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知己相恨晚
眼前這具白千憶身體的形貌,實在跟好沒有一點關系,把她直接送去片場演了一個即将就義的烈士,導演也得直誇太像了演的太好了。
智夫寶再傻再缺智,但他脖子的上方也還是有些重量的,他知道不能讓白千憶就這麽回去。
本來蘇沫雅給智夫寶出的計劃是把白千憶騙去郊外的別墅,軟禁她折磨她,騙她留下遺囑再殺了她。這樣智夫寶作為白家的豪門女婿就能繼承白家和智家的一切,然後兩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雙宿雙飛了。作為綁匪後人,蘇沫雅對這些一向是熟門熟路的。
可現在對于自己從軟禁的地下室走出來,真誠的對他認了錯,又表示回家的時間到了的白千憶,只剛剛開始研究刑法啓蒙的智夫寶在沒有蘇沫雅專業的一對一輔導授課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了。
他只能硬生生的憋出一句,“哼,本少爺是不會送你回去的,不要以為我現在對你态度軟化了,就可以肆意妄為的使喚本少爺。”
不過他又補了一句,“但你不能這樣回去!否則他們會以為本少爺沒有盡心招待你!你必須梳洗幹淨整理妥當才能回去聽到沒有!”
“知道了,”辛西娅眨巴眨巴她光彩明麗的眼睛,乖巧懂事的點頭。
“可是我現在沒有合身的衣服呢,”她扯了扯自己懸在身上的破布條,低下頭有些難過的說道,“不想家裏人看到這個,對你産生不好的誤會。”
見此情景,智夫寶剛硬起來的心一下子又軟化了,就像一根冰棍兒在三伏天,一會兒放進冰櫃,一會兒又取出來舔兩口,軟了又硬,硬硬軟軟。
但霸總就是霸總,雖然他自作主張把白千憶的行李箱連帶裏邊的衣物一起送給了蘇沫雅,可他依然有他獨有的解決方法。
他帥氣的從口袋裏摸出手機,帥氣的撥通電話,帥氣的等待接聽,然後帥氣的用他迷人的大提琴般的低沉嗓音開口命令道,“我命令你,十分鐘內準備一套女士的衣裙送到康夫大道的別墅裏。”
他故作深沉的低頭,正好瞟見了白千憶光着的雙腳,又再加上一句,“再配一雙女士皮鞋過來,不許太貴,太貴你自己買單。”
然後他帥氣的挂斷電話,自得的看向白千憶,為自己霸總魄力,和解決問題的能力自滿。
“哇~!你真的太帥太酷太能幹了呢。”辛西娅應景的雙手捧頰,“今天又愛你多一點了。”
“那我先去盥洗室清洗幹淨補個妝,請你稍等片刻。”她轉身離去,還不忘給智夫寶送出一記飛吻。
看見辛西娅妙曼的身姿一扭一扭的走向一樓盥洗室,智夫寶一時被勾引的恍了神,也一屁股坐在剛才辛西娅坐過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單手扶額,擺出一個弗朗西斯雕塑般的造型,啞然失笑。
唉,自己這該死的魅力。
楚特助接到了自己小老板的電話,撇了一眼左邊堆積如山的文件,右手是三臺同時在運行的電腦,手邊還有續了七杯的咖啡,神情冷漠駕輕就熟的摁下了順豐跑腿的電話,然後屏蔽了他家小老板的手機鈴聲,繼續埋首于工作。
辛西娅來到洗手間在梳妝鏡前落步,一個皮青臉腫的女人形象赫然展現在鏡子裏,光是用人類的眼睛已經發覺不了此女從前姣好的外貌了。
她嫌棄的撇嘴,用手杖對着女人的臉畫了一個圈,“恢複如初”,她說道,治愈的乳色光芒從魔杖尖端連綿不斷的溢出被女人的皮膚所吸收。
手袋裏的破茶壺也跟着像是注入了生命,破柄破嘴掉漆的壺面通通煥然一新。
一個似乎要傷重不治的病患一眨眼的功夫成為妙曼的佳人,她又對着頭發施了咒,“清潔一新”,打結生垢的一頭雜毛成了烏亮絲滑的瀑布。
辛西娅尤覺得不滿意,加熱了魔法棒給自己卷了一個大波浪。
等到嶄新的衣物送到,她拆開包裝,不是她喜歡的款式呢,她寧願不穿。
“不穿不行的!你是魔女不是妖精。”金色小耳墜提醒道。
那就換個樣式,蓬松長裙收緊分了叉,上衣的蕾絲和長袖通通去掉,款式更為貼身,衣料給她飄起來,要絲滑服帖,走起來有質感。
還有,她讨厭白色。換掉,變成紫色,還要有啞光,要在陽光下呈現千變萬化的紫。
脖子上還缺了什麽呢?
細長的天鵝頸上空空蕩蕩的,辛西娅抿了下嘴,再次用魔杖敲了敲盥洗室的落地更衣鏡,鏡面瞬間全部破碎,連帶着盥洗室四面牆上的大理石,它們在空中自行組合排列,最後融合為一條完整人造珠寶項鏈,飛向辛西娅的頸項,自己懂事的扣緊的系扣。
盥洗臺龍頭裏的水流形成了一面清晰的水鏡,辛西娅照了照鏡子,稍感滿意,對水鏡揮了揮手,它們又流回了屬于自己的位置盥洗臺裏。
梳洗清潔完畢,辛西娅離開了變成毛坯房的洗手間回到大廳。
坐在大廳等着的智夫寶起初不經意的瞄了一眼在盥洗室随意梳洗過的女人,只是這一眼過去,這個女人瞬時吸引了他全部的眼球,瞪大了眼珠子不可思議的猛盯着辛西娅,眼睛一眼都不敢眨。
她是長這樣的嗎?
