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早就猜到了,順子除了是殡儀館的化妝師,他一定有另外不為人知的身份,不然,他怎麽可以進入鬼界,怎麽可能認識那些道士?
順子微微嘆氣緩緩轉身,眼神無奈的看着她,“什麽法師,我從來都不想當,要不是我的媽媽逼我,我根本就不願意承認。”
“所以,白阿姨給你留下那封信,是想讓你去找她?”
她知道,這法師歷來都是家族傳下來的,就和她祖上是陰媒人一樣,不管這後人多麽的不願意接祖上留下的事,都必須做!
順子點頭,“媽媽讓我去找她,可是,你現在這樣,我怎麽能放心走?”
“順子,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她沒想到,順子真的是法師,若是他是法師,那他的職責就是驅鬼,驅鬼,那他和燕君遲不就是水火不容。
順子苦澀一笑,“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多想,我從來都不想當什麽法師,我就喜歡在殡儀館中做個普通的化妝師。”
“順子,可是你媽媽那裏……”
“好了海棠,我們不說這個了。”
順子不想提這個話題,他是百般不願的,可是,他是李家的後代,早晚,他都得接受!
秋海棠坐在了椅子上眉宇緊蹙,怎麽會是這樣?她和順子從小一起長大,他是法師,她真的一無所知。
“好了,不管我是什麽身份,我永遠都是順子。”
順子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意,秋海棠用力點頭,“嗯,我知道。”
忽地,屋外傳來了有人喊她的聲音,“秋海棠……”
兩人立刻警覺了起來,秋海棠認得這聲音,這是那個女鬼的,大白天的,她還真找上門來了?
“別出去,我去看看……”
“不用了,是燕君遲的人,我去看看。”
順子的心裏咯噔一下低垂下眼眸,“燕君遲的人,找你做什麽?”
秋海棠沒有回答,然後打開了房門,屋外,冬靈子獨自站在那裏看着她和順子在屋裏,“秋海棠……”
秋海棠走了出去,“你找我有事?”
“我問你,你确定那天看到的幻境是真的嗎?”
她必須要來确認這件事,月圓之夜,玄女說的那個辦法已經沒用了,她必須再來确定一次,是否鬼主真的在無極之地,不然,找錯了地方,那可就是她的罪過。
“你怎麽回事?當然是真的,不相信,你為什麽要來找我?”
秋海棠有些生氣,這個冬靈子是少根筋嗎?
“燕君遲他,找到了嗎?”
“這個不關你的事,呵,順子也在,你還真是要美人不要母親了?”
順子的眼神一變,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女鬼,“你胡說什麽?”
“我說什麽,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母親被宿遷府的人抓去生死未蔔,哼,你還在這裏陪秋海棠,可真是孝順的兒子!”
“不可能,我的母親怎麽會惹上宿遷府的人?”
“你們是法師,自古和鬼水火不容,你的母親被抓,這不是很正常的事。”
冬靈子冷冷一笑,若不是現在是非常時期,這兩個人早就被她殺了。
“該說的我都說了,告辭!”
冬靈子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一個衆聲消失在了他們面前。
順子的心裏有些擔心,這個女鬼說的話能信嗎?
秋海棠一把拉住順子的手,“順子,你還是去一趟,萬一阿姨真的在冥司的手裏,那可就……”
順子也沒想到,母親會出事,冥司抓了她的母親,究竟想幹什麽?
“可是,我走了,那你怎麽辦?”
“你放心,我會自己照顧自己,你先想辦法去宿遷府打探,這個冬靈子說話颠三倒四的,我不是很信得過她。”
“那好,我這就設法去一趟,你哪裏都別去等着我回來,我再陪你去找鑰匙。”
“嗯,你快去,小心點。”
秋海棠想了一下,她把燕君遲送她的玉佩扯了下來遞給他,“你帶着這個,必要的時候,可以保命的!”
順子看着她手中的玉佩苦澀一笑,“這是燕君遲給你的,我不會要,好了,我走了!”
“順子,你要小心啊!”
雖然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的假的,可是,牽扯到了順子的媽媽,誰也不敢大意。
順子進屋收拾了一下就要走,他走了幾步背着包袱回頭,天知道,他多不想離開,可是,若是母親有什麽事情,他這個做人子的就是不孝,他必須設法去一趟冥界,只要确定母親平安,他就會盡快回來。
“去吧,把阿姨平安帶回來。”
順子點頭,最後不舍扭頭快速離開,秋海棠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眼淚卻是流了出來,她擡眼瞧了四周一眼,空蕩蕩的屋子,她的身邊誰都沒剩下了。
咬破了嘴唇擦拭掉了眼淚,“秋海棠,你必須堅強起來,你要留着這條命去見燕君遲,你還要完成阿婆的遺命,知道嗎?”
陰森的石洞中,冬靈子來到的時候,已經鬼都沒有一個了。
“玄女,玄女……”
喊了幾聲都沒有動靜,她有些焦急,這個玄女究竟去哪了,她不是說過,若是那個法子不行,就來尋她嗎,為什麽她不在了?
“誰……”
洞外有人,她快速的跑了出去,看到了站在那裏獨孤一人的雲雷,“是你,玄女呢?”
雲雷轉身白了她一眼,“怎麽,那個法子不靈嗎?”
“玄女呢,我要找她。”
雲雷凄冷一笑,“她走了。”
“走了,鑄魂師,你好不容易才複活了她,怎麽這麽輕易就讓她走了?”
冬靈子搞不懂了,這個男人花了多少心思才讓玄女複活的,怎麽讓她走了?
“你是來取笑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