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長歌短調夫郎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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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歌短調夫郎顧

等了一天,等出一肚子火的智夫寶剛想沖人發火,但入目白千憶似水柔情的雙眸,委屈卻又倔強抿緊的雙唇。

已經沖入喉嚨的話頭就像是白雪公主卡住的那口毒蘋果一樣,咽又咽不下,吐也吐不出來。

他還沒發脾氣呢,卻聽見這個女人先之于他開口抱怨道,“我等你老半天了,你怎麽才來?”

???

立場怎麽反了。

智夫寶就愛吃軟口的,還愛吃嬌軟口的,可他還是要裝一下,擺出很冷酷的模樣,依舊惡狠狠的道,“你來了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麽要違背我的話,不是命令你馬上就給我送過來嗎!”

“送了啊,我打你電話你也不接。”女人說着更顯委屈了。

哦,他手機丢了,好像是自己這邊理虧,智夫寶啞然失語,他有點尴尬的摸了摸已經徹底歪了半厘米的鼻子。

不行,不能被牽着鼻子走,要把立場堅定起來,“卡呢?”他伸出手,盡力忍住不對這個女人心軟。

辛西娅從口袋裏摸出件東西,放在了智夫寶的手中。

智夫寶只覺得自己手心一涼,收回手一看,手掌中躺着三枚硬幣,兩塊五毛八。

傻眼過後,剛才被打斷的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張開大嘴就要咆哮出口。

“這是我全部的家當了。”他卻再一次被辛西娅嬌嬌柔柔楚楚可憐的聲音打斷。

“我已經把信用卡給你了,股份也全部轉給你了,我現在身無分文了。回家後爸爸知道了這件事,對我大發雷霆,停了我的職,斷了我的家用。我花了一晚上苦苦哀求,終于平息了我爸爸對你的不滿。”

她說着說着,當場表演了一個單眸落淚的哭戲之中最難最唯美的技巧。

“接到你的電話後,我翻遍了家裏才找到這點錢,想着你需要便急匆匆趕來送給你。到現在飯也沒有吃,滴水未沾。”她的雙唇蒼白,來之前還把唇彩全給擦了去。

“沒想到你依舊不理解我,怨怼我,不信任我。”她西子捧心搖搖欲墜,如風中殘葉。

“我明白了,我會把我的愛意深埋在心底,回家和爸爸說我願意和你解除婚約,一切責任在我不怪你,我們以後就不要再見了吧,永別了智夫寶。”

辛西娅說罷,捂淚轉身既要離開,還貼心的留出另一邊手擺在身後,方便他拉住挽留。

果不其然,哪個男人能讓一個因愛他至深而傷心欲絕的女人,從自己的眼前決然的離去。

手比腦子更快,智夫寶此時已經緊緊拉住了辛西娅的手。

他的立場就如暴風過境時的一棵草,在東倒西歪了無數次後,徹底倒向了辛西娅這一邊。

此刻,這位霸總就想在此時此地此景之下,狠狠的抱緊眼前這個女人,把她摟進懷裏融入身體裏。

這種感覺是蘇沫雅從未帶給過他的。他對蘇沫雅是憐愛,因為她時常訴說自己從前吃了很多苦。

而對辛西娅化身的白千憶是更為強烈的憐惜,這個得不到他愛的女人,卻毫無保留的把她的愛不斷的湧現在他的面前,明知毫無結果也要飛蛾撲火。

現在的智夫寶甚至認為,就這麽和白千憶結婚也挺好,她是這麽的愛自己,離不開自己,而雅兒也需要一個家,作為一個成功人士,他有責任給這兩個女人一個家。

想通了的智夫寶已經自覺的代入進角色中。從前在他眼中既惡毒又是破壞他愛情的罪魁禍首讓他厭惡到頂點的白千憶,又重新給予她,他未婚妻的身份。

既然是他未婚妻了,那先抱一抱,再親一親這個可憐可愛小女人,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想畢,智夫寶便想付之行動了。

誰想,辛西娅就是他肚子裏的蛔蟲。

她又從包裏拿出一個飯盒,滿眼期待的遞給了他,“我知道你餓了,這是我親手做的,練習了好久才做好,你快嘗嘗味道。”

街邊十五塊一份的一次性泡沫盒飯,她又特意再加了5塊錢,讓老板保證做的好吃一點。這份心意可是很難得的呢。

智夫寶被辛西娅感動到鼻酸,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人不拿工資給他做飯吃。

他也顧不得形象,不管周遭的環境,拿過筷子就往嘴裏扒飯,沒想到這飯比他預料的還要好吃,重油重味,嗯,真香~

他大口大口的吃,越嚼越入味。

誰說的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智夫寶此時覺得他的心已經被白千憶狠狠的攥緊了,他的嘴再也離不開她的手藝了。

他願意把自己一半的心和全部的胃勻出來分享給白千憶。

當然香了,辛西娅就是走在路上被菜市場裏的那家燒臘店的香味給吸進去的。

而且她還有個特別有意思的小玩意兒要送給他,希望他能笑納。

吃完飯,滿嘴油光水潤的霸總少爺還想和自己再次心儀上的未婚妻接着拉拉手聊聊心。

可辛西娅體貼的勸他趕緊回去,她已經不會吃醋妒忌了,只希望智夫寶不要兩頭為難,一切以他的心情為重,只要他快樂,她便無怨無悔了。

太感動寶了——

智夫寶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的戀別了辛西娅。

他手裏還攢着辛西娅給他的一顆糖,剝開糖紙,放入嘴中,糖在嘴裏,甜入心底。

呼~

又替戀愛腦完成了一件事兒呢。

魔女有點累,幹脆穿過雲層騎上掃帚直接飛回家去。

“辛西娅,這樣就算替白千憶挽回了那個不要她了的男人吧。”

小龍為了不讓大大咧咧的魔女被其他飛行器看到騎掃帚的模樣,直接放大了龍身,飛在魔女的上方。

它的身體可以隐形,蓋住它想遮蔽的事物,人類的視網膜看不穿,雷達亦不行。

“挽回算是挽回了,不過還可以讓他更死心塌地一點。不過呢本小姐累了,最近不樂意,以後有心情再說。”

“那你剛才走之前留給他的那個是什麽?”

