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笙迫不及待夾了一口菜往嘴裏送,咀嚼的模樣頗為心滿意足:“還是中國菜好吃,這五年在國外都給我憋壞了,好想念啊。”
楊紫欣一臉冷漠:“剛回國見到我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激動?果然親生母親比不上盤裏的肉。”
連笙假意嘆了一口氣,對着肉肉說道:“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害得我出國,要不是某人執意不肯和我爸結婚,我爸用得着一氣之下出國忙生意嗎,還硬要帶上我。”肉肉入口,幾下便順入食道,連笙講得興起,又繼續說:“我說你們倆也真是的,明明可以當老夫老妻的,感情又不錯,而且我都那麽大了,這個時候才來登記結婚,是不是有點奇葩?”
連旭放下筷子,瞪了她一眼。連笙不滿地瞪回去:“反正現在你倆也是隐婚,這早結晚結都是一樣的,何必現在才結?”
“這、”楊紫欣表情糾結,“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連旭聽了表情也有點不自然起來。
“有什麽不一樣的?”連笙眼睛在兩人之間來回,“噢,我知道了,我不過是你們的一次意外,實際上連影帝那時還沒有追上楊美人對吧?哎,也不對啊,我是楊美人生下的。”
“好了別亂猜了,就是我不想太早登記,就這麽簡單。反正這十幾年也沒讓你缺父愛母愛的,你就省省心吧。”楊紫欣幹脆一筷子堵住她的嘴。
“哎,不過有像你們老夫老妻才登記結婚的,也有別人年紀輕輕就執手婚姻的。”連笙邊嚼邊說,“今天早上見到的那個姐姐真的好漂亮哎,而且看着比我大不了幾歲的樣子,還有她的老公,看起來也是好帥好年輕哦,好甜~對了楊美人,你是怎麽認識漂亮姐姐的?”連笙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水瑩瑩的望着楊紫欣。
連旭停住了動作,也等着楊紫欣的說法。
楊紫欣的神情卻有些凝重:“這件事,估計也是和我們一樣,不能多說。”
“不能多說什麽呀?”連笙問。
“也是隐婚,不公開,不能多說。”
連旭想了想:“在車上的那個人,她的丈夫?”
楊紫欣點點頭:“是莫如言。所以如果公開的話,那麽關于莫如言結婚這件事肯定已經炒熱媒體了,但是現在一點消息也沒有,看來是不打算公開,應該是為了餘潋打算。”
連旭沉思:“看來我不在國內這些日子發生了許多事啊,連一向不近女色的莫如言都有了一個要保護的小嬌妻。”
“也就是最近才有的事而已。”楊紫欣說道。
只是可惜了澤景。
連笙聽得雲裏霧裏的:“也就是說漂亮姐姐的老公,也就是那個帥氣大哥哥是個名人,他們兩也是隐婚,不能公開的是嘛?”
“對。”楊紫欣點頭,“所以今天的事,不能亂說。”
“好說好說。”連笙面上應着,轉眼又嘀咕,“結婚有什麽好說的,就是你不提醒我也不會說什麽的,不就是隐婚嘛。”
“那個、這件事我還是希望,呃,先不要太多人知道。”餘潋左手食指逗着右手食指,“就是那個,隐婚嘛。”
莫如言邪魅一笑:“你想讓多少人知道?姚香那邊是沒辦法了,你成天往哪兒跑,大家都知道我們兩的關系,還有張延,那就更加不用說了,他是見證過好多次的,還有公司那兩個前臺,之前你來的時候她們也有察覺的,後面你又每天都來,關系自然不言而喻。”
“哎?你怎麽知道那兩個前臺的事?”餘潋打了一下岔。
“在我的地盤發生的事,我怎麽會不知道,更何況那個人是你。”
餘潋嘴角抽了兩下,深呼吸一口,然後一本正經地面向莫如言:“反正,我相信你可以搞定的!嗯,一定要讓他們守口如瓶!好了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麽能幫上莫伯的。”
突然懷中一空,莫如言含笑看着慌忙跑開的那抹身影,心裏甜絲絲的化開,好像內心的空洞被填得滿滿的,心滿意足。
你是嫁與我了。
若說莫如言早一步邀請了餘母讓餘潋很意外的話,那麽看見與餘母同行而來的舅舅則更是意料之外的驚喜了。
“舅舅,你怎麽來了?”餘潋驚呼。
方自清嗔怪地看她一眼:“你這話怎麽說的,這結婚了一家人吃個飯都不叫我的是吧?合着舅舅不當一家人?”
