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幽谷四周皆是黑暗的空間看不到光,因此冉雪笑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關在這裏多久了,她唯一能感覺到的就只有修為的慢慢消失。剛剛被鎖天鏈鎖住,被鎖魂釘刺入身體時,那種痛苦痛到骨子裏,讓她竟有些承受不住,但偏偏想起慕池音那張漠然的臉和冷到讓人發寒的聲音,她又覺得身體上并沒有那麽痛了。
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了,冉雪笑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撐不住了。原本還可以撐着站着可随着修為的減弱渾身也感覺失去了力氣般站不住,只能靠着鎖天鏈拉住自己不至于倒在地上。可是,這樣的痛這樣的煎熬又有誰能真的完全堅持下去呢?冉雪笑已經覺得自己仿佛被掏空了般只剩下一副驅殼留在這裏,她可能随時都會睡過去,卻偏偏自己非要強撐着。
終于在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索幽谷的谷門再一次被打開了。而緩緩走進來的人因為籠罩在一片光下讓人看不清臉。冉雪笑要消失的意志也有了些清醒,強迫着自己睜開眼睛去看那個人是誰,但那人卻不再往前走只是站在那片光中。冉雪笑看到那片光應該是淡淡的月光,而那人即便看不清容貌,但看着那樣的身形氣度她也知道了那是誰。
冉雪笑無從開口也沒有力氣開口,而慕池音也只是在月光中站着,看不清表情。不知過了多久,慕池音才向前走去,但卻在冉雪笑前幾步處停了下來,似乎是刻意留下的距離。輕輕揮了揮手,鎖天鏈還有鎖魂釘被全部抽身而退。沒有了鎖天鏈的支撐,冉雪笑也堅持不下去了虛弱的倒在了地上。勉強靠着意志力的支撐冉雪笑才能睜開眼睛看着慕池音。而他看見的卻是慕池音手拿着曪宸劍的模樣,還沒有想出些什麽,自己渾身的經脈就已經盡數被砍斷,反應過來之時,冉雪笑只是呆呆的看着曪宸劍上的血。而在她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她所看的還有慕池音那張漠然的臉,還有那冰冷的聲音,“太白弟子冉雪笑犯下大錯不可饒恕,終身囚禁于洛冰崖,逐出師門,永不得踏進太白一步。”
“師弟,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師兄?!”勘伜滿懷怒氣無處發洩只能吼出來。
慕池音并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她終究是我的徒弟,該如何處置也應該由我決定。”
勘伜聽到這裏怒氣比之前更盛,聲調也不知道提了多高,“把她關進洛冰崖就是你的處置結果?她犯了多麽嚴重的錯,你最清楚不過。仙界現在哪個不知道,你卻就這樣放過了她,你要讓他們怎麽想?難道你還想搭上整個太白不成?”
望着前方,慕池音的眼神絲毫沒有變化,“鐘炎山封印雖解,但魔神也已經灰飛煙滅了,天地并未發生什麽浩劫不是嗎?至于那個孩子,師兄也已經想好了要怎樣了吧。這樣的懲罰對她來講就夠了。”
“好!真是太好了!你想的倒是很周到!既然如此我還多管些什麽!”勘伜說完後拂袖而去。
勘伜走了之後,慕池音還是望着前方,腦海中不斷浮現在索幽谷見到的冉雪笑的樣子。那是怎樣的她?渾身是血,衣服上的血跡一層蓋着一層,早就已經分辨不清流了多少層的血了。嘴角上又帶着血,臉色只剩下蒼白,或許是因為之前有些出汗打濕了額前的頭發使得頭發彎彎曲曲還有些黏在了額頭上。再往深處看去,竟能看到她那已經千瘡百孔的魂魄,明明要離體卻偏偏被鎖魂釘鎖着動彈不得。法力盡失,修為盡毀,仙身盡隐。