“小孩子別問那麽多。”辛西娅一想到,就立時快落了起來。

“明天我們再悄咪咪的過來看看,那時你就知道是什麽了。”

智夫寶回到了和情人共築的愛巢,數分鐘前還走路飄飄然,為自己非凡的魅力而在心中引頸高歌的自信男人,在打開門的那一刻,手不自覺的抖了抖。

他此時就像一個勇闖盤絲洞的和尚,一條腿已踏入了洞內,內心卻對即要發生的危險和誘惑感到踟蹰,陷入進退兩難之地。

一陣清風撲來,蘇沫雅已經主動奔向他的懷裏,佛如一條小狗片刻也離不開它的主人。

小狗的占有欲很強,即便她已經覺得自己完全掌控了他,依然不允許有任何生物闖進她的領地,分奪她的成果。

她從頭到腳嗅了一遍,嗅到男人的心口後頓時警覺,“你身上怎麽有別人的香水味?”哀怨的愁緒鎖上眉頭,眼睛裏的不滿已然化為實質。

香水味?

他擡起襯衣袖口放在鼻端下嗅了一把,腦海內卻在和一個婀娜妖俏的身姿一同翩翩起舞,那倩影身上的香氣真是迷人,抓也抓不住又不斷萦繞着他,欲拒還休。

智夫寶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個癡漢笑,然而下一刻就被人一把推開撞在門上打斷了他的癔想。

蘇沫雅又哭了,嘴裏還在不斷的泣喊,“你走,你走,你馬上走,你既然心裏藏了別人,為什麽還要來招惹我?!”

“我雖然無權無勢窮困無依,但我也是有尊嚴的!像你們這種有錢人只會玩弄別人的感情嗎?!”

“不!”智夫寶爾康咆哮。

“我愛的是你,你是我在世上最愛的愛人,全世界人的性命加在一起都不如你重要!我只愛你!你明不明白?”

蘇沫雅的眼淚是他的罪,蘇沫雅每哭一次他就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那你身上為什麽會有別人的香味?”蘇沫雅捂住耳朵撲倒在沙發上。

“你聽我說!”智夫寶奔過去,扳正她的身體迫使她面向他。

“我不聽——”蘇沫雅激烈的掙紮。

“你聽我說!”她越激烈他越要桎梏住她。

“我不聽——”她大喊大叫。

智夫寶猛然抱住了她,把她的狂亂,把她的泣訴,把她的抗拒全部吞咽入腹。

他們在彼此的攻擊反抗中逐步歸于濃烈的悱恻。

吃飽飯後的智夫寶身體裏幾乎有使不完的力氣,蘇沫雅如江上舟搖,樓上簾招,風又飄飄,雨又蕭蕭。

她在婉轉垂淚之即,還在埋怨,還在怪罪,他在低音咆哮之中,高聲宣情,低聲保證。

蘇沫雅太會哭了,既要又要,半推半就。

再傻的智夫寶有時候都有察覺,她是真的很有一套。

從日落到日出,從日出到日上三竿,直到一群鄰居帶着物業乒琳乓啷的敲門。

等到智夫寶滿臉疲憊,雙腿打顫的跑去開門,門外已經圍滿了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鄙夷的,憤怒的,厭煩的,看戲的……

物業說他們嚴重擾民了一整夜。

智夫寶并不知道所謂的嚴重擾民的程度是有多嚴重。

明明臉上虛相明顯,他依然能擺出歪嘴獰笑俾睨天下的姿态,讓所有人都滾,馬不停蹄的滾,否則他就要買下物業,買下整棟建築,讓所有人都無家可歸,全家破産。

然後霸氣的照着一衆人等甩臉關門。

第二天,第三天,只要蘇沫雅一哭二喊三鬧騰,他就想以自己的實力平息她的不安與怨忿,往常他也是這麽做的。

每到晚上,明明他的靈魂已經精疲力竭了,但身體就跟上了發條一樣,完全不聽他的指揮。

而蘇沫雅一直喊着不,可配合度依舊良好,每當他想和她協商省着點兒用,為了以後的可持續發展,她就開始我不聽我不聽的鬧,更甚的是猜忌他在外面交了糧食,才對她有敷衍的說辭。

媽媽,好可怕啊,他想回家了。

最後是警察解救了他,由于物業多次上門協調無果,其他的業主無奈報了警。

說他們整天用擴音器,吵的一幢樓沒法好好休息,還耽擾到小孩子們不敢回家。簡直在藐視社會和諧和公序良俗。

什麽擴音器,哪來的擴音器?他頂多是嗓子喊啞了好不好。

霸總不服,拍桌子讓調停民警的老板親自來跟他說話,他要買下分局,把他們通通炒掉。

然後他被以妨礙公務罪拘留了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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