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勘伜等人得到消息趕來時慕池音已經可以坐着了,氣色也好了很多。勘伜有些不太相信問道,“師弟,你真的沒事了?”慕池音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勘伜和洛染澈互相遞了個眼神,确定慕池音沒有事了,但是這倒是讓他們疑惑不已。明明說了中毒并且活不過一天,但現在慕池音好端端的坐在他們面前,他們多少還是不相信的。
仙醫最先開口說道,“還是讓我給上仙再看看吧。”慕池音也沒有拒絕,仙醫馬上上前給慕池音把脈,而感覺到的脈象讓仙醫有些驚訝的開口,“上仙脈象平和,中的毒也差不多清了,只是還是沒有全好所以有些虛弱…”
勘伜聽到仙醫這麽說也就忍不住開口問道,“師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師兄是在問什麽?”慕池音說道。
仙醫默默走了下來勘伜看了眼仙醫說道,“仙醫說你中的毒他都不曾見過,解藥更是無從下手,可是你現在的毒卻解了,是誰為你解的毒?”
慕池音只是笑了笑,“這不重要吧。”轉過頭對着勘伜說道,“既然我的毒已經解了師兄也不必擔心了。”
“怎麽能不擔心?若是居心叵測之人豈不是又要出什麽亂子…”勘伜沒有好氣的說道。因為他心裏已經想到或許就是冉雪笑為慕池音解的毒,但是冉雪笑又是從哪裏得來的解藥?難不成真的是和魔界之人有瓜葛?
“師兄,毒已解,再追究下去也沒有意義了。”看着勘伜還想再說些什麽慕池音說道,“我累了,要休息。”
勘伜看着慕池音那副樣子怒聲道,“好!我不管!”說着揮着長袖而去。洛染澈看着勘伜離開的方向想了想還是對着慕池音說道,“也不怪師兄,我想誰都會想知道你的毒是怎麽解的,你認為你能瞞多久。”
“我只不過是不想讓師兄再瞎想。”慕池音說道。
洛染澈也只是嘆了口氣,“這次,師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看見慕池音皺了皺眉又說道,“你先好好休息吧,畢竟你的身體不适合讓你想太多。”說完後也離開了。
慕池音當然知道自己得到解藥的事情對他們來說有多懷疑,連他自己也懷疑。可是,若是懷疑的對象是冉雪笑,那麽他卻不願去想了。當他知道自己的毒解了的時候他也問過冉雪笑是怎麽回事,但冉雪笑只是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說不出話來,最後只是很認真的對着他說道,“師傅,這件事情我真的不想說,但是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而他也相信了。冉雪笑是他看着長大的,他絕不相信她會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即便她不願意說又如何?他相信她。那麽其他人就讓他來解釋吧。
随後慕池音又吩咐道在他養傷期間任何人不準進毓清峰,包括勘伜在內。冉雪笑自然也知道是因為什麽,無非是不想自己被勘伜他們找麻煩,而她也正好就用這些日子好好照顧慕池音不去想那些事情。在這期間她借着身體不舒服去了一趟醫仙閣,可是仙醫探了她的脈象之後只是說她可能是身體虛弱。本來她是想看看桑溪婼給她吃的藥丸是什麽,可是身體并沒有異常,倒是有些讓她想不明白。既然不會傷及性命,那麽她也不去想了,等到桑溪婼再來找她她也就會知道了。
“師傅師傅,你看我特意給你做的吃的是用來養身體的,我裏面放了可多的藥材了呢…”冉雪笑開心的說道。
慕池音接過來嘗了一口笑着說道,“是不錯…”可是不一會又皺起了眉說道,“你這裏面是不是放了冬青?”
冉雪笑略帶着驚訝的說道,“師傅,你現在的味覺真的是突飛猛進,我放了什麽你都能嘗出來了?”
“之前你練習法術把我的冬青樹葉都練沒了,好不容易我把它們養了回來,你又把它們做了吃的,罰你一天不許出房間。”慕池音說道。
“啊?”冉雪笑的小臉都皺成一團了,“師傅…你又沒有說過,我之前弄掉它們葉子的時候你不是也沒說什麽嘛…”
敲了敲冉雪笑的頭慕池音說道,“那個時候是你小不願意與你計較這些,可是你看看你現在都多大了,還給我淘氣胡鬧。”
冉雪笑馬上可憐巴巴的看着慕池音,一雙眼睛委屈的不得了,“師傅,我現在還不大你不要和我計較了嘛…”說着又去搖慕池音的手臂,“師傅…你說我不出房門誰來照顧你啊…你看我這麽有心的份上饒了我吧…師傅…”
拗不過冉雪笑,慕池音也只好嘆了口氣,“好了好了,饒了你了。”
冉雪笑馬上露出歡顏,“師傅你最好了!”慕池音看見冉雪笑這副樣子撫了撫額但是臉色全部都是笑意。
這段時間裏慕池音和冉雪笑似乎又回到了從前,兩個人每天說說笑笑,誰都不去提那些事情,日子倒是過得有生氣多了。但是,上天總是這樣喜歡開玩笑,給了他們這麽美好的生活,卻又狠狠地将它毀掉。讓人在痛苦的同時又不斷的回憶從前,忘不掉放不下,終究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付出代價懊悔一生。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冉雪笑這兩日總是覺得困想要睡覺。随時随地都會打瞌睡,就連和慕池音說着話都能睡着,慕池音問起來,冉雪笑也只能回答可能是因為最近在毓清峰的日子過的太閑太懶散了。慕池音聽了之後淡淡的笑了笑讓冉雪笑回房間去了。
連着兩日都這樣索性第三天冉雪笑就一直窩在房間裏不起來,她倒也是睡了整整一天。等到她覺得額間有了一絲清涼她才漸漸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見的是慕池音坐在床邊看着她。
“師傅,你怎麽來了?”冉雪笑睡眼惺忪的看着慕池音道。
慕池音笑着說,“這一日都不見你還以為你怎麽了,沒想到竟然睡了一天。”
揉了揉眼睛冉雪笑才覺得思維清晰了些,“一天?我真的睡了這麽久嗎…”顯然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看來得放你下山練練法術了,再這樣下去我看你會越來越懶的。”慕池音搖了搖頭。
冉雪笑還是覺得有些困打了個哈欠說道,“師傅,你再讓我睡一下,等明天我們再說好不好?”