他無法想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他的徒兒,就是他的笑兒。他明明知道索幽谷的殘忍他卻親手把她關進了這裏。他明明是想救她卻把她折磨成了這個樣子。看着被鎖天鏈壓的喘不過來氣的她,他能感覺到他自己的心,很痛。他不能再讓她這個樣子,他也不能讓她死。最終他閉上了眼睛,可是臉上的痛苦卻清晰可見,但她卻偏偏看不見,因為他正被月光所籠罩着。
決定好了一切,慕池音向前走去,卻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艱辛,因為他還要再對她做一件殘忍的事情。在鎖天鏈和鎖魂釘離開冉雪笑的那一刻,他眼睜睜的看着她摔倒在了地上,他卻只能握了握手喚出了曪宸劍,在揮劍向她之時,曪宸劍竟然發出了顫動似乎是不想傷害她。慕池音有些微的愣神,你和我一樣也不想傷害她嗎?不過也只是一瞬,曪宸劍和碧宸劍是有感應的,若不是冉雪笑已經沒有法力駕馭不了碧宸劍,只怕此時碧宸劍早已出現護在她面前了。再沒有一絲的猶豫,斬向了冉雪笑的全部經脈,當那些經脈盡數掙斷時,他的心也痛了起來。而他所看見的是冉雪笑在昏過去前的滿臉的驚訝與不信,他的神情全部都是悲傷,緩緩走了過去抱起地上已經昏迷的冉雪笑,慕池音看着壞中的人聲音中滿是悲涼的說道,“笑兒,我知道你一定對我失望了吧…我也對自己失望了…都說了要一直保護你,卻讓你受傷,而現在你的傷卻都是我造成的…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我很殘忍…但,我要你活下去,活着就好…”
想到那時那刻,慕池音閉上了眼睛,或許他也不願意去想起對她的殘忍。
天上的星星若隐若現,冉雪笑坐在囚車裏倒也看的清楚。這是她唯一還能做的事情了吧,看着手腳處包着的白布,想着從今以後再也不能動的四肢,冉雪笑嘴角竟然有一絲的笑意。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個囚車內了。而前面的一個弟子發現她醒了之後眉眼間卻有些喜色,“冉師姐,你終于醒了?”冉雪笑本打算靠起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動不了了,這才感覺到渾身那似乎被撕裂般的疼痛,慢慢的眼前浮現了慕池音拿着曪宸劍的畫面,思路有些清晰了,而之前那個和他說話的弟子看見她這副樣子眉目間全是擔憂,“師姐…師姐…”見冉雪笑不回答他便急的跺起了腳。
“我的經脈斷了,是嗎?”冉雪笑沒有看向旁邊的人,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問別人。
之前的弟子想說些什麽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只能在旁邊幹着急。但他身後卻響起了一個聲音,“是。”冉雪笑聽到後猛然擡起了頭看了過去。她看到一個身着白衫的男子走了過來。之前的弟子看到那個白衫男子也不像之前那麽着急了,等到那男子走進說道,“黎曉,師姐醒來就是這副樣子…是不是…”
黎曉并沒有理這些話,只是徑直走到冉雪笑面前,“喝點水,會緩解一些痛的。”冷冷的聲音之中竟然有些溫柔。冉雪笑看着眼前的人覺得是那樣的熟悉,沒有拒絕喝起了那人遞過來的水。等她喝完之後,黎曉又拿出了一塊帕子擦去了她嘴邊的水跡。
盯着黎曉看了良久,冉雪笑才緩過神來,眼前的男子那麽像他,但,卻不是他。這次開口說道,“我們現在是去洛冰崖是嗎?”
