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檀?”
冥司咬牙,“果然是她,這個臭女人在找死!”
雪怪驚覺他不對勁,“你不是冥司,你是誰?”
冥司沒有回答,“想要我把朱雀變回來就給我閉嘴,去,去人間抓七七四十九個孩子來,朱雀被東方月施了法魂魄寄居螞蟻之上,必須要他來解!”
“我憑什麽相信你?”
冥司擡眸。“憑什麽,這個世上,別以為,只有你會關心朱雀,我也一樣!”
雪怪卻是因為此話後退幾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是他,真的是他,他不是被燕君遲打敗消散了嗎,他回來了?
“還楞着幹什麽,你去抓孩子,我去抓東方月!”
嘩啦……
冥司化作一團黑氣頓時消失了,雪怪卻是突然不知所措,是他回來了,沒錯,是他,只有他,才會和他搶朱雀!
鬼界,一片混沌,海南星的光芒黯淡,如一盞孤燈高高照耀于鬼界上空。
白骨崖之上陰風陣陣,吹拂着燕君遲的衣袍烈烈作響。
“阿遲,還有多久啊,我不想泡了!”
秋海棠泡在一個水坑裏面,燕君遲轉身看着她皮膚都泡紅了這才罷休。
他闊步走了上去蹲下身子,伸手試了試水的溫度,“好了,可以起來了!”
秋海棠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喂,你讓我在這鬼地方泡什麽澡啊,這是什麽水,怎麽有些酸澀的味道?”
說來這冰肌土也神奇的很,在水裏泡這麽久,依舊好好的,難道是因為有了靈魂,這土也成了血肉了?
燕君遲沒有說話,只是細心替她穿好衣衫,這池子中的水是他找孟婆熬的湯,這裏的每一滴水都是世間仁者的眼淚所化,讓她在怨氣重生的白骨崖上沐浴,就是為了讓她能在仁慈的眼淚中平靜下來,把心中的邪靈永遠關在禁锢之門。
“酸澀嗎?還好!”
“還好,喂,你還沒告訴我,泡了這個有什麽用?”
秋海棠覺得他有些奇怪,好端端的,來這崖上跑什麽澡啊?這味道怪怪的不舒服?
“傻丫頭,我要準備給你換身體了,這湯可以讓你在換魂過程中會好受一些。”
“真的,什麽時候?”
秋海棠一想到可以脫離這具身體就有些高興,終于可以不用看東方月癡癡的眼神了,她走到哪,東方月就跟到哪,生怕她把身體弄壞了,這個東方月,還真是情癡啊!
“就這晚上吧?”
“晚上?你難道不怕魔神他……”
“他既然躲着我們,我就不怕他來。”
燕君遲把她最後的衣衫穿好,随後一甩拂袖,那原本的池子竟然消失變成了平坦的路邊,秋海棠不禁來了興趣,“阿遲,你說我們要是打一架,誰會贏?”
燕君遲臉色一變,“你要和我動手?”
“哎呀,你怎麽這樣沒情調,我說的假如啊,我就想知道,這靈檀給我的靈氣和你的比,誰厲害?”
燕君遲笑了,“誰厲害,有那麽重要?”
“當然了,要是你比我厲害我就當你的助手,要是我厲害,你就當我的輔助,如何?”
秋海棠笑的陽光燦爛,眼中清冽無比,燕君遲點了點頭,“好!”
“那我們先回去吧,哎,好像沒見東方月了?”
“鬼主,不好了,魂主被冥司劫走了!”
“什麽?”
冬雪匆匆而來臉色煞白,冥司竟然又活了,這可真的是百毒之蟲死而不僵啊,怎麽他都滅不掉?
冬雪知道,冥司的元神被鬼後捏碎了,那他怎麽還會複活,這根本就不可能辦到!
秋海棠大驚,“不可能,冥司已經被我毀了元神,他不可能活的,就算禪和也沒辦法複活他,冬雪,你看錯了沒有?”
“是冥司沒錯,鬼差是不會認錯的!”
燕君遲道是淡定的很多,他蹙眉,“在哪抓的東方月?”
“啓禀鬼主,在一殿山,這也是鬼差來報的,鬼差親眼看見了冥司和魂主打鬥在一起,随後,魂主被一陣黑風卷走了!”
“阿遲,怎麽辦?”
秋海棠不相信還有這樣的事情,元神都沒了還怎麽複活,不可能是冥司!
燕君遲也覺得這事情有古怪,冥司怎麽會複活,他抓東方月又做什麽?
“海棠,走,回去!”
“哎,等等,我們不救東方月了嗎?好歹,他幫過我們?”
“誰說不救,先回去再說!”
混沌的鬼界之中,宿遷府挂滿了白色的燈籠,照耀整個宿遷府亮堂如白晝。
一些小鬼兒恭敬的在府中站着,大殿之上,被藤子捆綁的東方月站在那裏雷打不動。
“冥司,你抓我來,做什麽?”
冥司笑的冷冽,緩緩起身,“來人,給魂主松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