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被霸總困在地下室的惡毒女配
昏暗封閉的地下室,一股令人作嘔的腐朽氣息彌漫。
本來這應該是一間黑白色調單一卻不失清爽的極簡風格地下儲物室,牆角還堆疊着某呆梨國大牌奢侈品行李箱,舊款騎士人馬标牌的男用大容量手提包,還有一些零亂擺放被棄之不用的貴價物和淘汰替換下的極高檔家具。
而此刻與之不相容的,卻是白色塗料的牆壁上稀疏又肮髒的深褐色的污漬,那東一塊西一塊的斑紅就像一個漂亮姑娘清亮細致的皮膚上卻突兀的爬有幾塊不規則又明顯的胎記,讓人産生無法忽略的難受感。
未經過裝潢的原質水泥地上,同樣有很多被人随意丢棄的垃圾,紙團,使用後的像一塊破布一樣揉成一團躺在地上的絲綢手絹,它們無一例外的在上面都沾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而造成這些糟污存在的源頭,是一位正在地下室中央的女子。
即便是神經再大條的人,恐怕都無法忽視這個女人此時的樣态,她的此刻的模樣簡直即糟糕又可怖。
修身吊帶真絲禮服一副被劊子手淩·虐過的模樣破碎的挂在她的身上,那殘敗的布片遮不住她白如雪的膚色。
哦,對了。她現在已經沒有白如雪的膚色了,她如今的外露的手臂小腿就像熟透後快要被捏爆的柿子一般腫脹不堪。
整個腦袋就是個漏了氣的娃娃,耷拉在滿是掌紋的纖細脖子上,長發雜亂打結,髒兮兮的蓋住了她的五官,看不清她的五官。
她的嘴唇翁動開合,發出蚊吟般的聲響,“水…水……”。可沒有人聽到她的祈求,你也不會有人在意到她可悲的處境。
忽然,憋悶的空氣中倏地打開了一道金光絢麗的魔法圈。
魔法光圈的裏面,是一片五彩斑斓的黑,從黑幕中跨出了一條修長婷婷的腿。
腿上踩着極細的小高跟,腳踝還別有生致的扣着一枚活靈活現的紫蝴蝶配飾。
欸,看錯了,好像是真的蝴蝶,還在扇動着翅膀想要從女子腳上飛離去不得法。
腳的主人是一位有着茂密大波浪銀發的年輕女子,她穿的好生奇怪,寬大不合體的暖紫色鬥篷是她全部的衣着,上半身遮的嚴嚴實實,下半身卻堂皇的展露出她光潔纖麗的線條。
年輕女子的肩膀上,還挂着一只胖的像個手辦一樣的玩偶,那玩偶長有一對蝙蝠樣的湛藍翼翅,矮胖的雙腿,極短的雙爪,其中一只不分五指的小短爪正抓着女子披散在肩的長發。
待她平穩落地後,她身後的魔法光圈就地消失了。
“啧—好髒的地方”女子站定後,環顧四下,似對此地的環境有所嫌棄,她入鬓的同發色也跟着秀眉皺起。
“怎麽選在垃圾場落地?”她不知道是在對誰不滿道。
“那也沒有辦法啊,時光手環是按照你的心意來挑選破空的地方啊,是你喜歡有樂子的地方嘛。”又一道聲音響起,就像一個牙牙學語可又口齒伶俐的小朋友還保留着純真的奶聲奶氣。
“啧啧,”女子又不滿的啧了兩聲,從手袋中摸出一把小巧的有繁複花紋的魔杖,對着她站立的位置點了一下。
地上的污雜突然就像有了生命一般,自動自發的往四周移開,留出了一片以女子為圓心清潔如新的圓空地。
“嗯~”她滿意的點點頭,目光所及轉到了這間地下室裏唯二的另一個人身上。
“她是死了嗎?”女子問道。
“應該還沒有,死了你沒戲看了。”原來她肩膀上的玩偶竟然會說話,圓圓腦袋上一條線一樣的小嘴正一開一合,發出之前那道奶娃娃般的聲音。
“噢,那就好。”她拍拍手,有些高興道。
這位唐突出現在此地的年輕女子,名叫辛西娅,是魔法世界的原住民,身負有波旁克萊蒙家族古老而高貴的血脈,是這個在魔法界大名鼎鼎的傳奇魔法世家中被寄予厚望的直系子孫之一。
擁有優渥出身的辛西娅,也不負重望的成為當屆魔法學院裏考取職業魔法師證書,成為最年輕擁有從業執照的魔法師。
她有着一流的魔法天賦,二流的工作态度,三流的職業規劃。
在魔法師協會就職(摸魚)半年後,因和自己的頂頭上司為工作理念的不同産生争論(禁止她在工作時間劃水看八卦時報),後又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大號的時候讓他的嗯吟聲傳播了整幢辦公樓),被人穿了小鞋(評級不合格)。
此時不留姐,自有留姐處。
铮铮傲氣,不願向職場霸淩低頭的小魔女辛西娅,一氣之下拍案辭職,帶上祖傳的寶物時光法環,和奶奶給的家傳保姆型官家精靈龍,輕裝上陣,環游世界(宇宙)散心去了。
地下室裏,辛西娅踱步優雅的走向被綁在房間正中特制鐵椅上的女人,用魔杖的尖端支撐她的下巴迫使她擡起頭。
女人此刻的眼眸目光渙散,神情呆滞,嘴唇幹裂出無數道血痕。
她應該還有意識,似想努力聚焦看清楚眼前人,嘴裏嗡嗡的溢出極為輕弱的聲音,“救、救救我…求你幫我找我………”
唔,聽不清楚她在說什麽。
算了,管她那麽多呢,辛西娅想用魔杖強行讓女子開口。
就在此時,她們聽到了皮鞋鞋跟踩在水泥地面發出的回音,有人下樓了。
聽到動靜的小胖玩偶,像被驚動的小蜜蜂一樣,揮舞着托着它胖身軀的翅膀,驚慌失措的飛來飛去,嘴裏還喋喋不休的念叨,“怎麽辦?怎麽辦?有人來了!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躲一下?”