摸摸了冉雪笑的頭,“好,那我就先出去了。”看着冉雪笑閉着眼睛微笑的看着他慕池音無奈的笑了起來。
等到慕池音走了之後,冉雪笑又睡了過去,只不過這一次是完全失去了意識。
而再一次有意識的時候卻是在冉雪笑被一股力震得飛到了一旁的時候,冉雪笑躺在了地上,突然之間覺得渾身有些痛,意識才慢慢的恢複,揉了揉有些沉的腦袋,她才慢慢爬起來,但是當她爬起來之後看到自己所處的地方才覺得有多麽的不對勁。她竟然在鐘炎山。
沒有等冉雪笑有多長時間的驚訝,鐘炎山便開始搖動起來,她趕緊站了起來可是身體卻搖晃的更厲害讓她有些站不穩。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冉雪笑完全搞不清楚,她為什麽會在這裏?聽到身後有聲音冉雪笑馬上回過頭來,看見的是桑溪婼。而桑溪婼的臉色卻是帶着些欣喜的表情。
冉雪笑馬上沖過去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桑溪婼的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緩緩說道,“你不記得了嗎?鐘炎山的封印可是你親手解的啊。”
聽到這句話冉雪笑愣了愣然後又說道,“你胡說八道我怎麽…”還沒有說完腦海中竟然浮現出自己将自己的血滴在封印上然後催動法術解開封印的畫面,一時間無法相信只是喃喃道,“怎麽可能…”轉而有反應過來對着桑溪婼說道,“是你對不對?上一次你給我吃的藥丸有問題是不是?”
“給你吃的藥當然沒有問題,不過确實是上一次你來找我的時候我對你下了蠱。”看着冉雪笑憤怒的表情桑溪婼又接着說道,“讓你吃那個不過是個幌子,真正下蠱的時候是你流眼淚的時候,因為只有那個時候是你身體最虛弱的時候只有那個時候才不會讓你察覺。”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冉雪笑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
聽到冉雪笑這麽問桑溪婼的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為什麽?因為我要見他,因為我要知道答案!你根本不知道我這幾百年是怎麽過的,我就如同行屍走肉般,我想他想的都要發瘋了!”
在這個時候冉雪笑才知道原來桑溪婼所愛的那個人竟然是魔神,她只是閉了閉眼睛又問道,“那為什麽是我?為什麽要讓我去解開這個封印?”
桑溪婼也稍稍冷靜了些,“因為你和他一樣…”接着停頓了好久才說道,“你和他一樣,都是神。”冉雪笑聽到這句話後整個人完全呆住了,要讓她怎麽相信?她從小就知道自己體內有魔血,從小就被人提防,可是現在卻告訴她她是神。還沒有等冉雪笑有反應桑溪婼又說道,“這個封印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可以解開,只有用你的血才可以解開。只有你…只有你…”
冉雪笑終于冷靜了下來緩緩說道,“所以上一次的藥丸是幫我壓制體內的魔性,讓我的血重新回歸神性的是嗎?”見桑溪婼點了點頭冉雪笑一把抓住她說道,“你這樣對我有多不公平你知道嗎?你讓我怎麽辦?你讓我怎麽辦?!”冉雪笑又一把放開了桑溪婼又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毀了我,毀了我的一切。”
桑溪婼臉上留下了兩行淚她走向前扶着冉雪笑的肩膀說道,“對不起,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但是我真的…真的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是我的全部啊…幾百年了,幾百年了,我連和他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我快要瘋了…我一定要見他…可是…可是能讓我見到他的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停了停她又繼續說道,“我看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和他一樣,你們都是神,所以我知道我有希望了,我終于有希望了…而他們沒有一個人看出來,所以我答應祿殺纥幫他…但是我為的卻是你能讓我見到他…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相信我…我真的有猶豫過…真的…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聽到桑溪婼這句話冉雪笑一把推開了她,“你猶豫過?哈哈哈…桑溪婼你到了這一步你告訴我你猶豫過…你還讓我相信你,我怎麽相信你?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冉雪笑似乎是自嘲似的笑了笑,“你把我逼到了這一步,你明知道如果我把魔神放了出來,太白會怎麽對我,我會有怎樣的下場,可你還是這麽做了,你明知道我的心意卻還是這麽做了…你有沒有想過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桑溪婼沒有再開口她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冉雪笑閉上眼睛定了定心神,再睜開眼睛之後她已經是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做這麽多不就是為了見他嗎?我偏偏讓你見不到他。”說着一掌擊向桑溪婼,而桑溪婼還沒有緩過來直接中了這一掌吐出了一口血倒在了一旁,她又念了個訣讓桑溪婼睡了過去。
冉雪笑看着鐘炎山正在一點點的崩塌,心裏想着沒有多久魔神肯定會出來,便在鐘炎山四周築起了一道又一道的屏障,又喚出碧宸劍,手持着劍走進鐘炎山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