想追過去但卻發現已經找不到碧珂的影子了。

宸戈仙澗有白天黑夜之分,冉雪笑白天的時候還能借助仙澗中的靈氣緩解傷勢,可到了晚上這裏的一切都仿佛枯萎凝固一般,毫無生氣。冉雪笑在這黑暗的環境中躺到了地上感覺無法呼吸了。朦胧之中她看到前方有一個身影,于是勉強撐着要起身,但自己卻起不來,那個身影越靠越近,伸出手掌置于冉雪笑的面前,不一會冉雪笑便有了些力氣起了來。

看到來人冉雪笑有些許的驚訝。那人是碧珂沒有錯,可是整個人的感覺和她之前所見到的判若兩人。同樣是白裙黑發,白日裏所見的那個人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可眼前的這個人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細看之下面容冰冷無情,仿佛是一個狠毒無情的幽靈。

碧珂走到冉雪笑身邊仍然是面無表情,說道,“痛苦嗎?你還會痛嗎?”

不知道碧珂怎麽會這麽說冉雪笑沒有答話。碧珂看了冉雪笑一眼繼續說道,“放不下看不開的結果是怎樣的?所有對你好的人都離開了你,你的心痛嗎?既然痛,為何不恨?是因為還愛嗎?或許可以說是你自作自受?”

冉雪笑聽到這裏有些怒,她自己的心被傷成了什麽樣子眼前的這個人怎麽會知道,既然不知道又有什麽資格來說她,“夠了,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有什麽資格來說我?”

碧珂捏住冉雪笑的肩膀說道,“你所經歷過的我也經歷過,雖不是每件都相同,但最後都是生不如死、痛不欲生。”說着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現在才走到哪裏?連我的一半都不及。”說完放開了手。

在松開手的那一刻,冉雪笑簡直要倒下去了,可是她仍堅持着,只是看向碧珂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此時碧珂正背對着冉雪笑,她能感覺到冉雪笑正看着她,她并不理,自顧自的說道,“你活不了多久,沒有宸戈仙澗的靈氣和我幫你,你必死無疑,但是,還有另一種方法…”說到此處她不再說下去,離開了。

在碧珂離開之後,冉雪笑終于支撐不住倒了下去,她有太多的疑問,可是卻來不及思考便昏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再一次看到了碧珂,此時的她就和昨天白日所見時一模一樣,輕塵脫俗。見冉雪笑醒了過來,碧珂向前扶起了她,臉上仍然帶着淺笑,說道,“你受的傷太重了,恐怕沒有多久可以…”

還問說完就被打斷,“你不是死了嗎?又怎麽會在這裏,既然你在這裏那麽曪書在哪裏?”冉雪笑直接問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為什麽會看到碧珂,所以只能問她最直接的問題。

扶着冉雪笑的手僵了一下,碧珂口中呢喃道,“曪書…曪書…”眼中有些驚慌的神情,“曪書他…早就不在了,而我也不在了…”說完之後停頓了好久,碧珂突然抓住冉雪笑的手,“不要記住,不要恨,忘了吧,就此忘了吧…”

說完之後,碧珂又離開了,臉上還是帶着淺淺的笑容 ,仿若剛才那個有些時常的人并不是她。

仙澗黑天時,冉雪笑有一次看到碧珂,這個碧珂和她晚上見到的一樣,冷酷無情。她走向冉雪笑後直接說道,“你恨嗎?看着那些你所愛的人離你而去,看着那些人因為保護你而被殺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你難道就不恨嗎?”

冉雪笑看到了兩個不同的碧珂之後,現在已經平靜了下來,淡淡的說道,“我又能怎樣?你也說了我活不了多久了。”

聽到冉雪笑的話,碧珂仍未有表情,“不,有辦法的,你會永生,會得到無上的法力,那時所有的一切任你擺布。”

和冉雪笑預想的一樣說完這句話後碧珂再一次消失不見。

白天來臨,冉雪笑看到的碧珂會說讓她放下,讓她忘記的話。而夜間的碧珂則會讓她想起一切,讓她去恨。如此反複的經過了三天,冉雪笑心中已有打算。

夜幕降臨,冉雪笑坐在地上打坐,她在白天已經積蓄了些許的靈氣,她需要這些靈氣維持她在夜間的生活,她此時需要力氣和碧珂對峙。

不出所料,沒多久,碧珂就出現了。

這一次,碧珂并沒有馬上開口。冉雪笑睜開了眼睛望向碧珂,說道,“你來了?”說完站起身來走向了碧珂。

碧珂看着冉雪笑的舉動略微皺了皺眉,“你倒還堅持的住。”

聽到碧珂的話冉雪笑略微扯動了下嘴角說道,“雖不是極限但也快了,不過…”頓了頓冉雪笑又說道,“我想你一直都在碧宸劍中吧,否則我對你不可能這樣的熟悉,那麽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曪書又到哪裏去了?”

