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你的血比你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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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你的血比你甜

溫祈剛剛确實是故意跌在顧嚴身上的,只是他沒想到這屋子裏會突然進來第三個人,而這個人就是一直聞名不見面的顧嚴的哥哥。而他真的如季穆珩所說,是坐在輪椅上的,看不出藝術家的氣息,但卻讓人有莫名的壓迫感。

“他是誰。”

顧朗慢慢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平靜的開口道,依他看來,這個少年應當是在這裏過夜了,除了那個人,這是第二個。

“顧朗,你一大早跑來不會是問這種問題吧?”顧嚴沒有回答他,鼻子裏發出一聲嗤笑,“有話快說。”

顧朗搖着輪椅到了兩人跟前,眼神慢悠悠的從溫祈的眉眼掠過,掃到了溫祈的腳尖。明明是很平常的一眼,溫祈卻覺得渾身不舒服,就像是吐着信子的蛇正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獵物。

“倒是又一副好皮囊。”

顧朗食指放在鼻尖下方,暗紅的唇微微上揚,一句話讓人聽出意有所指。

“你好,我叫溫祈。”

短短幾分鐘,溫祈就知道這個人不簡單,他不僅僅是人們聽說的“雙腿殘廢”的人而已,而且他也并不是什麽藝術家。

“溫祈……呵呵……”

又是祈?有意思……顧朗眼底滑過一抹暗色,忽而想到了什麽,眼神一凝,道:“是港城溫家的人?”

溫祈面不改色,反倒噙着淡笑:“正是,閣下就是傳說中的顧家大少爺?”

“不過是一個見不得光的人。”顧朗嘴上的話雖是有貶低自己的意思,但卻絲毫聽不出自卑之意,反倒像很滿意自己的處境,這讓溫祈心中疑惑。

“倒是有自知之明。”顧嚴從沒給過顧朗好臉色,即使某些時候他确實畏懼着顧朗,但很多時候他在顧朗面前都是恣肆乖張的。

“顧大少爺的畫,挺有藝術氣息的。”

溫祈也算是看出兩人暗藏的水火不容,随口找了話題打着圓場。

顧朗聽了這句話後,手指微不可見地僵了一下,道:“你看過畫了?”

“就挂在牆上,難以忽視啊。”

溫祈指了指牆的方向,笑笑說。

“也是。”顧朗也笑了,這個笑裏包含的內容太多了,溫祈無法探究。

溫祈掏出手機然後“啊”了一聲道:“我該回去了。顧哥,謝謝你的招待,顧大少,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再怎麽樣,溫祈也懂得什麽叫見機行事,現在這種情況,他不适合留在這裏。

溫祈走後,顧朗伸手握住了顧嚴脖子上的領帶,把顧嚴往跟前一拽,咬牙切齒道:“我說過,畫不可以讓別人碰!”

“顧朗你又發什麽神經!”顧嚴後頸被勒得生疼,眼珠翻上狠狠地盯着顧朗,“溫家的人不會那麽沒有教養,只是純粹看了兩眼!”

“把你的破畫拿回去!挂在我這裏礙眼!”

顧嚴一手撐在座椅的空隙處,另一只手把顧朗手裏的領帶強扯了出來,站起身擡腳踹倒了一旁的凳子。

“顧嚴,不要試圖挑戰我。”顧朗的眼神裏淨是寒意,讓顧嚴心底生出幾分恐懼,二十多年了,他從來沒有看清過顧朗。

“你想怎麽樣?”

——“過來,蹲下。”

顧嚴擡頭呼了口氣,猶疑了幾秒,還是上前蹲了下來。

顧朗伸手捏住低着頭的顧嚴的下巴,強迫他對上自己的目光:“我說過的話,你從來不聽。”

“不聽話的孩子,該被懲罰。”

顧嚴的眼鏡被拿掉,看着眼前那張臉忽然放大,唇上一陣涼意,繼而是不設防的疼痛,嘴裏一股血腥味蔓延開來。

“瘋子!”

因為不适應視線轉變的顧嚴眯起了眼大叫,用手摸了摸下唇,手指上赫然一片血跡。

“我說過,不要讓我碰見你身邊的任何人。”

顧朗原本暗紅色的唇上沾了血跡,看上去仿佛暗夜的吸血鬼,讓人周身一片冷意。

“顧朗!我看你壞的不是腿,是腦子!”顧嚴用手擦着唇上的血,可是卻怎麽也擦不幹淨,傷口還在一點一點滲血出來。

“呵呵……”顧朗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唇上的血跡,“你的血比你甜多了。”

如果說之前顧嚴覺得顧朗應當和他一樣,是彼此看不過眼又恨不得對方不存在的。但此時顧嚴心裏的想法動搖了,他不知道顧朗到底要幹什麽,更不敢輕舉妄動。

小時候,一只野狗闖進了顧家的花園裏,發了瘋似的把他咬了一口,那時的他膽小懦弱,而他卻親眼看到顧朗命人把狗吊起來,迫使它張開嘴,再用鉗子一顆一顆把那野狗的牙齒都拔掉,然後用開水把它燙死了,最後還剝了皮。那狗的嗚咽聲,他至今還能回想起,那一年他5歲,顧朗11歲。那是顧嚴對顧朗心存畏懼的開端。

“顧嚴,你記好了,我姓顧,你也姓顧,你永遠都得和我連在一起,即便是死了,我們也葬在同一個墓園。”

顧朗的話顧嚴聽得心驚,只得硬着頭皮道:“大少爺,你有什麽就直說吧。”

顧朗伸手從顧嚴的眉撫到他的耳垂,弄的顧嚴渾身一陣顫栗,雞皮疙瘩争先恐後往外冒着。顧朗湊到顧嚴耳邊,輕聲道:“以後,我是你的主人,我的話你都得遵守。”

“顧朗!你他媽別以為我真的怕你,你也不過是個死殘廢,我要弄死你是輕而易舉的事!”

顧嚴雙目怒瞪,他已經确定顧朗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呵哈哈哈哈……”顧朗像是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一樣大笑了起來,“你要是能弄死我,我現在還能坐在這裏?”

顧朗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不管怎麽樣,顧朗才是顧家長子,是顧家明正言順的繼承人,而他顧嚴不過是顧家培養的一條有價值的狗而已,就算他再怎麽努力做到最好,岚華集團最後還是顧朗的。他要是真弄死了顧朗,那麽他的好日子就到頭了,這麽簡單的事他心裏很清楚。

“乖一點,否則我不介意把你身上的刺一根一根拔掉。”

顧朗說這話的時候,顧嚴身子難得抖了一下,因為他又想到了那條被剝皮的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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