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池音探過了冉雪笑的脈象之後就一直愁眉不展,本來冉雪笑體內的魔血所帶的魔性随着多年的修仙已經被隐的極好,幾乎不會有任何的危險,可是祿殺纥竟給冉雪笑服了寘泉水使得體內的魔血突然間迸發力量,就連這仙身都壓不上這魔性。寘泉丹是用魔界的泉水煉成的,而魔界的泉水終年接收着人們的欲望與貪婪再加上用着妖魔的血滋養着本就是魔性十足,冉雪笑體內的魔血又是當年魔神所留,二者相溶,人必魔化,無法可解。
看着冉雪笑緊皺着的眉頭,慕池音有了心疼的感覺。縱然這寘泉水無法可解,他也不會讓她受着這樣的折磨。扶起了冉雪笑,慕池音吻住了冉雪笑的嘴唇用着法力将冉雪笑服下的寘泉水盡數吸出,強行壓□□內湧上的魔性之感,為冉雪笑輸了不少的真氣,冉雪笑的眼睛轉回了黑色,而慕池音卻捂着胸口好一會,最後讓冉雪笑重新躺在床上為她蓋好被子之後才離開。
冉雪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她剛睜開眼睛就看見守在旁邊的慕池音,輕喚了聲,“師傅…”
慕池音扶起掙紮着要起來的冉雪笑,“笑兒,你現在感覺如何?”
“我…我渾身沒有力氣…”冉雪笑感覺現在連擡胳膊都費勁。
“你這次仙身有損,大傷元氣,雖然你現在無礙了,但是身上的傷還有仙身都是要慢慢恢複的,最近不要再用法術了,知道了嗎?”慕池音說道。
“恩…”冉雪笑看了看慕池音,“師傅,你臉色怎麽那麽差?是因為影魅嗎?”冉雪笑關心的問道。
“沒事,只不過是這幾天太擔心你的傷了。”慕池音淡淡的說道,“笑兒,你好好休息休息吧。”
慕池音看見冉雪笑躺下後便離開了房間,走在門口時慕池音的臉色更差了。這三日以來,慕池音一直試圖将寘泉水逼離體外,但是他終究是低估了這寘泉水,時而感覺到體內魔性的蔓延卻無計可施只可以用法力壓着,但是這又能壓的了幾時呢?幸虧他已是修行多年,種種也算是看得破可以使這寘泉水不至于發揮十成十的效果。
冉雪笑能下床走動後慕池音便不再時時刻刻守着冉雪笑了,但是冉雪笑卻能感覺到慕池音這段時間似乎是越來越不對勁,臉色總是慘白的。這不禁讓她想到了昏迷時的片段。
雖然她當時是昏迷當中,但是她卻可以感覺到發生了什麽。那個時候,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師傅抱着她,她也感覺到當時唇上的一抹涼意,她也能感覺到慕池音發出的嘆息。如果說之前她把這些當成夢,但她現在也應該猜到發生了什麽了。自己當時瘋了般的模樣她如今能記起一些,那般模樣只怕是祿殺纥給她服下的東西所致,現在冉雪笑能肯定當時慕池音是吻了她,而也是這樣幫她吸出了她服下的東西。
冉雪笑站在窗前想着這些良久,最後嘆了口氣。
等到冉雪笑可以下床走動了,慕池音就和冉雪笑說要回太白,待慕池音和長洲掌門長談後二人便返回了太白。
“師傅,我出事那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冉雪笑回到太白後就想問這個問題,但是慕池音卻閉關了。
當初,慕池音帶着冉雪笑在人間走了很久,也打聽了很久,除了之前祿殺纥和影魅出現的地方,二人便再無消息。來到長洲後,聽長洲掌門說起才知又發生了什麽事情。半個月前祿殺纥曾現身于長洲并盜走了長洲掌門歷代相傳的聖物,只留下一句時機未到。如果傳出聖物丢失的消息必定會引起軒然大波,長洲掌門便下令隐了這個消息等着慕池音的到來。在慕池音到來的一天前,影魅又來到了長洲殺了十幾個守山弟子後離開了,也是讓人疑惑不已。當日慕池音聽長洲掌門說着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感覺了蹊跷,但卻也不知道祿殺纥和影魅二人的目的是什麽。當晚長洲弟子前來找他說是祿殺纥和影魅二人同時出現一個要殺長洲掌門一個要毀了長洲山,他便馬上趕了過去,但他怎麽也不能想到他們二人此次的目的居然是冉雪笑。
當他追着影魅和祿殺纥來到後山之時他才感覺到了不對,他眼前的影魅和祿殺纥不過是幻影罷了。直到聽到冉雪笑的尖叫聲慕池音才反應了過來馬上趕了回來,但是卻還是晚了,冉雪笑已經有了入魔的前兆。看着冉雪笑的模樣,慕池音心痛不已。
慕池音将事情的始末講了清楚,卻沒有說他是如何救了冉雪笑的。可是他越是不說,冉雪笑就更加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最後問了出口,“師傅,我似乎還記得我當時變成那個樣子似乎是祿殺纥給我服了什麽,可是如今我覺得我的身體并沒有什麽不适…”
