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說是不想管秋海棠的事情了,可是,他現在做的這些,那又算什麽呢?
“鬼後的身體道是沒事,只是,這靈胎很是古怪,為何會無緣無故的不見了?”
“不見了?”
果然,難道玄女和燕君遲已經用靈胎化解了他們體內的魔力?
“是啊,不見了,難道……”
“不用亂猜了,只要母親沒事就好。”
順子瞥了一眼秋海棠而後轉身離去,鬼醫站在那裏有些惋惜,多好的靈胎啊,可惜還是沒留住。
熊熊燃燒的地獄之門,秋海棠用力的拉住燕君遲的手不讓他掉下去,“燕君遲,抓住我的手……”
燕君遲用力的推開她的手,一個人掉入了地獄之門灰飛煙滅了。
“不要,燕君遲,你回來!”
突然,她睜開眼睛滿頭大汗,看了四周一眼她才回過神來,“還好,是夢。是夢。”
屋外,聽到聲音的順子快速走了進來,看見她醒了心裏頓時放下了心來,“你醒了?”
她低垂下頭摸了摸肚子,“我的寶寶……”
順子看她似乎很傷心,走到身旁輕聲的安慰,“沒事了,這個孩子做了它的使命,沒了。”
“沒了,沒了……”
沒了,那是不是說明,他的魔力解除了?
心裏空蕩蕩的卻是沒有哭出來,哭什麽?是她不要這個孩子的,她有什麽資格哭?她是這世上最狠心的女人,親手要了自己孩子的性命。
“海棠……”
順子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嘆口氣安慰着她,“也許,你和這孩子的福氣太薄了。”
“他呢?”
她問的,自然是燕君遲?
順子平靜的很,“我趕到的時候,他和玄女去追魔神了。”
“魔神?你看到他了?”
順子搖頭,“沒有,只是一個黑影子而已,我想,他還沒有實體。”
“他們有多少勝算?”
順子沉默一刻,不想騙她,“這,不好說。”
那魔神出現的時候,天空竟然出現兩個月亮,那是什麽樣子的力量才能變成那樣,順子很明白,這股力量可以毀天滅地,太可怕了。
“他們去鬥魔神,那我們去救白芷吧,好嗎?”
“白芷……”
順子轉身背向她,語氣冰冷,“她現在把我們當敵人,怎麽救?”
“一定會有辦法的,乘現在玄女不在冥河?”
“我不會去的,我勸你也不要去,白芷,已經不是我們認識的白芷了。”
秋海棠何嘗不知道,白芷已經不認得他們了,還成了幫玄女害人的人。
“順子……”
順子停下步子,“好好休息,你的身體還很虛弱!”
順子離去後,秋海棠爬了起身走出了屋門,屋外,鬼奴微微施禮,“鬼後,這是鬼醫熬制的湯藥,請您喝了吧?”
她二話沒說接過一飲而盡,那苦澀的味道就和自己的心情一樣,孩子沒了,她比任何人都要難過,可是,她不後悔,只要燕君遲能不成魔,她就不後悔。
雙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了肚子,那裏曾經有一個小生命在頑強的生長着,可惜,今日被她親手殺了。
她秋海棠同情一切的生靈,卻是作惡殺了自己的孩子,就算下十八層地獄也不足以抵掉她身上的罪孽。
身子一個不穩,她靠在門上,擡起頭看着昏暗的混沌之處,幾顆流星竟然同時劃過海南星,拖着長長的尾巴漸漸消失了,海南星的光芒頓時漸漸大盛,照耀的鬼界如白晝一般的亮堂。
這是怎麽回事,海南星異像,難道燕君遲會有危險?
玄女和燕君遲追到了無崖之海停下了步子,這裏是鬼界的大海,鬼界也有山川大海和人間一樣,只是,人間的大海是人的天堂,而鬼界的大海是鬼的噩夢,只要掉下去,就會灰飛煙滅魂飛魄散。
“那團黑氣不見了。”
玄女站在海岸邊看着黑壓壓的海水翻滾,浪潮一浪接一浪的打過來,明明是追到這裏的,怎麽會不見了?
“難道,他藏身在海底?”
“不可能,魔神的靈來自于無極之地的妖塔,萬物相生相克,他怕水,是不會在海底的。”
這話一落,黑色如墨汁一般的海水翻滾湧了上來,兩人飛快的飛身躲避,鬼只要被這黑水所碰到,立刻就會被灼傷靈體。
海水翻滾野性十足,浪子如奔騰的駿馬一般,一浪接一浪的追趕着,燕君遲和玄女站在半空看着黑壓壓的海水,“看來,魔神早有準備。”
“我有辦法,讓他現身!”
“什麽辦法?”
突然,燕君遲從袖子中拿出了一只亮堂堂的三叉戟,三叉戟在他手中越來越大,玄女大驚,“你怎麽會有陰司的法杖?”
該死的燕君遲,原來,他還留了這一手?為什麽這麽久了他都沒有拿出來?
燕君遲手握法杖,在大海中不停的攪動着,翻滾的海水如漩渦一樣,忽地,一股子黑氣襲來,兩人飛快躲閃,而燕君遲飛身而起,乘着玄女沒有注意的時候,重重的一法杖擊打在了她的後背,玄女受傷,不可置信的看着燕君遲,“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他為什麽要窩裏反?
燕君遲冷冷一笑,“你想要我孩子的命,這就是下場!”
一陣淩冽的風吹來,燕君遲乘她受傷用力一掌擊打在玄女的胸口。
“啊……”
玄女慘叫一聲,身子急速的從半空掉落,見到玄女漸漸的落下了海底消失無蹤,燕君遲這才收回了三叉戟,“你以為,我燕君遲是好惹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