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劊子手還是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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劊子手還是精神病

他看着我,挪動腳步,

我大叫道:“站住,不要過來!”

他愣了一下,繼續移步。

豬石槽邊,肥碩的公豬們,

正滿嘴是血,津津有味地啃着屍塊,

孫燕的頭顱已經被啃食得差不多了,

雜亂的頭發裹挾這白色的腦漿,

被公豬用肥碩的腳踢到糞便堆。

他捂住嘴,腿一軟,癱倒在地。

我冷冷地看向他指責道:

“我說過了,讓你不要過來!”

他眼睛直直地看着牆角。

我嘆了口氣,走到水槽邊繼續沖洗刀上的血跡。

他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豬槽旁。

我走到他身邊,輕聲問:

“親愛的,你會抓我嗎?”

他幹裂發白的唇瓣微微抿合,時候眨巴他那雙帶着血絲的桃花眼,擡眼看着我:“會。”

“哈哈。”我仍俊不禁。

“真好,大義滅親,一視同仁,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我真的,一點都不怨他,聽到他的答案,我反而很欣慰。

他的眼睛通紅,微蹙的眉毛配合幽暗的燈光顯得他五官更加立挺且性感。

“不得不說,這樣你,讓我更有欲望。”我用洗幹淨地手撫摸着他敏感處。

“你會殺了我嗎?”他突然發問。

“看你表現。”我冷笑随後。

一劑鎮靜劑戳進他的脖頸。

這是我專門為他準備的,人用的。

——

天,灰蒙蒙微微透着亮。

“你醒了?”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睜開,發現自己已經五花大綁在梁柱上。正值夏天,棚子裏悶熱潮濕得很,蚊子在四周肆虐地飛舞,渴求血腥。

“他們是不是都被你殺了?”他開口,不是求救,而是發問真相。他好特殊,就是跟別人不一樣。

“誰?哪些?那個該死的色鬼還是……”

魏濤嚴肅地盯着我

“你好聰明,不虧是刑警。”我笑道,“可是他們真的該死啊,是他們逼我的。”

“誰讓她每次跟色鬼在一起時都會噴香水暴露了自己。”我坐下來回憶。

“我找到她,就只是在她大腿根處劃了一刀,她就全招了。”

“那個色鬼,更是道貌岸然,

專挑班上好看的女同學下手,

班長和A不知是迷上他哪兒了,

竟然甘願當他的劊子手。

他物色好學生後,她們就幫他迷暈他,

然後他當着她們的面實施侵犯。”

他說:“你可以報警。”

“我沒有證據啊,再說,你們信嗎?

班長說,那天進度到一半,

門衛來拿板凳,他沒得手。

哦,對了,

劉曉就是被A拍了被□□的視頻,

被勒索,被霸淩,

最後被玩窒息Play玩失手了。

你們最後不也判定為抑郁自殺嗎?”

他啞口無言,随後問:

“你是怎麽把他騙到這裏的?”

“他色欲熏心,我随便發了兩句挑逗的話,

他就過來了,我只不過是以彼之道還至彼身。”

“A呢?”

“她還以為色鬼要跟我幽會,嫉妒果然容易使人喪命。那麽愛他,就成全她咯。”

他問我屍體在這哪兒,

我說:“豬是雜食動物,什麽都吃,

尤其是半個月沒喂的豬,更是不挑食,而且吃飯很快。”

“骨頭呢?”他追問。

“跟被宰豬的骨頭一起研磨碎成豬骨粉,賣給村裏收營養品的人了。”

他閉上眼。

許久,緩緩睜開,

「你舅舅他們也是你殺的?」

「不不不」,我搖頭,「我只是補了幾刀。」

「他根本沒有□□你。」魏峰說。

「遲早的事。

我從他的電腦裏翻到了我洗澡的錄像,

還看到他對着我的視頻打手槍。

我跟他沒有血緣關系,他和我媽媽是異父異母。」我說。

「你是怎麽讓他們自相殘殺的?」

「他們經常打架,打得很猛的。

那天我不過是脫光了衣服站在他跟前,他就上當了,

哦對了,舅媽做頭發的時候我放學回家路過,

我告訴她,舅舅好像晚上約了女技師□□。」

魏峰直直扼腕搖頭。

我蹲下身,

摸着他的大腿:「你還愛我媽?」

他看着我,沒有回答。

而是問我:「為什麽挑我?」

我站起身,回憶道:

「其實,我跟你第一次見面,不是在我家,

而是在馬路口。

我騎自行車跌倒了,路過那麽多人,

就你扶我起來了,還給了我創可貼。

你甚至還扶老奶奶過馬路,

當時我覺得你好善良啊。」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很想看看,我跟你身心交合後,

到底是我的惡,吞噬了你的善,

還是你的善,能感化我的惡。」

他愣住:「僅此而已?」

我點頭,

又想了一下補充:

「你很帥,而且,味道很好聞。」

他笑出聲,随後恢複平靜。

我拿着針筒走到他身邊:

「我再問你一遍,你愛我嗎?

如果我放了你,

你能裝作毫不知情嗎?」

他看着我,眼神空洞,

沒有恐懼,很淡然。

他閉上眼,擡起頭,

緊抿唇,一言不發。

「好吧。」

我翻動略顯僵硬的喉頭,

将針頭熟練地插入他的靜脈。

幾小時後,

我的老鄉們在馬路口的車裏發現了他,

他醒了過來,

失了智一般,用嘴咬人,

在泥濘的水坑裏翻動身子,

還撿起地上的狗屎往嘴裏塞。

他失心瘋了,神經病了,

被人關進了北嶺精神病院。

他的前妻自始至終沒來看他,

因為在他們離婚的當晚,

她就因為酒駕,連人帶車墜江而亡。

一周後,

我重新走進考場,

之後又以高出分數線六十分的成績,

如願考進最高學府的心理學系。

時光飛逝,

大學的生活無趣得很。

大一下半年的寒假,

我帶着蛋糕蠟燭,來到北嶺精神病院,

隔着鐵網,我觀察他,

他打完網球後,

喝喝茶,看看書,

與常人無異。

探親室,

他看到我,

有些意外,扯動嘴角。

他鬓角多了些白發,

但是還是那麽成熟和迷人。

我問他:「為什麽要這樣?」

他頓了頓,

随後平靜地說:

「你是殺手,我是精神病,

這樣我們才能在一起。」

……

……

我合上記錄筆記、關上錄音筆,走出探視室。

“美菱,我走了哈。”我找到精神科室的閨蜜。

“記好了?沒暴露你的身份吧?”她問我。

“沒有放心好了,裝記者這麽多年,我都快成真記者了。”我揉了揉太陽穴,然後寫下病症“鐘情妄想症”。

“這段時間,她應該可以太平些了。唉真實孩子。被舅舅侵犯失手殺了他後人就瘋了。一直吵着說自己是連環殺手。”閨蜜笑道。

“那魏濤……?”我剛問出口,邊覺得可笑。這段時間跟她的接觸,那栩栩如生的描述讓我竟一時分不清現實還是虛幻。

“就是咱們區負責他案子的。可是人家可沒離婚。人倆人關系好着呢。”閨蜜說。

“嗯嗯。”我點頭拉上布包拉鏈。

“晚上7點,1984club哈,新男友,幫我看看。”閨蜜見我要走又提醒。

“好。”我點頭。

頭也不回地走出“嶺南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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