之前的弟子見冉雪笑正常了一些回答道,“是的…不過掌門也太着急了,你還傷痕累累就讓我們把你壓去洛冰崖…若不是淩師姐偷偷塞了些藥給我們讓你服用,還真的不知道…”
“世然。”黎曉打斷了世然的話轉頭又對冉雪笑說道,“師姐好好休息,我們就不在這邊打擾你了。”說完拉着世然離開了。
冉雪笑想着剛才世然未說完的話,他已經開始厭惡她了嗎?迫不及待的讓她離開太白了嗎?是啊,是會厭惡的吧,自己犯了那麽大的錯,他卻沒有殺了自己,可是,現在這個樣子,看着他那麽冷漠的臉,她倒寧願自己已經死了。也對,如果沒有淩素的藥或許她真的就可以這樣離開了,但也帶着遺憾。看着已經不能動的四肢,她其實已經感覺不到身上的痛了,因為有一個地方比身上的傷更讓她痛,并且是無法愈合的那種傷痛,那就是她千瘡百孔的心。
接連走了好幾天,冉雪笑也知道這一次押解她的是慕池音選的人,一共四個人。可能是因為之前她對待這些弟子都還不錯,所以這四個人也都沒有把她當成囚犯來看,倒還像是師姐師弟一般說這話,如果沒有這個囚車的話。而其中對她最為上心的就是叫黎曉和世然的兩個弟子。
“師姐,師姐,這個是石蓮的露珠對傷口很好的。”世然說着将手中的一大片荷葉遞向前去。
因為冉雪笑的四肢都不能動,也只好任由世然把荷葉遞到了嘴邊,看了看荷葉中的露珠,又看了看世然有些期待的眼神,也慢慢喝了下去。喝完之後說道,“其實你不用找這些東西,我是經脈斷了,就算是傷口愈合的再好也沒有用的。讓你為我做這些無用功,我也不好意思。”
世然趕緊搖了搖頭,“師姐,這不是無用功,我雖然知道我做的這些對你也沒有太大用處,但是我也願意這麽做,之前若不是你的話,我們又怎麽能平安無事活到現在?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在報答師姐你的恩情。”
聽着世然的話冉雪笑感覺很疑惑,“我…的恩情?”
“師姐可能已經忘了,你當年和淩素師姐救過我和黎曉的,若不是你們我們可能也活不下來呢,你不光打跑了欺負黎曉的那個王爺的兒子還給我我們戒指防身…讓別人再也不能欺負我們呢。”
冉雪笑陷入了回憶之中,思索着世然說的話,又想着到底是個什麽事情。想了半天終于想了起來,笑着說道,“原來是你們啊…你要是不說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師姐肯定是救過的人太多了,這麽點小事情當然想不起來了。”世然摸着腦袋笑着說道。
救過的人太多?她就是覺得自己她太能行了什麽事情她都想管才弄到今天這個樣子吧。強迫着自己不要再去想,對着世然說道,“我記得你們兩個都算是眉目清秀的,可是怎麽黎曉一直帶着面具啊?難道是長大之後長得毀了?”初見黎曉時他便帶着面具,而那身白衫那樣的氣質她才會把他錯當成了他。
世然搖了搖頭,“沒有沒有,可是我也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從一年前開始他就帶着面具了。”
看着世然那副正經的樣子冉雪笑笑着說道,“那等他來了我一定問問他。不過…在此之前,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嚴肅的跟我說話啊?弄得我覺得自己很不懂事似的。”
聽到冉雪笑的話世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再看見黎曉已經是一天後了,黎曉和世然不一樣,不是每天都過來找冉雪笑,有時隔着好幾天都不來,但每次來都會帶些新鮮瓜果和靈丹妙藥,雖然那些靈丹妙藥對冉雪笑可以說是沒有效果,但卻也是難得的靈藥了。
看着黎曉坐在一邊剝着桔子皮冉雪笑問道,“昨天世然和我說了我和你們的初相識,倒是怎麽也想不到當日救的人是你們。”
黎曉沒有看冉雪笑只是問道,“為什麽?”
看着黎曉的面具冉雪笑說道,“你…就不用說了吧,帶着個面具誰能看出你是誰啊。至于世然,我記得他當時瘦弱得很,沒有想到現在倒是壯了很多。”話剛說完嘴邊就有現成的橘子等着她吃,吃下去又說道,“我還想問問你呢,小的時候眉目挺清秀的怎麽現在老是帶着這個面具呢?難不成是毀容了?”說話間冉雪笑的臉上帶着笑意。
“面具不是只用來擋醜的。”黎曉繼續抱着橘子皮。
冉雪笑顯然覺得這個答案太敷衍又問道,“那是用來擋什麽的?”