她的臉是怎麽回事?
他是打過她的嗎?
這是東亞神奇的化妝術?
自己時不時産生了思覺混亂?
她怎麽看起來有點好看?
比起雅兒來……
不!他不能背叛雅兒!一秒都不能!
該死的!她是在勾引他嗎?!
霸總少爺霸氣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沒有看錯,女人雖然仿如脂粉未沾,但是妝前達到這種程度的人,他斷奶後至今的記憶裏還沒有出現過,甚至他最為冰清玉潔的雅兒,每天天未亮第一件事也是起床上粉。
他眨眨眼,有些傻兮兮的問,“你的臉?”
“別問,是女孩子的秘密喲。”辛西娅害羞捂臉。
哦,那就是化妝術了。
“那你身上的傷?”他依舊有些疑惑。
“那是你的愛治愈了我,愛能治愈一切!”辛西娅動情的說道。
真的嗎?
“原來如此。”他信了!
這種只有戀愛腦才會相信的真理名言,對一樣是戀愛腦的智夫寶殺傷力巨大。
一旁伺候着主人的管家,忍了又忍,一忍再忍,最終忍不住開了口,“之前我已經喊了家庭醫生過來,還有半小時就到,您說那現在是……”
“醫生什麽的都是騙人的玩意,”小魔女對這個職業存有偏見,她不以為然的說道,“傻子才會看醫生呢。”
“不過當你擁有了至尊至上的愛情,就等于擁有了無敵的盔甲,你就再也不會受傷不會生病了,愛能治愈你,愛能保護你,愛能讓你的人生全是幸福與美滿,你看我便是如此,阿寶~。”辛西娅對着同樣一臉動容的智夫寶深情演說。
“對!你說的有道理!李管家,我命令你立刻把我們家的家庭醫生全部開除!他們都是來騙錢的家夥!我們公司是不是入資了三家私立醫院,還有一家公立醫院集團是不是打算捐款并舉辦揭幕式?停掉!通通停掉!”
“想欺騙本少爺?哼哼!”智夫寶一副運籌帷幄之中。
“是的,少爺。”‘老爺不會答應的’’,李管家颔首稱是。
吩咐完在商場上的決策和他的遠見,智夫寶對如今的白千憶好感又提升了不少,就如知己相逢不在晚,他覺得他們倆的靈魂是有一些共鳴的,雖然此刻還遠不及他對蘇沫雅眼淚的憐惜。
該送她回家了,要不要送她回家呢,雖講對她印象改觀了,但他霸總的姿态還是要擺一擺的,萬一又被這個女人蹬鼻子上臉故态複萌了怎麽辦。
他清了清嗓子,猶豫怎麽開口。
辛西娅又提前預判了他的預判,“你不用送我了,今天你辛苦了一天太累了,也該好好休息了。”她貼心的說。
智夫寶點點頭,是啊,上午和蘇沫雅私會調情,下午回家抽皮帶耗費了大把體力,雖然沒有工作過,但他現在的确有點累,“那你自己回去吧。”
“你得借輛車給我。”辛西娅嬌滴滴的說道
“可,地下車庫,看中哪輛随便用?”智夫寶大方的表态,作為一個霸總,只是‘借’的話他向來都是很闊錯的。
辛西娅開開心心的走了,臨走前還問廚房要了一只大南瓜。
在人看不見的角落,摘下耳環随手一扔。
到了地下車庫,每一任霸總都有愛車如命的人設,智夫寶也不例外。
賓利、法拉利、阿爾法、布加迪、阿斯頓、邁凱倫……
他的母親雖然有限制他亂花零用錢怕被當成冤大頭,但從來不限制他買車買表買游艇,被大廠商騙錢那不叫騙這叫消費,被狐朋狗友騙錢才丢家族的臉。
辛西娅選中了一輛戈登·穆雷,市面價為300 萬美元,但她瞧上的是車的弧線外觀,顏色不喜歡。
哦對,她也沒有駕照呢,她只有飛天掃帚職業賽賽證。
這輛科尼塞克Jesko好像也不錯,嫩紫色的塗漆挺亮眼,菱形車門也有點意思。
辛西娅左挑挑,右摸摸,随後決定把自己喜歡的零部件通通重新拼湊出一輛符合自己标準的新車。
精靈龍趕到的時候,車庫已經是一地的豪車零部件。
“辛西娅你在幹嘛?”它的口齒不清,因為嘴裏還叼着兩只肥碩的胖老鼠。
“你為什麽要亂搞別人的車?你要自己開車回去嗎?你也不會開車啊?”它疑問三連。
“不會有什麽關系。”她滿不在乎的說,臂彎裏還抱着一只大南瓜。
她把南瓜放在地上,魔杖一揮,大南瓜整體放大中間镂空成了甲殼蟲外形的車架,而被她選中的零件骨碌碌自主滾到了空蕩蕩車架內,車輪,座椅,內飾,油箱,引擎…。
“車夫呢?馬達呢。”
“來了。”精靈龍把嘴裏的老鼠丢進了新車引擎蓋裏,老鼠自動跑到發動機和齒輪位置。
魔女一甩秀發,坐進了她的南瓜跑車關上車門,小龍發出一聲小小的龍吟,老鼠車夫賣力的跑動起來。
跑車引擎驅動,駛離了郊外別墅。
至于,地下車庫那一地千萬美金的殘骸,那關她什麽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