呿,大驚小怪的。
辛西娅不疾不徐的轉身走向地下室的一角,魔杖擡起,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光波。
轉身一變,一只紫色的陶瓷茶壺就出現在了角落堆放的名牌行李箱上。
“那我怎麽辦呢?”胖小玩偶小聲又焦急道。
“你自己變。”茶壺的壺蓋一開一合,是辛西娅的聲音。
“好吧…”玩偶委委屈屈的。
它把翅膀包裹住圓圓的肚子,飛落在茶壺的身邊,嘴裏念出一道聽不懂的咒語,轉眼間變成了和茶壺配套的茶杯。
下一刻,地下室的門被人強硬的踹開,一個相貌英挺的男人踏入了此地。
他身着剪裁得體的西服,昂貴的手工皮鞋就這麽直接踩上血跡斑駁的廢紙團上也不嫌髒。
男人單手解開束縛住他領口的領帶,歪了歪頸脖,動作有些刻意的裝逼。
接着他松開袖扣撩起袖管,直接來到被綁住的女人面前,猛一下攫住女人的下巴,用力之重讓女人的下颌肉幾近深陷下去。
只聽男人開口,聲線裏滿是惡意與厭惡,“怎麽,這樣你就受不了了?”
“比起雅兒受到的苦,你受的這點罪算什麽?”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和雅兒早就相逢了,她就不會因為貧困而向你們家搖尾乞憐尋求資助。”
“我會把她寵成一個小公主!”
“因為你的誤導讓我産生了誤會!害得我浪費了20年的時光和精力在你這個卑賤的女人身上!你欠我的拿什麽來償還!”
男人越說越帶勁,原本低沉的聲線擱這像插上電的喊麥歌手,咆哮叫聲充斥在地下室裏,讓人不得不擔心他此時的精神狀态。
罵到興起之際,他像用完了開胃菜,左手接着右手一個快動作,噼裏啪啦的連環巴掌甩在了女人的臉上。
女人嗚嗚掙紮着想閃躲,張大嘴巴要向男人求饒,男人卻不願給她這個機會。
做完一組甩手運動,他似是還沒有盡興,幹脆脫下了身上的西服随意丢棄在地上。
接着令人彈眼落睛的事發生了,他竟然解開了他的褲、腰、帶。
随手一把抽出了褲子上的皮帶。
‘別看!’小茶杯連忙用自己渾圓的杯軀擋住了茶壺。
‘滾開。’茶壺用壺嘴一頂,把茶杯頂離了自己的視野範圍。
正當挨過打的女人和看戲的茶具緊張的關注着男人接下去的舉動,沒想他竟是一皮帶抽了下去,邊抽還邊哼哧哼哧的罵“賤人”。
茶壺大失所望。
女人的哀叫聲不絕于耳,她聽的也很心煩,茶壺蓋頭代替她的白眼翻了個身。
于是,為了表達她的失望,她用壺嘴對準了男人的腰部,射出了一道流水做的拱橋。還是橙汁水。
男人被突如其來的涼意驚的“啊”的喊出聲。
手往身後一摸,濕了。
他驚恐的左右環顧,又不敢置信的看看自己的下面,橙色的液體正順着他的褲腳管流淌。
發生了這種事情,男人沒有辦法再對女人玩耍他的皮帶了,趕忙撿起被他棄之一旁的西裝。
遮住了前面又想遮後面,他對那個幾盡破碎的女人冷哼一聲走了。
走的非常匆忙,連地下室門都忘關了。
沒過一會兒,樓上還傳來了女傭的大呼小叫,“少爺!您怎麽尿褲子了?!”
總算走了,茶壺和茶杯搖身一晃變回了原樣。
辛西娅對這種有點小重口的變态戲碼一般都興致不高。
“該來解釋解釋起因經過了。”她對已經去了半條命,陷入昏迷的女人說道。
她用魔杖點了點女人的額頭,“你要口齒清晰的說。”
“對!還要發音标準,不帶口音。否則我們聽不懂。”小飛龍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