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
他剛剛就不該答應的那麽痛快!
小妮子卸磨就殺驢,居然連聲再見都沒說,避瘟神一樣,迫不及待就跑了。
他簡時初就這麽不讓她留戀、不招她待見嗎?
他臉色一沉,站在他身後的保镖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他冷聲問:“那個葉景之的腿,是怎麽回事?”
蕭影回答:“十二歲那年,葉少爺出了一次車禍,從那以後,葉少爺的雙腿就不能行走了,清瓷小姐,也是在那一年,被葉家從孤兒院領回葉家的。”
簡時初思緒一轉,冷笑了一聲,聲音冷的更加厲害,“葉家是不是有什麽企圖?”
“少爺果然心思靈透,什麽都瞞不過少爺,”蕭影淺笑,“清瓷小姐,是作為葉景之的童養媳,被葉家收養的……”
蕭影頓了一下,感覺到自己少爺氣息越來越冷,戾氣越來越盛,他笑了笑,繼續說:“不過,清瓷小姐長大之後,葉大少發現自己對清瓷小姐只有兄妹之情,沒有男女之意,只是把清瓷小姐當成親妹妹照顧,并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嗯!”簡時初轉身往別墅裏走,冷的像是挂了霜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一些。
“但是……”蕭影繼續說:“前段時間,住在葉家隔壁的雲家少爺雲楓,向清瓷小姐表白了,并且,清瓷小姐答應了雲楓少爺的表白,兩人确立的男女朋友的關系……”
“什麽?”簡時初腳步一頓,剛剛和悅點的臉上,又挂上了一層濃重的戾氣。
“不過……”蕭影又說:“前幾天,雲楓噼腿了,和清瓷小姐的學姐張潔曼公布了戀情……”
簡時初臉色再次和悅了一些。
他往前走了幾步,忽然意識到什麽,停下腳步,在蕭影的後腦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你小子,故意玩兒我是吧?”
蕭影忍笑,“屬下不敢!”
簡時初冷哼了聲,沒搭理他,繼續朝前走去。
看在最後這個消息還不錯的份上,饒他這回了!
其他一衆保镖,在簡時初看不見的角度,紛紛沖蕭影豎起大拇指。
整個簡家,敢和他們家少爺這麽開玩笑的,除了蕭影,絕對沒有第二個人了!
他們家少爺那脾氣,竄天猴一樣,說爆發就爆發,那是老虎的胡子,誰敢捋啊?
……
離開簡家別墅的葉清瓷,和葉景之并肩坐在汽車上。
葉景之擡手撫了付她的頭發,柔聲問:“瓷瓷,發生了什麽事?你怎麽會惹上簡時初?他有沒有欺負你,你有沒有受傷?”
沒見到葉景之時,葉清瓷還能忍住。
見到葉景之,葉清瓷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見到了家長,再也忍不住自己的眼淚,趴在葉景之懷裏,任由自己的眼淚,打濕了葉景之肩頭的衣服。
“乖,沒事了,大哥來了,沒事了!”葉景之哄嬰兒一樣,溫柔拍撫着葉清瓷的嵴背,另一只手,穩穩的将葉清瓷攬在懷裏。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葉景之的貼身保镖葉良,忍不住問:“二小姐,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前天你放學沒回家,把大少爺急壞了,不吃不喝,帶着人找了你兩天兩夜,你怎麽和簡時初那個祖宗惹上關系了?”
葉家不是怕事的人家,可是對上簡家,葉良只稍微想想,就是一身冷汗。
以簡家的能量,想把葉家搞垮,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
他家大少爺,居然為了葉清瓷,親自堵住了簡家別苑的大門!
他直到現在衣服還是濕的……被冷汗打濕的!
整個雲城,誰不知道簡家七爺不能惹,誰敢堵着簡家的大門去要人啊?
可他們家大少爺就敢了!
再說了,以簡時初的權利和位置,看上哪家的女兒,哪家不是上趕着往簡時初身邊送啊?
也只有他們家大少爺,安安靜靜的坐在簡家別苑的門口,等着簡時初把人送出來。
陪他家大少爺等在簡家別墅門外時,他的冷汗一身一身的往外冒。
他真怕簡時初一個不爽,先把他們爆揍一頓,再把葉家連根拔了。
他們家大少爺這身子,常年靠名貴藥材保養着。
葉家要是垮了,拿什麽錢給他們家少爺買藥吃?
說來也邪門了,傳聞中,任性偏執唯我獨尊從不許任何人忤逆的簡時初,居然當真把他們家二小姐給送出來了。
雖然臉色不算好看,但也總算沒有惡言相向。
他可是聽說了,簡七爺長的有多帥,脾氣就有多壞。
簡七爺那脾氣,壞的簡直就是突破天際,人類根本無法阻擋。
他們居然順順利利的将葉清瓷從簡時初眼皮子底下帶走,沒有遭受到任何暴力對待,簡直不可想象!
不過,他現在還是害怕。
害怕葉清瓷會給葉家招來滅頂之災。
他現在迫切想要知道,葉清瓷是怎麽惹到了簡時初,讓簡時初大動幹戈的綁架她。
“對不起大哥,讓你為我擔心了……”聽葉良說,葉景之不吃不喝找了她兩天兩夜,葉清瓷內疚又自責,她握住葉景之的手,上下打量他,“大哥,你還好吧?”
葉景之的身體一直不好,常年靠藥物保養身體。
那麽久沒吃沒喝,他的身體怎麽撐得住?
“我沒事,葉良說的誇張了,我只是吃的少了些,沒有不吃。”葉景之的視線落在她的手上,反手将她的手掌抓到眼前,皺眉看她手指上恐怖的青紫,原本溫潤如玉的視線頓時冷了,“簡時初對你用刑了?”
原本嫩白的指尖,腫成了平時的兩倍,一看就不是意外造成的。
那麽,答案只有一個……簡時初對她用刑了!
“沒有!”葉清瓷連忙把手抽回去,“大哥,簡時初綁架我,是想問水晶和寶寶的下落,後來他知道我不肯說,就沒有為難我了,剛好你去接我,他就把我放回來了!”
“瓷瓷……”葉景之将葉清瓷擁進懷裏,輕輕吻她的發頂,自責的說:“對不起,是大哥不好,是大哥沒用,如果大哥能像簡時初那麽厲害,就沒人敢欺負我的瓷瓷了……我……”
他捏了捏自己的大腿,黯然神傷。
他只是個殘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