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池音與冉雪笑還是像之前那樣相處,時而冉雪笑做一些好吃的食物給慕池音送過去,時而慕池音指點着冉雪笑的法術,時而兩個人會在一起說說話。慕池音臉色還是會帶着那樣的淺笑,而冉雪笑的臉上還是那樣的欣喜。似乎沒有什麽不一樣又似乎一切都不一樣了。
“師傅,你要去哪裏?”冉雪笑看見慕池音要駕雲便問道。
慕池音停下了剛聚集而來的雲走向了冉雪笑,“魔界那邊蠢蠢欲動,我想我要過去查探一番。”
“那我也跟着去。”冉雪笑說道。
“不行,你已經出了好幾回的意外了,我不想再看你受傷這一次你就乖乖留在毓清峰。我已經在毓清峰周圍設了陣法非仙界之人不能進入,你在這裏很安全。”
冉雪笑垂了垂頭又問道,“那師傅,你會有危險嗎?”
慕池音只是摸了摸冉雪笑的頭,“傻丫頭,這個問題你叫我怎麽回答?一切都是未知的,我也不知道答案。”
“師傅,那你一定要小心。”
“好。”
看着慕池音離開,冉雪笑總覺得這一次會有什麽事情發生,整顆心都平靜不下來。
因為慕池音讓冉雪笑留在毓清峰,冉雪笑也就不能下山了,只好讓仙鶴給淩素他們遞遞信通通消息。偶爾淩素他們幾個也會上山看看冉雪笑,只是都是分着來,後來才知道是勘伜和洛染澈給他們安排了任務,每回任務完成的時間不一樣所以來看她的時間也都不一樣。聽說這次魔界已經開始和仙界開戰了,太白上下都在忙着,級別低一些的弟子在瘋狂的練習法術,級別高一些的弟子又都被派出去支援。冉雪笑想了想,她現在是整個太白最閑的人。
“你們兩個又被派去哪裏了?這次走的時間可真長。”冉雪笑邊倒茶邊說。
淩素接過冉雪笑遞過來的茶說道,“我和楚湛這一次去了蓬萊,遇到了一些麻煩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
看着楚湛和淩素風塵仆仆的模樣,冉雪笑說道,“以後你們回來就不要先來看我了,看看你們兩個的樣子,還不如好好休息休息呢。”
“你下不了山整個毓清峰又只有你一個人,我們都很擔心你。”淩素說道。
冉雪笑笑了笑,“我有什麽好擔心的,毓清峰周圍的陣法那麽厲害還有人能偷偷溜進來不成?”
楚湛開口道,“還是小心一些吧,魔界那邊不知在打些什麽主意。”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雖然嘴上有些不耐煩但是看着他們關心的模樣冉雪笑心裏還是很感動的。
三個人又說了一會話,淩素和楚湛就要離開了。冉雪笑這才想起來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做,說道,“你們等一會,我有東西給你們。”
說着就急匆匆的跑了回去,不一會手裏就拿着東西出來了,分別遞給淩素和楚湛,“我前些日子看過一本古法,上面說有些法術可以封印在飾品上等到千鈞一發的時候會派得上用場,我就做了幾個小墜子上面有我的眼淚,我想萬一真的性命堪憂它應該能保住性命,畢竟我不在你們身邊沒有游動的靈丹妙藥,還真的挺讓人擔心的。”
楚湛看了看自己的那個小墜子是黑色的上面帶着些許白色,很是精巧漂亮,“你倒真的是用心。”
淩素的那個墜子是紫色的上面帶着些許的淺藍,顏色搭的很好看,“雪笑,這個真好看,謝謝你了。”