聽到曪書兩個字,碧珂神情變得十分的古怪似乎是不知道曪書是誰,可腦中卻偏偏記得這兩個字,手扶着腦袋神情中皆是痛苦。冉雪笑看她這個樣子上前走了兩步,但想了想又停了下來。

等到碧珂将手拿了下來神情恢複正常之後,她的眼神變得十分的空洞,在望向冉雪笑時又好似迷茫一般,慢慢說道,“他…死了,準确的說是被我親手所殺。”

這句話讓冉雪笑十分的驚訝,但是她不開口,她知道碧珂剛才是在回憶,她知道碧珂一定還會再說下去的。

果不其然碧珂再一次開口,“你知道魂魄被一分為二的痛苦嗎?你知道皮膚被劍氣撕裂的痛苦嗎?鎖天鏈和鎖魂釘又算得了什麽?你覺得你師傅對你有多殘忍,和曪書對我簡直不及十分之一。”微閉了閉眼睛碧珂又說道,“我和他認識多久我都記不清了,我們相互切磋,一起游歷的日子或許要有幾萬年了吧…我不知道情是什麽東西,但我知道我和他在一起的那一些日子很是快活,直到有一日,曪書牽起我的手時,這裏…”說着指了指自己的心髒位置,“狠狠的跳動一下,我就知道我對他早就已經有情了,并且至此之後情根深種,回不了頭了。”

說着抽動了一下嘴角,“我們兩人還為了對方鑄了兩把劍,五彩石為主,我二人的情意為輔鑄成了兩把神劍,可得到那兩把劍的時候我才知道事情并非如此。我們二人為了鑄劍消耗了大量的神力,這兩把劍又是用我們的神力所鑄,所以這兩把劍何嘗不是我們的命脈。但是當我真正了解到這一切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碧珂的神情此時很平靜,像是只在訴說着一件平常的事而已,“曪書拿走了碧宸劍,我的神力逐漸衰微,就在那個時候我被曪書所抓,我不解,我非常的不解。所以我問他為什麽,他到底要做什麽…”說着她看向冉雪笑,問道,“你猜他是怎樣和我說的?”

見冉雪笑并不說話碧珂繼續說道,“他說要用我的命去換他所愛之人的命。而為了這一天他竟等了幾萬年。多可笑,或許從一開始我們二人相識的那一天起他就想要我的命了。我震驚,我不信,可是我一個都說不出來,只能聽他說,而他所說的每一個字對我來說都是致命的。”

他說,“我愛上的那個人的命格和你的命格一樣,我接近你就是為了你的命,可是你的神體卻與其他人不同,只有等你神體損傷、神力微弱之時才可以将你的命所奪為我所用。可是無論是天劫還是其他,你的神體皆無半分損傷,所以我才會出此下策要和你鑄劍。”

碧珂此時早已聽明白了說道,“所以劍上我的法力也是你所為,就是要讓他牽制我,是嗎?”

曪書回答道,“對。”

聽到這裏碧珂擡着頭說道,“所以現在只差神體了對嗎?只差神體你就可以殺了我對嗎?”

曪書垂了垂眼睑說道,“我沒有要殺你,我只是想要你的命。”

碧珂再也忍不住怒吼出來,“那和殺了我又有什麽區別,曪書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每一字每一句讓我有多麽的痛苦?!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

沒有去理碧珂所說的話,曪書自顧自的說道,“時間到了。”說着手中拿着曪宸劍和碧宸劍揮舞起來。

曪書雙手分別握着碧宸劍和曪宸劍,每一招每一式都俊美無比,和從前并無兩樣。可是,他的每一劍的劍氣全部都揮到了碧珂的身上,傷口雖不十分的深但卻痛的要命,但碧珂沒有出過一聲。在第一千道傷口出現在碧珂身上時曪書才停了下來。此時碧珂身上的白衣早已盡數染成了紅色,痛,真痛。

最後曪書将兩把劍舉了起來置于碧珂的頭頂,碧珂說道,“曪書,我好恨啊,若是有機會我定要你生不如死,魂飛魄散。”在兩把劍同時揮下的那一瞬間,碧珂四周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講到這裏,碧珂的神情微動随即閉上了眼睛。冉雪笑聽到之後也是震驚,誰能想到這兩位上神竟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和她所聽到的故事完全不同,情不自禁的問道,“那後來呢?”

