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變化在了壇子裏面,秋海棠卻是睡不着,爬上了屬于她和燕君遲呆過的床上,她坐在那裏拿出玉佩仔細的摩挲着,雖然和他分開很痛苦,可是,救了順子平安的回來,她一點都不後悔。
“阿遲,你別怪我……”
鬼界魔洞中,燕君遲盤膝而坐雙手合十,一顆散發黑氣的魔神珠正在他的面前飛快的旋轉,突然,一道穿越陰陽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腦子之中,他猛然睜開猩紅的眼睛,用力伸出手抓住魔神珠滿臉的驚詫?
“誰,是誰在喊他?”
站了起身推開結界,魔洞外面冬靈子見他出來了忙恭敬的上前,“鬼主,您怎麽了?”
燕君遲冷冷看了一眼冬靈子,“冬雪在哪?”
冬靈子一驚,“冬雪?她不在鬼界,屬下已經派人去找了。”
“不在?”
燕君遲沉默一刻,“随我去死牢……”
他丢下這話便拂袖匆匆離去,冬靈子大駭,他這是怎麽了?
死牢中,守衛的鬼兵見他來了便恭敬施禮,“屬下參見鬼主!”
燕君遲微微擺手,看了一眼坐在死牢中的冥司,“把門打開!”
冥司雖然成為了階下囚,卻是一點都不狼狽,他坐在那裏不卑不亢,一襲黑衣,一張消瘦的臉上,卻是平靜的很。
見燕君遲來了,他緩緩站了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是來取我鬼珠的?”
“大膽,見了鬼主你敢不拜?”
冬靈子冷冷的呵斥冥司,冥司卻是不屑一笑,“鬼主都沒有發話,用得着你這個奴婢多言嗎?”
“你……”
冬靈子氣急,該死的冥司,竟然敢看不起她,好啊,說她是奴婢,那就走着瞧,等鬼主走了,她再好好收拾他。
“冬靈子,你退下!”
燕君遲微微擺手,冬靈子氣急,卻是無可奈何的微微施禮,“是,鬼主,屬下告退!”
冬靈子走後,冥司白了她一眼,“仗勢欺人的狗奴才,燕君遲,要殺要刮随便你,我冥司要是皺一個眉頭,就不是宿遷府的老爺。”
燕君遲陰冷一笑,“怎麽,這麽想求死,你難道不想見到你的白芷了?”
冥司大驚,一聽到白芷的名字,他所有的高冷都不見了,轉而是一臉的擔心之色,“白芷在哪?”
燕君遲見他如此的為情所困嘲諷一笑,“冥司,想不到啊,你也有今日,若是當初,你不背叛本主,今日,也許就不是這個結局了,又何必在這裏遭受牢獄之災。”
冥司冷哼一聲,“怎麽,你是來嘲諷我的?如果你是來看我笑話的,你已經看夠了,請吧。”
冥司如今什麽都不想了,他找不到白芷,就感覺整個無盡的生命沒有一點樂趣,他做了幾百年的鬼,卻是栽在了情字上面,以往那個放蕩不羁的冥司已經死了,存活下來的,是一心只想找到愛人的男人。
燕君遲走到一旁坐下微微拂袖,“我不會殺你,還會讓你見到白芷,不過,你必須答應歸順于我,你宿遷府九千惡鬼,都歸順我鬼界。”
“你想讓我歸順你?”
冥司瞟了燕君遲一眼,“如果,我說不呢?”
“不願意也可以,你就在這裏呆永世吧,你的白芷會跟別的男人走,再也不會見你。”
“她在哪?”
燕君遲陰冷一笑,眼中的邪氣十足,“和一個叫順子的男人在一起。”
冥司的雙手漸漸緊握,咬牙切齒的呢喃着,“順子……”
“怎麽樣?考慮一下,這是你唯一的出路,若不是看在當年的面上,你以為,我還會給你這個機會嗎,連秋間一澈都被我毀了,要毀了你易如反掌。”
燕君遲的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冥司卻總覺得今日的燕君遲好像有些不對勁,全身邪氣十足不說,連眼神都不太對。
冥司握緊拳頭似乎在隐忍着什麽,“你真的可以讓白芷回到我身邊?”
“哈哈,這是自然,只要你歸順與我這陰司就一統了,跟着我燕君遲,你不會吃虧。宿遷府歸我,你依舊是那裏的老爺,不過,鬼兵全部由我調遣。”
冥司微微閉眼,當初,他在鬼界和冥界夾縫中也能生存下來,沒想到如今,卻還是逃不過被收兵的命運,看來,這陰司真的是燕君遲的天下了。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得把白芷先還給我。”
“白芷的事,本主會給你辦妥,來人啊……”
不遠處,冬靈子緩緩而來,“主子有何吩咐?”
“帶冥司老爺出去,沐浴更衣,今晚,本主要大宴冥司。”
“主子,冥司他……”
冬靈子還以為他是來殺冥司的,怎麽要放他,還要請他吃飯?
“怎麽,本主說的話,你有意見?”
冬靈子立刻跪下低垂下頭,“屬下不敢!”
燕君遲起身走了出來,“去辦!”
燕君遲離去後,冬靈子轉身看了一眼冥司,“算你命大,不過,你要是不忠于鬼主,你的命,也危在旦夕。”
冥司突然詭異的笑了,“一個下人而已還敢大言不慚,你背叛了你的主子秋間一澈,如今,在鬼界的日子,也不好受吧?”
“你說什麽?”
冥司冷笑,“我說什麽你很清楚,冬靈子,我奉勸你一句話,凡是不要做的太絕,以前我冥司也和你一樣,我在這死牢中想了很多事,才發現,趕盡殺絕這種事情不能多幹。”
“怎麽,你在這死牢裏面,還誤出了人生哲理了?”
冥司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她便快速離去,冬靈子見他離去氣的跺腳,雙手用力的緊握,“別得意冥司,你出的了這死牢,可出不了這鬼界!”
死牢中,燕君遲來到了關押笛姬的地方,這是一個設了結界的小牢房,他一來守衛的鬼兵就上前微微一拜,“參見鬼主!”
笛姬受了重刑鬼氣很弱,奄奄一息的樣子,滿身都是鬼血,蓬頭灰面,一點都沒有當初笛姬風光的的樣子。
“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