“謝什麽啊,你們在外面是在拼命我又什麽都做不了,所以只好想想這些比較偏的辦法幫你們了。”淩素拿着手上剩下的兩條,“封師兄和皓弋的也在呢,等他們回來我就給他們。”
封玄奕的是一個純白色的小墜子顯得更加的精巧,皓弋的小墜子則是兩種藍色融在了一起顯得更加漂亮。而這兩個小墜子也終于在兩天後送了出去。
冉雪笑正研究着怎麽把慕池音最愛的兩種茶混在一起沖泡出獨特的味道,仙鶴飛了過來在她周圍打轉。看見仙鶴嘴上還叼着封信,冉雪笑說道,“等一下,再等一下我就成功了。”可是不知怎麽回事,冉雪笑居然碰倒了茶壺茶葉浸泡在了漏出來的水中。
看着顏色已經變化的茶葉冉雪笑懊惱道,“完了完了,我弄了兩個多時辰好不容易茶葉的比例知道了,卻被一壺水給毀了。”看着桌子上的殘局,冉雪笑也無心再弄,伸手接過仙鶴的信看了起來。
看完整封信冉雪笑滿臉驚慌的站了起來,不料又将剛才的小桌碰到了地上,茶壺茶碗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而冉雪笑也顧不得這些東西,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在向山下走的路上,冉雪笑滿腦子都是那封信上的那幾個字:慕池音生死不明。生死不明,冉雪笑看到這幾個字簡直是要急瘋了,怎麽會生死不明呢?慕池音怎麽可能出什麽意外?看着山下的陣法,她也顧不得那麽多,即便慕池音不讓她下山她也一定要下山了,她要去找他。
信上說玄洲遭魔界偷襲受到重創,慕池音聽到後便和元洲弟子前往支援。後來,慕池音被影魅引去了昆侖山被封在了金獸陣中。而金獸陣的守陣神獸就是赤炎金猊獸。赤炎金猊獸是上古十大兇獸之一,用它而成的陣法兇狠無比,即便是修為極高入此陣也是出不來的。傳聞此陣一開就一定要見血,且要用仙者的魂魄才能關閉。
冉雪笑心中擔心慕池音,一路上催動碧宸劍全速趕往昆侖山。她心中只想着慕池音千萬不要有事,若是真的要見血,她願意以命換命。
等到到了昆侖山冉雪笑先去了玉虛宮。剛才聽說慕池音生死不明的消息她着急過了頭很多事情都沒去想,現在冷靜了下來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昆侖山下就是玉虛宮,而昆侖山掌門必定在此,沒有道理慕池音被困于此而他卻不知。而剛才她所看的那封信的字跡和淩素他們四個的字跡完全不同,想來是另一個人通知她的。想到這些,冉雪笑心中有了疑問也便不像之前那樣匆忙慌張了。
而到了玉虛宮後冉雪笑卻發現宮中空無一人,四周寂靜的有些不尋常,等到穿過了後堂冉雪笑便聞到了一些燒焦的味道,走到飯堂那股燒焦的問道更加的濃烈了,冉雪笑一把推開了那道門,而看到的景象卻有些吓到了她。
地上躺着一具具的屍體,而那些屍體全部都被燒成了其他的模樣,帶着那股刺鼻的味道讓整個場景看上去十分瘆人。冉雪笑漸漸緩了過來,整間房間并沒有被燒的痕跡,但是房間內的人卻個個被燒成了那個樣子,冉雪笑心中突然想到難道這些人是被天火所燒?
天火乃是世間最純之火,但凡染上一丁點就一定會被燒的體無完膚并且沒有辦法可以讓它停下來,只有将人的三魂七魄全部燒掉才可能慢慢停下來。被天火所燒的人将永遠消失連投胎轉世的機會不能再有。可又是什麽人要這樣對待這些昆侖弟子呢?