“麻煩。”簡潔有力的兩個字到讓冉雪笑無言以對,嘴邊只是帶着淺笑等着橘子。
這樣平靜的日子讓冉雪笑的心也慢慢平靜了下來,她知道事情已經成為了定居她也無力去改變些什麽了。在洛冰崖呆一輩子也沒有什麽關系了,或許這樣還能讓他記得她。但是上天似乎對她就是這樣的不公平,永遠不會讓她所想的事情成為現實。
在看見岚繪蕊的時候,冉雪笑确實很驚訝。而當岚繪蕊那樣趾高氣揚的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冉雪笑竟然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掌門有令,讓我親自押解犯人,所以這不需要你們四個了,你們回去吧。”話語中帶着的是威嚴,而看向她的眼神卻充滿着嘲笑與不屑。
世然和黎曉對視了一眼說道,“掌門當初派我們前來曾說讓我們把冉師姐安全押送到洛冰崖,既然是讓我們押送那自然應押送到洛冰崖,哪有私自離開的道理?”
岚繪蕊揚了揚眉,語氣加重了幾分,“你們是不相信我是嗎?”說完之後倒是沒有發火只是拿出了一塊玉佩,“就算你們不相信我,這個你總應該相信吧?”
待看清那塊玉佩,四名弟子全部跪了下來。那塊玉佩就是太白歷代掌門的信物,見玉佩如見掌門。冉雪笑也自然認得那塊玉佩,雖然慕池音對很多東西都是無所謂的态度,但唯獨對這塊玉佩極為看重,從不離身,這次交給了岚繪蕊倒是真的不簡單。
黎曉等人看見玉佩也再無話可說,只好離開。世然在離開之前對着冉雪笑說道,“師姐…這一別或許就真的見不到了…但是,我們一直都相信你不可能做那些事情…你一定會平安回來的…”這些日子,他們似乎是很有默契,都閉口不言這些事情,但是他們不是因為怕傷了她的心,而是因為他們一直都相信她。而那個人卻一句都不曾問過她。
想到了那個人,心口隐隐作痛,強壓着心中的痛冉雪笑微笑着看着世然向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她都知道了。黎曉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冉雪笑也能感覺到黎曉眼神中的關切和不舍。
等到四個人都離開了,岚繪蕊便向前走去,一路上沒有說話。冉雪笑不認為岚繪蕊看到她這副樣子會不嘲諷她,看她這副樣子顯然一定會做些什麽。果不其然,走了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岚繪蕊停了下來。而她也被岚繪蕊從囚車中拽了出來扔到了地上。
看到冉雪笑眼中沒有震驚滿是平靜的樣子,岚繪蕊掐着冉雪笑的脖子說道,“你知道嗎?你這個最讓我讨厭。”
冉雪笑笑了笑,“那你想讓我怎樣,要喊救命嗎?”
岚繪蕊聽見冉雪笑這麽說也笑了笑,“也是…”說着掐着冉雪笑脖子的手又用了幾分力氣,“怎麽可能會有人來救你呢?那些保護你的人不是抛棄了你了,就是見不到你。”
這話确實很傷人,但冉雪笑假裝沒有聽到,“你想要做什麽?殺了我?如果我有事情你認為你能全身而退嗎?”
聽到冉雪笑的話岚繪蕊就如同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放開了掐着冉雪笑脖子的那只手大笑起來,“全身而退?你以為我是自己前來嗎?如果沒有得到同意,我又怎麽會知道你們走的是這條路?并且不費吹灰之力就讓他們把你交給了我?”
看到岚繪蕊的表情冉雪笑愣了愣,是啊,如果沒有得到同意岚繪蕊怎麽可能以身犯險來找自己呢?而是誰同意了呢?是他嗎?如果不是他岚繪蕊又怎麽會有掌門玉佩?冉雪笑不敢相信這個答案,靜了靜心神,說道,“為什麽?為什麽一定要我死?”
岚繪蕊擡起手撫摸了下冉雪笑的臉,“你還好意思問為什麽,你自己做的那些肮髒龌龊之事你自己不知道嗎?”說着一個耳光打在了冉雪笑的臉上,“你愛上了自己的師傅,你以為這件事沒人知道嗎?”
本來被岚繪蕊的一個耳光打的就有些暈,聽到那句話,冉雪笑不敢相信,這件事情怎麽可能被知道?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又說道,“你…你怎麽…”
還沒有等冉雪笑說完岚繪蕊就說到,“我怎麽知道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心裏的那個人也已經知道了。你說,他會怎麽想,又會怎麽做呢?”看到冉雪笑倍受打擊的樣子岚繪蕊又接着說道,“這樣龌龊的感情有誰會接受呢?而你也成了他一生中污點呢,你說,除掉你算不算是一件好事啊?”