平複了心情睜開眼睛碧珂又說道,“那劍只是将我的魂魄一分為二而已,但你知道那種痛嗎?魂魄本就無體,但硬生生被一分為二,你可以想一想那是怎樣的痛苦。缺失了一半的魂魄我本不會在這個世界上,可是偏偏上天給我了我這個機會,我并沒有消失,可即使如此我卻什麽都不是超出了六界之外。我心中對曪書的恨、的怨将我帶到了另一個地方,那裏或許是個地獄但對我而言什麽都不是。在那裏我拿我的神靈換來了重生,但重生之後我亦不再是神,我仍然是不在六界之中,而這一切都是曪書所賜。”

冉雪笑說道,“所以你就殺了他?”

碧珂搖了搖頭,“他是死在我手上,但不是我殺。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像預料到了一般,我和他确實動起了手可是卻也是他自己撞上了我的劍,而那時也出現了天劫,那是我的天劫,他卻為我擋了下來。我不知他為何要如此,他在離開的時候沒有說半個字。或許他是愧疚,或許他是不想欠我,那麽…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愛我的?”說到這裏碧珂突然激動了起來,“他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

說着他走到冉雪笑面前抓着她的肩膀說道,“你也要殺了他,你不恨嗎?你也像我一樣恨的,對吧?”可說着說着碧珂全身蕩起了青煙變為了白日裏的神情,“不,不要像我一樣做錯,我愛他我真的愛他,不應該,真的不應該…”還未說完又一次轉變回了黑夜中的神情,“他對你有愛嗎?他對你若有愛怎麽會要殺了還親眼看着你在失去所愛的人中痛苦,他不愛你,你又為何要忍下去?”再次轉變,“不,放下吧…否則,你會後悔的,你會的…”再次轉變,“你不恨嗎?你怎麽能不恨?你忘了他們為你而死的場景嗎?”

聽到這一句,冉雪笑想起了顏陌冽、楚湛和淩素,他們不該死的,可是他們卻為了保護她而死,她又做錯了什麽,她憑什麽要忍受這些?她不甘,她好恨。她要活下去,她要報仇,她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冉雪笑抓住碧珂,說道,“我恨,我要活下去,你幫我,我知道你有辦法的。”

而碧珂此時也轉化回了黑夜中的碧珂,她笑着說道,“入魔是唯一的方法。”

沒有任何停頓冉雪笑回答道,“好。”

祿殺纥和影魅正在商量尋找冉雪笑的事情,卻有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口中喊着,“不好了,有人闖入魔界了…”兩人心中皆是疑惑,魔界中人連仙界的那些上仙都不怕,會有什麽人讓他們都變得如此驚慌?

二人來到宮外便看到了那人,此時那人正被魔界的人圍住可他們卻都不敢動手,那人似是看到了祿殺纥便向前走來,因為離的太遠祿殺纥并沒有看清那人的模樣,只看得一頭紅色的長發和一身紅色的衣裙,待到那人走進,兩人才看清她的樣子。那張臉美到了極致,雪白的皮膚,妖豔的眼睛,還有額間的那枚紅色印記,使她更加妖嬈。祿殺纥知道自己從未見過這個人不免疑惑深思起來,可後來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愣住了。

等到那人走進停在自己面前時他才反應過來,說道,“你是…冉雪笑?”影魅聽到這句話後也是一愣,他只覺得這人看起來眼熟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她。

冉雪笑輕蔑的一笑卻美的更加的攝魂奪魄,“這不是你最想看到的樣子嗎?怎麽現在反而認不出了嗎?”說完後看向祿殺纥,“我如今的樣子難道你不滿意嗎?”

祿殺纥弓着身子說道,“小人不敢。”

冉雪笑不理會他的動做,長長的袖子一揮從祿殺纥旁邊走過,走上最高處俯瞰下面。

看冉雪笑站定,祿殺纥迅速跪下,說道,“屬下恭迎魔神。”其他人看到祿殺纥的舉動全部都愣住了,也被他口中的魔神二字所吓到了,但片刻便反應了過來,全部跪在了地上口中說道,“屬下恭迎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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