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津看了兩次表,側瞥眼左鵬:“什麽時候走?”
“走?”左鵬右胳膊肘撐在沙發邊上, 人滑到地上坐好, “我不走, 不是說辛家一會兒也要來嗎?”
“… …”江津把卷起的袖子放下, 捋平整後扣好, “你們又不熟。”
“誰說的,好歹見過幾次,而且我還有她在美國的聯系方式, 上次我找不到人訴苦還找她說起過。”左鵬說到這裏,忍不住對江津豎了一個大拇指,“她真的挺不錯的,聽我說了兩個小時。”
“… …”
左鵬興致勃勃喝了口酒,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她幾點到?我沖個澡應該來得及吧?”
江津手指夾着煙, 戳了戳額頭,嗓音很低,“來得及。”
左鵬一聽這個,唰的站起來,打開行李箱開始給自己找換洗衣服。
左鵬進了衛生間,江津安靜了坐了幾秒, 他食指微颠, 磕了磕煙灰給辛家重新撥了電話:“辛家, 剛才酒店門號給錯了, 我等會兒重新給你。”
江津撚了煙起身往外走, 左鵬匆匆忙忙洗完澡出來不但沒有看見辛家,還把江津搞丢了。
左鵬正準備給江津打電話,有個陌生的號碼打進來。
“喂?”
“請問是左鵬嗎?”
左鵬驚訝的聲線打消了電話對面人的疑惑,“黃曉茵,你怎麽突然給我打電話?這是你的號碼?”
“我這幾天也來美國找江怡玩,聽她說看見你朋友圈發了美國機場的照片,估摸着你也來了,所以我們想找你聚一聚。”
“我是來找江津的。”
“那你現在跟江津在一起?”
左鵬下意識的看了一圈空蕩蕩的房間,想了想:“對!”
黃曉茵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那我們現在去找你們,可以嗎?”
“太晚了吧,明天怎麽樣?”
黃曉茵正想應下來,左鵬又開口道:“而且今天晚上也不止我和江津,還有一個人你不太熟。”
黃曉茵打斷他:“就今晚吧,明天江怡說要帶我去好萊塢玩。”
“… …”
“你們現在在哪兒?我們去找你們。”
左鵬把酒店報給她,“你們快到了給我打電話吧,我下去接你們。”
“好的。”
“這個號碼是你的?”
“不是,是江怡的。”
左鵬挂了電話,做了備注,哼着歌開始檢查自己要見三名女生的着裝是否得體。
辛家看了眼新的房間號,摁了電梯上去,敲門。
江津打開門側開身體讓她進去。
辛家沒動,只是伸手把卡遞給他,并不上前。
“進來。”
“不用。”
“我叫了客房服務,一個人吃不了那麽多。”
美國的客房服務,嗯…美國的總統套房的客房服務跟中國的會不會有區別?辛家意識到了自己的多餘的好奇,這讓她隐隐覺得煩躁,而她又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這份煩躁,這讓她更加煩躁。
辛家把卡往江津手裏一塞,轉身就要走:“我只是來送個卡的,走了。”
“嗒。”
“你們到啦?我現在就下去接你們…江津可能去不了,他剛才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電話打不通。”
辛家手腕上傳來大力,她跌進江津的懷裏。
江津把她摁在門板上,兩個人的體重往門板上一撞,發出沉悶的響聲。
左鵬被吓了一跳,渾身一抖索,“媽的,好好關個門會死啊,萬一我有心髒病,你就攤上大事兒了!”
左鵬看那扇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覺得後面肯定住了一個兩百斤的沙皮狗。
“啊?你說什麽?”
“我不是說你,說別人呢,你們等等,我這就下去。”
辛家跟江津離得太近,她能夠聞到江津身上濃郁又清冽的煙味,“你抽煙?”
“嗯。”
“什麽時候學會的?”
“你教我的。”
辛家想起那家唱着舒緩音樂的小清吧,她勾着江津的脖子,頂開他的唇齒把煙渡給他,他掃過她的貝齒,有繭的指腹在她耳廓邊沿深一下淺一下的摩擦。
辛家眨眨眼,側開頭回避這個話題,“剛才外面是誰?我感覺好熟。”
“… …”
“他剛才好像從你之前給我的房間號出來的…”辛家又看他,意味深長,“你情郎?我是不是來得不太是時候…啊!”
辛家難以置信的捂住自己的臉,“你咬我??你為什麽咬我?”
江津抿了抿唇:“你長得像桃子。”
剝了皮的蜜桃。
“你餓死鬼投胎啊。”辛家抓住他的手腕咬回去。
她嘴小小的,口腔濕潤又溫暖的貼着他的手臂,江津伸出手搔了搔她的下颌,像小動物,又像是情人間愛撫的親密。
辛家覺得自己不該來酒店這種地方還卡,她就應該約江津在法院門前、白宮門前、自由女神像前完成偉大又神聖的還卡儀式。
辛家又開門想走。
門打開縫隙,外面的聲音又一溜煙的跑進來。
“不是同學,江怡應該認識,是辛家來着,她不是也在美國上學嗎?”
“江津不知道去哪兒了,好像開了飛行模式,怎麽都打不通。”
“嗳,曉茵,現在不是正在上課嗎?你怎麽有空來玩。”
辛家這次辨別出男聲是誰了。
她正要說出左鵬的名字,肩就被江津箍住,他有力的雙腿夾住她的身體,傾下身體去親她。
兩個人的重量二次壓上門。
門又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把左鵬再吓了一個激靈。
“靠!這屋人有毛病啊!?想撞門就回家去撞,撞人家酒店的,壞了不賠錢啊?”
江津跟辛家十指相交,把她手摁在門板上,動作很野。
“江津…”
“嗯?”他聲音快醉了。
“你幹嘛親我?”
江津輕頓,一笑,痞勁兒全冒出來了,“辛家,老子想親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