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心!”游東升激動的盯着那彩色心髒,多年來的尋覓,終于是在今天,有了一個結果!
……
“嘭”一聲悶響,忘鏡央貼地倒飛而出,在地上劃出一道長長的擦痕,手中靈力彙聚成的劍已破碎,嘴角還殘留着一抹血跡。而對面,游楓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雙手倒背,一臉平靜的注視着忘鏡央,仿佛從未動手一般,只是,那倒背的手卻在衣袖的遮掩下微微輕顫。
“沒想到這小子的肉體已經強大到這個地步了,竟還讓我吃了一個小虧。”游楓心中略微驚異的想着,口中卻說道:“忘鏡央,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老夫是欣賞你,才一直沒有下殺手,你若再不識趣一些,就休怪老夫出手狠辣了!”
“老賊,多說無益,動手吧!”忘鏡央也知道今日只要游楓在,他就不可能阻止游東升取心,當即慌亂的心神平複下來,準備與那游楓大戰一場,只要能抓住一絲空隙,他就能阻止游東升。但是剛剛卻因為心神因為牽挂着慕榆而紊亂,反倒是失去了一些機會。
“哼,你以為你如何想的我會不知道?我剛剛特地留開一個口子給你,結果又如何?只要有我在,你就救不了那小子!”見忘鏡央心神平複過來,游楓不屑的冷哼一聲道。
“不試一試,又如何能知道!”話音一落,忘鏡央再次朝游楓撲來,只是這次,心神卻是平靜異常。
“那我就告訴你,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嘗試都是徒勞!”游楓沉聲喝道,随即身形一動,再度迎向忘鏡央。一位半神境,一名真神境,此刻卻都不動用靈力,反而以身肉搏,拳、肘、膝、腿,甚至是頭此刻都是致命的利器,看似平凡的肉體,此刻卻都蘊含着千斤之力。雙方你來我往,眨眼之間就已經交手上百回合,只是,面對忘鏡央的攻擊,游楓總是輕描淡寫的就化解開來,而偶爾看似随意的一擊都會讓忘鏡央口吐鮮血的倒退而出,但下一瞬間忘鏡央又會不管不顧的撲上來,猶如一條發狂的瘋狗一般。
而在兩人激烈的争鬥時,游東升卻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冰盒,冰盒之上,雕龍刻鳳,好不精致。那冰盒一出,竟是從中散發出陣陣寒氣,周圍的溫度瞬間極速下降,那地面上,甚至還浮現出片片白霜。靈力運轉全身,在體表形成一層淡淡的靈力光膜,将寒氣阻擋在外,游東升看着慕榆體內的混沌之心,嘴角微揚,口中喃喃道:“世人只知混沌之心離體就會化為飛灰,殊不知只是沒有合适的容器而已,這萬年玄冰梧桐,可是活體之外,唯一能夠盛放這混沌之心的東西了。”盤腿而坐,将冰盒放于身前,游東升手中變換着一套繁複的法決,口中還念念有詞,一手朝冰盒打入一道靈力,那冰盒竟是開始緩緩升起,并緩慢的朝慕榆的心髒位置移動!
