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的眉頭皺緊在了一起緊緊的握住碎掉的幾塊玉佩,他想努力拼湊起來卻是徒勞,小雨裏面他站在那裏良久,像一個失意的人,小雨細細苒苒打濕了他的頭發,凝結成水珠從頭上一滴滴掉落下來,碎掉了,卻璀璨如鑽。
殡儀館裏面有女孩子跑了過來,“師父,你怎麽站在這裏,館長找你。”
順子忙把玉佩放在兜裏面面色冷淡,“行了,我馬上就來。”
秋海棠回到店鋪裏面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冷清的街道上面大概是因為前幾天死了人更加的顯得冷清,秋海棠打開了卷簾門準備開燈的時候竟然發現不亮。
“我靠,不會壞了吧?”
她走到外面看不遠處的鋪子都透露出來點點星光,不是停電,那就是她的燈壞了。
算了,修呗。
秋海棠準備去找燈泡換,她擡起凳子踮起腳尖的時候把手伸的老長卻怎麽都夠不着燈管的時候有些氣餒,“媽的,怎麽不再長高點。夠不着啊。”
突然之間凳子一個不穩,她的身子一下子跌到了下來,她以為自己會摔得一個狗吃屎卻沒想到似乎有什麽東西撐着她一樣,她竟然屁事都沒有。
“哎呀,還好沒摔倒我。”
她爬了起來準備再踩凳子去換燈的時候卻見那燈竟然一下子亮堂了起來照耀的屋子裏面如白天一樣的明亮。
“我去,見鬼了?”
“秋海棠,秋海棠……”
一道悠悠的聲音想起,秋海棠還來不及反應,只見那燈光上面竟然吊了一個女鬼,秋海棠忙把門關好這才拍了拍胸口,“我說怎麽回事,你快給我下來。”
一個女鬼飛了下來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面,“現在你該上班了吧,該給我辦離婚的事了。”
女鬼不依不饒的看着秋海棠,“我們一晚上打了三架,我的臉都換了三次,秋小姐,你幫我們斷了姻緣線吧。”
那女鬼這次好話說盡了,她要離婚,今晚就離。
秋海棠只覺得頭痛,好不容易才消停一會,她怎麽這麽倒黴又碰上了?
一屁股坐了下來四處瞧了一眼,“阿姨,就你嗎?”
“那死鬼被我困住了,秋小姐,只要你能給我們段了姻緣線,你要什麽好處我都有辦法給你?怎麽樣?”
女鬼在誘惑秋海棠,秋海棠雖然愛錢可是她也有原則,這在錢和命之間,她一定是選擇保小命的。
“阿姨啊,我早就說過我們靈媒只給你們牽線結婚,這離婚可是從來幹不來的。”
“沒有過又怎麽樣,那不是萬事都有第一次嗎?你看那死鬼對我有多不好,我就是出去晃悠了幾天回來他就打我,你看我的臉……”
女鬼說完竟然伸出白骨一樣的雙手把她的頭咔嚓一下取了下來放在了她的膝蓋上面,秋海棠看的目瞪口呆幾乎要後退幾步,這女鬼想幹什麽啊?
“你看,這是打的我第一次,這是第二次……”
無頭女鬼不停用手翻着她自己的臉,只見翻一次那臉就變得其醜無比,眼睛鼻子都被打的血肉模糊。
“行了,你別翻了,你還是把頭放在脖子上吧。”
“你不知道啊,這幾天我都不敢出門,就在家裏補臉了。”
女鬼說完又把頭重新安放在了她的脖子上還旋轉幾下似乎要找一個合适舒服的位置,脖子發出咔擦的聲音讓秋海棠看的惡心。
“阿姨,我問你啊,你們結婚幾年了?”
“五年,怎麽了?”
“好,五年,那我問你,你們結婚的時候是自願的吧?”
那女鬼想了一下擡起頭看了她一眼,“那是自然的。”
“對了,你們是自願的,我替你們做媒的時候你們也是很高興的,那喜燭可燃的很好,你還記得你們之間的誓言嗎?”
“什麽誓言?”
女鬼有些無所謂的樣子,秋海棠一字一句道,“喝了合歡酒,受我陰媒人做線,從此和和美美過千年。”
女鬼一聽這話低垂下了頭不在吭聲,秋海棠見她不吭聲了繼續,“你們許下了千年的冥婚,這才短短五年就過不下去了,別說我根本沒本事斷了你們的姻緣線,就算我有本事斷了,你們也會遭遇滅頂之災,到時候可能連鬼都做不成。”
“你說什麽?”
那女鬼一下子站了起身面露猙獰,“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秋海棠從來不騙鬼,這夫妻相處之道你應該比我秋海棠更懂,你說你出去招惹小白臉,給那死鬼大叔帶上一頂巨大的綠帽子,你說他會不跟你鬧嗎?相反的,他要是出去找小狐貍精,你會和他鬧嗎?”
“他敢去,老娘不滅了他?”
女鬼一副孫二娘的架勢,秋海棠見這招見效了忙道,“對了,你将心比心想一下吧,這活人都懂的道理,怎麽到了你這裏就不明白了呢?”
女鬼再也不吭聲了,她擡起頭看了一眼秋海棠,“那你的意思是?”
“去找大叔好好認錯吧,畢竟你們也是有緣才結合在一起的。”
女鬼想了一下竟然漸漸消失在了秋海棠的面前,秋海棠見她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我是倒了什麽黴了,不僅要替鬼保媒,還得處理他們的瑣事,哎,這天下再也找不到比我秋海棠更操心的人了。”
快速的去洗了個澡後準備睡覺,街道外面卻漸漸傳來了狗狂叫的聲音,秋海棠有些不高興,這誰家的死狗叫個沒停?
打開了門一看只見一條黑狗站在那裏朝着她的店鋪不停的狂吠,她一下子明白了,這黑狗的眼睛可是通靈可以看到鬼魂,剛才那鬼來過所以它才一直朝着自己這裏咬。
“滾一邊去,不然我殺了你炖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