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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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主子,這是個匪徒村。”陳度昨夜潛伏在村裏,完全掌握了那些人的行蹤。

雖然薛巧兒往最壞的方向想,但是真正聽得還是有震驚之感。

俞沛霖已經猜測出□□分,所以他并不吃驚。

“這群匪徒攔路搶劫,他們既搶金銀財寶也搶人,他們把搶來的金銀財寶分了,把搶來的人連夜賣給人牙子。”陳度說着他了解到的情況。

除了老弱和幼小他們當場解決掉,其他的都賣給人牙子。男的去做苦力,女的去窯子,小一點的孩子去做奴仆。

可惡!這些畜生做着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還能安穩的生活。

“那雲娘和冬兒呢?他們也是搶來的嗎?”薛巧兒為雲娘和冬兒的際遇擔心。

“這個還不清楚,得把他們合盤端了才能問個仔細。”

“那就把他們都端了吧,俞将軍,我們不能就這麽放過他們。”

“放心吧,他們那群人也不會放過我們的。”俞沛霖篤定道,“陳度,我們就在這裏恭候他們。”

他們的馬車停在山路上,兩邊是叢山峻嶺,樹木蓊郁。

不到半刻鐘,身後響起雜亂的馬蹄聲,伴随着男子的叫罵聲。

這響聲越來越近,如在耳畔。

薛巧兒拉開轎簾,是蘇成他們。他們一個個騎着大馬,挎着長刀,圍堵在了轎子四周。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蘇成,想不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面了。”俞沛霖調侃道。

“我就知道你起了疑心,”蘇城一改憨直模樣,露出陰鹜神色,“小兄弟,你不是普通人啊。”

“知道我不是普通人,你們還敢來,真是不要命了。”

聽了俞沛霖的話,那群人發出猖狂的笑意,他們打家劫舍以來,還從未失手過。

“老二,別跟他廢話。我們把那個小娘子劫了,陪我們哥幾個玩玩,再把她賣到青樓裏去,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說話的是那個坐享齊人之福的男子,他們都叫他袁老大。

俞沛霖眯起眼睛,朝空中打個響指。

只聽嗖地一聲,袁老大的右胳膊中箭了,他發出刺耳的叫聲。

“特麽的,哪個偷襲老子?”袁老大朝山林間看去。

只聽俞沛霖的聲音悠悠響起:“讓你現在死太便宜你了,先留着你條命再說。”

“你個死殘廢,你想幹什麽?”袁老大惱羞成怒。

又聽嗖地一聲,袁老大的左胳膊中箭了。

袁老大徹底怒了:“你們還愣着幹什麽,把他抓起來呀。”

那群匪徒哇呀呀地朝俞沛霖他們沖過來。

他們還沒開始動手,兩側山林跑下來幾十名侍衛模樣的人,他們着裝齊整,身形矯健,個個手裏拿着長、槍,這些是俞府的家将。

那群匪徒愣住了:這是什麽情況?

很快,匪徒們毫無還手之力地都被一條繩子綁在了一起,來了個“串葫蘆”。

“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跟我到衙門去,俯首認罪,另一個到軍營去,給你們三個月時間,練好了上戰場,沒練好就死路一條。”

匪徒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們已經知道俞沛霖身份不一般,那是相當不一般,他們今日就是上來送死啊!

“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要不然就由不得你們選擇了。”

俞沛霖的話如同催命符,幾個匪徒哭喪着臉,哀嚎了起來。

“老大,你快做決定吧。”匪徒紛紛看向袁老大。

袁老大左右胳膊都中箭,鮮血直流,已經沒了多少力氣,癱坐在地上。

“前也是死,後也是死,我要去軍營,至少還能活三個月。”

蘇成橫下心作出選擇。

除了袁老大,其他幾個紛紛附和蘇成,做了同樣的選擇。

“你呢?”俞沛霖問袁老大。

袁老大面如灰土,伸出手比了個“二”。

“走吧,先回去跟你們家人道個別。”

匪徒們聽了,心裏更不是滋味。

就這樣,“串葫蘆”被押上了囚車,浩浩蕩蕩的隊伍到了村裏。

女人們瞧見俞府的家将驚懼不已,因為男人們都出去了,她們怕這些人又是匪徒,她們已經經不起這樣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了。