“吸”,當那冰盒移至慕榆心髒之上時,游東升冷喝一聲,法決朝那冰盒推出,那冰盒竟開始緩緩打開,正朝向慕榆心髒!一股強大的吸力瞬間自冰盒之中傳出,在這強大的吸力之下,慕榆整個胸膛驀然漲起,仿佛有什麽東西就要破體而出一般。
那還在和游楓糾纏的忘鏡央見此,原本平複下來的心神再次紊亂,臉上盡是焦急之意,察覺到忘鏡央的變化,游楓立馬抓住機會,又是一掌輕飄飄的拍出,直接擊在忘鏡央胸膛之上。那原本看似輕飄飄的手掌在靠在忘鏡央胸膛之上時瞬間恍若千斤,忘鏡央在這一掌之下再次倒飛而去,倒地不起。
“心不動,則人不妄動,心動,人則妄動。動,則傷。”看着渾身鮮血的忘鏡央,游楓感慨一聲道。
……
“喝”游東升猛喝一聲,渾身靈力像流水一般注入到那冰盒之上,随即那冰盒中的吸力再次暴漲,慕榆那原本漲起胸膛上,随着這股吸力的暴漲而逸出絲絲紫色氣體,随之那混沌之心沖破胸膛緩緩顯現而出,那被各方觊觎的混沌之心終于是真實的顯露出來。
“不”忘鏡央大喊一聲,撕心裂肺,那語氣中,有自責,有痛苦,有不甘,但不管如何,他只能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在游楓強大的實力面前,所有的舉動都毫無意義,即使他不願慕榆被游東升奪心,卻也無可奈何。
“收”游東升并未理會忘鏡央,注視着那快被完全吸出的混沌之心,手中法決一變,口中一聲吐出,那冰盒瞬間将那混沌之心一收而入,飛射回游東升手中。
“哈哈哈哈,混沌之心,是我的了!”手握冰盒,游東升仰天狂笑。
“既然如此,就回楓神宗吧!這一次,我再放你一馬,就當是你當年替我找到玉血芝的賞賜!”游楓淡淡的說完,又看了一眼忘鏡央,率先化為一道白虹破空而去。
“哈哈,忘鏡央,下次再見,我必踏入真神境!到那時,我們再好好敘敘舊吧!”游東升收好混沌之心,看向忘鏡央說完,緊随游楓而去。瞬間,原本激烈異常的荒山上只剩下忘鏡央和那被取了心的慕榆。
“你們可以取心,我也可以換心!”奔至慕榆旁邊,探了探鼻息,忘鏡央突然說道。随即抱起慕榆,身形一掠,眨眼之間便離開了這片荒山。
在荒山百裏之外的一個山洞裏,忘鏡央随手丢出幾顆夜明珠,驅散了山洞中的昏暗,将慕榆平放在地上,自己盤坐在其身旁,忘鏡央眉頭緊皺,目光閃爍,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抉擇。
“今日之事,皆由我而起,當年一念之差種下的因,致使今日所結之果。既然如此,就由我來終結吧。”忘鏡央長呼一口氣,眼神逐漸堅定。随即雙手結印,靈力自體內釋放而出,緩緩彙聚在慕榆心髒位置,随即手成劍指點在自己心口之上,靈力運行至手,而後變指為掌一下沒入胸膛,那沒入處卻未流出一滴血!疼痛感襲來,忘鏡央倒吸一口冷氣,額上汗水密布,一咬牙,忘鏡央的手一把拔出,那手上,竟然握着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随着心髒的拔出,忘鏡央的臉色瞬間蒼白下來,一手結印,忘鏡央強打精神将手上的心髒緩緩移至慕榆胸膛,随即沒入,那原本彙聚在一起的靈力也随之沒入慕榆體內,靈力一沒入,忘鏡央就将手抽了出來,随即雙手開始變換着法決,仔細看去,竟和游東升取心時的法決有些相似,只是卻像是将那法決倒過來施展。
時間,緩慢的流逝,忘鏡央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手中法決的變換也越來越緩慢。
口中虛弱的吐出“疾”字令,法決推出,忘鏡央看着慕榆虛弱的一笑,口中有氣無力的說道:“這是為父最後能為你做的一件事,日後的路,如何走,你要自己選擇。”說完,手指輕點在慕榆額頭之上,最後一絲靈力順着手指傳入慕榆體內。而忘鏡央整個人竟就保持着這個姿勢一動不動。若有人在此,會發現,此刻的忘鏡央已經氣息全無。這曾經叱咤的強者就這樣結束了他輝煌的一生!
整個山洞随着忘鏡央的死去而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只有那平穩有力的心跳聲不停歇的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