岚繪蕊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一把無形的刀捅在了冉雪笑的心上,疼得她都快暈過去了,“所以…他…派了你…來…除掉我?”
冉雪笑的這個反應讓岚繪蕊很滿意,“掌門是太白上仙在整個仙界都負有盛名,而你卻用你這樣肮髒的情感玷污了他,讓他淪為整個仙界的笑話,你說你該不該活着?”
見岚繪蕊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說着這些話,冉雪笑有了些怒氣,“我問你,是不是他親口說的?還是你自己理解的?”
岚繪蕊看見冉雪笑還在垂死掙紮的樣子又甩了她一巴掌,“是,是他親口說的。聽到這個答案你滿意了?”
聽到這個回答冉雪笑終于絕望了,她早就應該想到會是這樣的,不是嗎?她不是早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嗎?可為什麽得到這樣的答案之後她卻接受不了了呢?是因為慕池音對她那麽好讓她潛意識覺得他一定不會這麽做,但是或許她忘了,他不只是對她那麽好的師傅,更是仙界至高無上的上仙尊者,而這樣的他是只可以仰視的。
看到冉雪笑這幅樣子,岚繪蕊臉上的笑意更盛。喚了随身的佩劍握在手中,笑着說道,“既然掌門把這個任務交給我,我就一定會讓他滿意的。只是…你這樣大膽的去玷污他,若是一下子就死了那就沒什麽意思了…”說着将手中的劍對準了冉雪笑的臉,“讓我幫你寫幾個字吧,也算你有心忏悔了。”眼神中盡是狠辣,下手更是陰狠,在冉雪笑的臉上劃來劃去,冉雪笑原來白皙幹淨的皮膚瞬間多了數到痕跡,随後還有血跡浮現在臉上。很痛,但是她卻叫不出聲來。
而岚繪蕊顯然不滿意她的表現,手中加重了力道,“哎呀,這幾個字寫的不好讓我劃了重寫吧。”在冉雪笑似乎失去了臉上的感覺之後,岚繪蕊才停了下來,笑的嬌媚動人,“怎麽?這麽快就熬不了?我才只寫了半邊臉而已…不過,你倒也真是忍得住這樣都可以不發出一聲,看來還是不夠痛吧?索幽谷中你的叫聲可是讓我聽得很清楚呢,讓我好好想想還能怎麽做呢…”說着岚繪蕊又将手中的劍指向了冉雪笑的眼睛,“這半點臉都沒用了,留着這只眼睛倒顯得突兀呢…不如…”話未說出口手中的劍已經刺了上去,剎那間冉雪笑的眼睛就流下了血淚。
似乎是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岚繪蕊笑着點點頭,“這樣,甚好。”又突然間搖了搖頭,“怎麽這樣也不夠痛?你還是沒有發出聲音啊…”半蹲下來盯着冉雪笑,這才看清嘴唇上的血跡,“哦,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這麽忍着可不好,要不我幫幫你?”又将手中的劍指向了冉雪笑的嘴,“其實嘴倒是沒什麽,不過舌頭可就…”
看着冉雪笑狼狽至極的模樣,岚繪蕊笑着将手中的劍向前刺去。但眼前突然白光一現,手中的劍就斷了,岚繪蕊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就已經接連中了兩掌被打的倒在了一邊,吐出了鮮血。看向前方這才看見來人,但是看清來人之後就更加讓她震驚,竟然是顏陌冽。
顏陌冽看見躺在地上的冉雪笑心中就一緊,再看到她臉上觸目驚心的傷痕,這張臉上全部都是殺氣,看向岚繪蕊的眼神全部都是冰冷兇狠。岚繪蕊掙紮着向後蹭去。
冉雪笑擡頭看見顏陌冽後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喊道,“顏大哥…”說完之後就昏了過去。顏陌冽趕緊向前查看,知道冉雪笑受的傷太嚴重恐怕命不久矣,一把抱起了冉雪笑沒有再去看岚繪蕊。人什麽時候都能殺,但是她的命卻只能現在保住。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本人覺得這章寫的還是可以的,當然大家如果覺得我有寫的不好的地方也可以說的。嗯…從這章開始就真的開始進入虐的部分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