看此情景,冉雪笑更加擔心慕池音,便朝着山頂的方向趕去。一路上冉雪笑什麽都沒有碰到,按照道理來說就算慕池音被困于金獸陣中難道魔界之人就可以放心離去嗎?等到到了山頂,冉雪笑只覺得這裏像是幾百年都沒有人來過的地方空曠的讓人心慌。朝着一個方向慢慢走着,突然前面閃過一個人影,冉雪笑只能追着那個人影過去。可是,追到了一處岩石處就再也沒有那個人影了,看向周圍只有前面有路冉雪笑還是向前追了過去。
等到走過那個岩石冉雪笑才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趕緊轉過身走回來,可是已經晚了。那塊岩石變為一小塊玉碑飛于冉雪笑正上方發出白光,四周被照射白光後便築起了一道屏障,冉雪笑知道自己肯定是被困在了什麽陣法之中,只好用法術試試肯能不能破了這個陣法。
“不必再掙紮了,這是千文陣你是破不了的。”桑溪婼的聲音響起。
冉雪笑看見桑溪婼站在陣外看着自己,“你困住我想幹什麽?”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你放心,千文陣不過是耗費些你的法力讓你出不來罷了,不會傷害你的性命,等到時間到了陣法自動就破了。”桑溪婼轉過身又說道,“不要在用你的法術了,那樣只會讓你的法力耗費的更快的。”說完後桑溪婼沒有再看冉雪笑就離開了。
冉雪笑雖然不知道桑溪婼到底要做什麽,但是她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慕池音根本就不在昆侖山,那封信上的內容也肯定都是假的。桑溪婼所說的不一定都是真的,但是這陣法不會傷她性命卻肯定是真的,如果真的要殺她,桑溪婼也不會等到現在。冉雪笑想到這,也就在陣法裏安靜的呆了起來。
看着陽光從雲層中照射出來,冉雪笑在這個陣法裏已經呆了一天兩夜了。冉雪笑的身體除了有些虛弱之外倒沒有什麽多大的變化。不過這也是正常的,任憑誰白白的損失了法力誰的身體不會變的虛弱啊。看着頭上的玉碑,冉雪笑已經研究了很久卻一點也看不明白,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真的是讓她看着頭痛,怪不得這個陣法叫做千文陣呢。
不知怎麽回事今天冉雪笑的身體格外的不舒服,也就放棄再看玉碑,找了個地方躺了下來。不過想着閉着眼睛休息一下哪曾想竟然就這麽睡着了。再醒來時,她卻發現她此刻置身于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而那個正抱着她的人竟然就是慕池音。
“師傅…”冉雪笑将手搭在了慕池音的臂上她感覺到了熟悉的溫度,“真的是你…師傅,你怎麽回來這裏?”
慕池音見她醒了過來眼神間竟有一絲詫異,“笑兒,你…感覺怎麽樣?傷好些了嗎?”
冉雪笑有些聽不明白離開了慕池音的懷抱看着慕池音說道,“我沒受傷啊…這個陣法只是耗費我的法力讓我用不了法術,不會傷害我的性命的。”
聽的冉雪笑的話慕池音皺起了眉頭不知再想些什麽,冉雪笑看慕池音這個樣子剛開口道,“師傅…”就被慕池音都斷了。
“先不說了,我們先出去。”慕池音帶着冉雪笑飛身而出千文陣。
在兩人飛身而出的那一刻,玉碑的光芒瞬間消失,可是它卻飛了過來砸向了冉雪笑。慕池音運用法力集中于兩指指尖對上了飛過來的玉碑,兩種力量一對上,慕池音卻似乎被反噬了一般,等到想要掙脫卻已經掙脫不開了,而與此同時慕池音嘴角已經有了血跡。慕池音與玉碑僵持不下,只好集中法力震開了玉碑,在玉碑飛開了的同時慕池音也吐了一口鮮血坐在了地上。
冉雪笑知道慕池音與玉碑僵持的時候她沒有辦法過去,只能在一旁焦急的看着。等看到慕池音做到了地上,冉雪笑馬上飛奔過去抱住了慕池音。看着懷中慕池音有些虛弱的臉,冉雪笑忍不住流下了眼淚,“師傅…你不要有事啊…師傅…”
慕池音要說話嘴角又流出了鮮血,“笑兒…我這次怕是兇多吉少了…我可能再也不能陪在你的身邊保護你了…”
“師傅,不會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冉雪笑聽見慕池音這麽說心中很難過,“對了,我的眼了…我的眼淚一定可以救師傅…一定可以…”說着就要去掐自己。
慕池音緩緩擡起手擦去了冉雪笑臉上的淚水,“沒有用的…他們早就知道你的眼淚能救人…又怎麽會讓你就我呢?”慕池音帶着笑容看着冉雪笑,“笑兒…不要哭…我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流淚了…因為我不想看到你難過…”
冉雪笑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師傅…不會的…我一定會救你的。”
“笑兒…”慕池音欲言又止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冉雪笑的臉,然後那只手就垂了下去。
“師傅…師傅…”冉雪笑只是一次次的叫着慕池音,任憑眼淚肆意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