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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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纏(二)

放在平時,季穆珩完全可以把溫祈丢下車的,可現在這種情況不行,思索再三,季穆珩還是妥協了。溫祈如願以償,心中不免有些小得意。

兩人到季氏的時候,看見了往裏走的孫昭。

“他怎麽又來了?”

溫祈不知道孫昭已經在季氏上班,以為他是來找季穆珩麻煩的,一臉防範。

“我讓他跟着May做事。”

季穆珩一句話讓溫祈大驚。

“你怎麽能讓他來季氏?先不說他會不會和顧嚴搞到一起去,就說他的能力,也不能來季氏啊。”

溫祈急了,這季穆珩平時也是個明白人,怎麽總是在“容易信任別人”這種事上栽跟頭呢。

“他的事,你不用管。”

季穆珩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溫祈并沒有看到,只當是季穆珩在防着自己,只得暫時作罷。

“帶溫少爺去會客室。”

季穆珩朝May吩咐道。

“我來吧我來吧。”

孫昭一臉樂呵,一點都不像當初被溫祈打過的樣子。

“別,我就在季大哥辦公室吧。”

不等回答,溫祈就自顧自走進去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誰去會客室一個人待着誰就是傻子。溫祈拿了本雜志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季穆珩看他安安靜靜的樣子也就不再說什麽,也開始辦公,不一會兒就忘記了一旁這小孩兒的存在。只剩溫祈時不時偷偷瞄一眼季穆珩,看到他那認真工作的側顏,突然心就砰砰砰快速跳了起來。

“下班了,溫祈。”

季穆珩喊溫祈的時候,他正想着和季穆珩回家該做些什麽,冷不丁被喊了一句,他表情還帶着點做夢式的微笑。

“哦哦。季大哥,咱們去吃什麽呀?”

“我一會兒有個應酬,你自己解決吧。”

季穆珩理了理桌上的文件,把杯子裏剩下的一口水喝完。

溫祈這下可以說有點被潑冷水的感覺,什麽叫我有應酬你自己解決?“可是,我不知道你家怎麽去。”才怪。

“我找司機送你去。”

季穆珩看了看手表,時間差不多了,這是這麽多天來的第一個大單子,他很重視,所以決定親自去。

溫祈坐在車子裏,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突然眼前一亮:“停車停車。”

司機當然得聽指揮,看了看四周,找到一個側方停車位,“等我一下。”溫祈下了車往回跑了一段路,看到一個生鮮市場入口,準備進去買點菜,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季穆珩和他一樣,喜歡吃魚,那就買條魚回去,再加兩個小菜,一會兒季穆珩應酬完回來肯定喝了很多酒,讓他回來可以吃頓飽飯。

溫祈回來的時候一只手上提了兩個袋子,司機不知道他要幹嘛,也不能去探聽老板客人的隐私。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司機停在一棟別墅前,下車幫溫祈打開了車門道:“溫少爺,到了,鑰匙給您。”

“你确定是這裏?”

溫祈看着完全陌生的房子,這裏不是季穆珩的家。

“溫少爺瞧您說的,這條路我也開過好幾回,不會忘的。”

司機又晃了晃手裏的鑰匙,示意溫祈拿着。

看來是季穆珩的另一處房産,但這也很平常,像他們這個階層的人,有幾處房産沒什麽稀奇的。

別墅不是那種很誇張的大,反倒設計得剛剛好。進大門左邊是花圃,不同色的菊花正争妍鬥豔,右邊有一假山,池子裏頭養了幾條小錦鯉,假山前砌了仿木色的石椅石桌。溫祈再打開進屋的門,走進去裏面收拾得幹淨敞亮,一股淡淡的香味撲面而來,所有家具都是新的,可以看出才置辦沒多久。

溫祈先把袋子提到廚房流理臺上,然後找了一圈遙控把空調開起,随即脫下擦破眼的外套,動了動手臂,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那藥真的太有效,總之這會兒他感覺手已經好多了。魚已經在市場讓賣魚的大嬸給去鱗開肚了,回來只用洗幹淨蒸就好,他怕季穆珩這裏沒調料,還特意買了瓶料酒和蒸魚豉油。

季穆珩不愛吃辣,每次都是因為他才吃辣的,所以這次的魚做清蒸就好,幸好廚房裏基本廚具和油鹽還是有,他把魚蒸好後,就開始擇菜洗菜。因為手臂有傷,所以做起來還是不方便,幸好他買的都是不用動刀的菜,所以手臂用力不大。

等到溫祈把菜弄好以後,已經過了兩個小時了,溫祈看着桌上的菜,其實并不是他的口味,但他确實有些餓了,看着還是挺想吃的,心裏卻有個聲音在說:再等等,等他回來一起。

溫祈只得打開電視看起來,空調溫度适宜,讓人昏昏欲睡,溫祈看着看着就上下眼皮打架睡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了,季穆珩還沒有回來,他有點着急,撥通了電話。

【溫祈?】

季穆珩正洗完澡坐在床邊。

“季大哥,你怎麽還沒回來?”

溫祈有些擔心。

【你就在那裏睡吧,那棟房子是我今年新買的,我就不過來了。】

“可是,我——”

【睡吧溫祈,我今天有點累了。明天讓司機來接你去上學。先挂了。】

季穆珩揉了揉突突跳着的太陽穴,晚上喝得有點多,倦意陣陣襲來。

溫祈一句話卡在嗓子眼,想說出口已經沒有了聽的對象。突然就委屈得紅了眼眶,他的滿心期待化為了空歡喜,帶傷做的菜已經冷了,擺在桌上好像在嘲笑着他的自作多情。

“季穆珩你是大木頭!”

溫祈沖着已經黑屏的手機大喊一聲,心裏覺得好受多了,過一會兒又大笑起來,笑着自己的當局者迷,季穆珩沒來才是他的作風啊,本來季穆珩就是這樣的人,只有對商祈才會迫不及待地親近。溫祈笑着笑着臉上的笑容又逐漸消失,他就這樣等一晚就能委屈成這樣,那以前的季穆珩呢,他心裏憋着的難過又有多少?

“這是你該受的!”

溫祈對着空氣嘟囔了一句,嘆了口氣又把桌上的菜熱了熱,一個人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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