只見一個男子坐着輪椅而來,後面跟着一個女子,這兩人村裏人認識,是前兩日留宿在此外來客。

“姐姐們,你們的男人是匪徒你們知道吧,他們做了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有什麽資格活在這世上。俞将軍把他們統統抓了起來,準備送到軍營裏去,錘煉好了就上戰場殺敵。”

這個時候,薛巧兒這樣的女子說話,能夠安撫人心。

“你們可以去見見你們的男人,小孩子就別帶去了。”

孩子見到父親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知曉父親的身份,會整個信念崩塌,留下陰霾的。

聽了薛巧兒的話,有的女子毫不掩飾厭惡的表情,有的站在原地猶疑不定,雲娘第一個邁出步子。

“妹子,我去看看,麻煩你陪一下冬兒。”

“好的。冬兒,在姨姨這裏來玩。”

此刻的蘇成,和今早離村的蘇成完全是兩個模樣。

離村時的他,騎着高頭大馬,手挎彎刀,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而此刻,他被五花大綁,嘴裏塞着破布,和其他幾個匪徒蜷在囚車裏。

看到雲娘來了,蘇成黯淡的眼睛亮了三分。

雲娘走到蘇成面前,隔着栅欄,輕聲說道:“好好幹吧,你還是冬兒的父親。”

雲淡風輕的語氣如同送丈夫出行一般。

雲娘轉身就要走。

蘇成嘴裏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這位小哥,能不能把他嘴裏的破布扯下,說兩句話。”

雲娘問站在一旁的陳度。

陳度答應了。

“雲娘,你是不是還在恨我?”

“我這輩子都會恨你,無時無刻不想你死。”雲娘的眼神沒有溫度。

蘇成聽了,懊喪地垂下了頭,比剛才眼神更加黯淡了。

雲娘之後,又有三四個女子去看自己的丈夫。

有一個回來以後,拉着兩個小孩兒跪在俞沛霖面前,哭着求道:“恩人,大仙,求求你,放過我們家的,我的孩子不能沒有父親啊!”

“玉娘,你清醒點,你難道想讓那樣的人給你孩子做父親,你難道想一輩子活在仇恨之中,別忘了,是誰殺死你爹娘你兄弟的。你弟弟死的時候,還是個不到十歲的孩子。”

俞沛霖沒發話,雲娘在一旁痛聲道。

跪在地上的玉娘聽了,掩面痛哭。

“大姐,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嗎?”薛巧兒看着激動的雲娘問道。

雲娘穩住情緒,對旁邊好奇瞧動靜的冬兒說道:“冬兒,去把蠶豆剝了,娘等下給你做豆糕吃。娘跟姨姨說幾句話。”

冬兒聽說有豆糕吃,乖巧地跑回了院子。

雲娘輕呼一口氣,把創傷揭開給外人看是她不曾有過的,但是,如果不這樣,她的創傷可能永遠都要帶着膿瘡,愈合不了了。

“那是六年前,我和爹娘在院子裏說笑,我哥哥在地裏勞作還沒有回來,突然聽到外面傳來馬的嘶鳴聲……”

雲娘痛苦地閉上了眼睛,那是她噩夢的開始。

那日,袁老大蘇成這群匪徒闖進了安靜寧和的村寨,屠殺手無寸鐵的村民,只留下幾個年輕的女子。

雲娘的父親母親哥哥都被殺害,她親眼看着他們倒在血泊中,那種悲痛欲絕的感覺現在仍然忘不掉,無數次夢魇之後徹夜難眠,而枕邊人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蘇成看中了雲娘,把她搶了去,雲娘抵死不從,蘇成綁了她的手腳,只給口飯她吃,給口水她喝。

後來,雲娘懷孕了,有了冬兒。

就這樣渾渾噩噩了幾年。

雲娘這些年冷眼看着蘇成他們的作惡行徑,厭惡這樣的生活,更厭惡自己,可她無力改變。

唯一讓她挂牽的,便是冬兒了。

直到今日……

雲娘說完這些,感覺已經耗盡了力氣,她說的這些,和袁老大他們陳述的罪行基本一致。

這群匪徒這些年的罪行,真是罄竹難書。

“在想什麽?”俞沛霖見薛巧兒興致不高,她坐在矮墩上,看着遠方失神。

“這些匪徒有多可恨,這些女子就有多可憐,她們的孩子更可憐。她們現在沒有依仗,如果再有惡人來,她們又會遭受新的痛苦。”

“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問問她們的意思,至少能比現在過得舒坦些。”俞沛霖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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