“我為你輸了真氣又讓你服了靈藥,祿殺纥喂你服下的東西自然也解了。”
“師傅,那你回來之後就閉關了,是因為受傷了嗎?”冉雪笑繼續問道。
“沒有。”
沒有更多的解釋只有兩個字的回答。看着閉眼打坐的慕池音,冉雪笑本還想再問些什麽但是現在看來也是多餘了。深深看了慕池音一眼,冉雪笑終是轉身離開了。而冉雪笑離開後,慕池音睜開了眼睛看着冉雪笑離開的方向出了神。
“師傅,我剛才看到後山的冰蓮開的不錯,便做了些粥,您嘗嘗?”冉雪笑将托盤上的琉璃碗放在了桌子上。
慕池音看了看冉雪笑微笑的樣子,拿起桌子上的碗喝了一口,“不錯。”
“師傅你喜歡就好。”冉雪笑笑着說。
第二天,冉雪笑端進來的是雪蓮粥;第三天,冉雪笑端進來的蓮子粥;第四天,冉雪笑端進來的是冰燈玉露…
“你都連續送了七天的粥了。”慕池音看着眼前風信子熬成的粥。
冉雪笑帶着撒嬌的聲音說,“師傅您就當是幫我試試我的手藝嘛,這些我不經常做,都不知道好不好吃了。”
慕池音看了看冉雪笑,還是把眼前的琉璃碗端了起來,“很好。”
“謝謝師傅。”冉雪笑拿着托盤離開了房間。
剛走出門口,冉雪笑的臉色就由之前的略帶些許的粉嫩變的慘白無比,嘴唇更是沒有半點的血色,走了一半,冉雪笑有些支撐不住了,但是又怕師傅發現就扶着旁邊的牆繼續走着。等到回到了房間,冉雪笑便開始運氣療傷。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冉雪笑的頭上便出現大大小小的汗珠,沒過一會她便堅持不住了,身子一軟倒在了一邊。
之前受的傷本就嚴重,她在長洲修養了很久才可以下床走動,後來又吃了不少的靈丹妙藥才覺得仙身恢複了些。師傅百般告訴她要靜養、要調養,不能用法術不能動真氣,但是他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眼淚就是世界上解百毒的良藥,縱使她需要動用大量的真氣,縱使她的仙身再也不會有,那又如何?她要救他,哪怕付出一切。
做好了乙女心熬成的粥,冉雪笑便流了幾滴眼淚進去。想着這幾天師傅的臉色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說不定沒有多少天就可以徹底好了,冉雪笑心情就很好。在進慕池音的房間之前冉雪笑又用了法術使自己看上去精神健康。
今天慕池音的臉色就很好,冉雪笑也笑的開心,“師傅,這個加的可是乙女心,您嘗嘗。”
慕池音似是也已經習慣每天的一碗粥,放下了手中的書,接過冉雪笑的粥喝了起來,“很好。”
冉雪笑聽着師傅的那句很好,自己的心情也變得很好,但就在這個時候,她突然感覺四肢無力站都站不住,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等到再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間裏,而慕池音站在窗前。
“師傅…”冉雪笑掙紮着起身。
慕池音轉過身來厲聲道,“你都做了些什麽?”
“我…我沒做什麽啊…”
“你自己的身體怎麽樣,你自己不清楚嗎?我告訴過你不要再動真氣,好好休養,你卻逼着自己流眼淚,你還有沒有把我當成你師傅,我的話你現在都不聽了嗎?”慕池音只感覺體內那種魔性蠢蠢欲動。
“那你有沒有把我當成徒弟?你分明受傷了卻瞞着我,明明中毒的是我你又為什麽要救了我還要自己一個人受着這種痛苦?你這樣做我的心裏會舒服嗎?師傅,既然我能救你你為什麽不讓我救呢?當時,你不是也想救我嗎?為什麽我不可以救你呢?”
慕池音胸口一震,剛才冉雪笑在她面前昏了過去讓他擔憂不已。探了脈象才發現原來她一直在動用真氣,之前的傷沒有好這麽一下又加重了自己的傷勢,又想到她能動真氣的地方就只有她的眼淚而最近天天為他送來的粥,所有的事情想明白了,慕池音只覺得暴怒不已。她到底懂不懂得愛惜自己的身體?他沒有告訴她任何事無非是想讓她養好身子罷了,她卻弄得自己傷上加傷,他也不知道是在氣冉雪笑的不自愛還是在氣自己的無能。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使得傷勢更加嚴重了,若是再這樣下去,你就不怕傷及性命嗎?”慕池音說道。
“那又如何?如果能救你就算我傷及性命又有什麽關系呢?”兩人就這麽對視着。
如果兩個人就只能活一個,那麽,我也希望那個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