“哪有哪有,您別這麽說,你是我和媽媽最親的親人了。我只是太驚喜了才會這麽問的。”餘潋伏低解釋,方自清拍了拍她的肩,餘母在一旁看着兩人,眼裏欣慰。
确實是其樂融融的一家場景,莫如言皮笑肉不笑,眼底有暗暗的陰霾,尤其是在聽到她說最親的親人的時候。
心情瞬間跌落,是不爽,更是嫉妒,和一種空蕩蕩的寂寞。
什麽時候我在你心裏的位置也能變成這般?是最愛的愛人,也是最親的親人。
晚上方自清扯着莫如言喝酒,莫如言來者不拒,看得餘潋膽顫心驚,想要一把阻止,卻反被莫如言阻止。他低頭對她說了句沒事,就舉杯一杯一杯地對着方自清。餘潋心裏急,求助地看向莫伯,莫伯卻一副“随他去”的樣子。
“你就讓他喝吧,過去那麽渾不也沒死嗎,今晚是個特殊日子,喝幾杯沒事的。”莫伯說道。
餘潋急了:“這怎麽行呢?那個醫生不是也說過了嗎,他的胃不能喝酒啊,要是再出了什麽事怎麽辦吶。”
莫伯攤手:“你都勸不了他,那我更加不行了。你就別擔心了,阿言做事一向有分寸,現在又娶了你,他更加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他說能喝,那便是能喝的。”
餘潋還是放心不下,還要去勸酒,方自清嫌棄起來:“潋潋你也太偏心了,這才嫁出去呢,就把丈夫寵得跟塊兒寶似的,陪長輩喝兩杯還怕醉了他?再說了,這都是在家裏呢,再怎麽醉也不會有多大事,要是不能喝酒,你男人也太不濟了吧。”
“不是舅舅,他是因為——”
餘潋被莫如言扯了扯,話沒說完,被他中途接了去:“舅舅說得對,今晚我陪您喝個盡興。”
“你。”餘潋不可置信地瞪着莫如言。
“不用擔心。”莫如言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
結果兩人又喝又聊起來,只不過聊的大部分是方自清再說,莫如言嗯嗯稱是,但兩人喝的量卻是一樣的。方自清說到興致處,揚了揚酒杯,莫如言也拿起酒杯,兩人都喝下去;方自清談話停頓,揚了揚酒杯,和莫如言的碰碰,兩人又都喝下去;方自清暫時無話可說,揚了揚酒杯,拍拍莫如言,兩人都喝下去……
終于連莫伯也不淡定了:“你這舅舅,怎麽那麽能喝啊?”
餘潋嘆氣:“否則我也不用那麽擔心了。”
莫伯啧嘆搖頭:“我開飯館那麽多年,還沒見過哪個像你舅舅這般酒量好的。”
餘潋皺眉,常不放心,隔一會兒便勸勸他們停下,結果不是被莫如言阻止就是被舅舅罵回,幾次三番無計可施,只光顧着注意他們喝的酒,他們聊的什麽一點都沒注意到。
餘母在旁是看得越來越欣慰,聽得越來越滿意,看來這小子對阿潋是真的好的。
當餘潋第n次要勸他們停止的時候,終于有人伸出了援手。她朝餘母求助:“媽,真的不能再喝了,再怎麽喝也喝不過舅舅的啊。”
餘母看着自家女兒臉上的愁色,終于願意拉了方自清一把:“差不多行了,這一晚上全陪你喝酒了,人家小兩口還沒能說什麽呢。天也晚了,差不多也該回去了。”
到這一番才算結束,方自清放下了酒杯,又和莫如言交代了幾句,和莫伯招呼幾句,便和餘母一起說告辭了。
莫如言此時還是清醒的,至少餘潋是這樣認為,因為他都記得不能醉駕,打了個電話讓司機過來接送。
送走了舅舅和母親之後,莫伯也走了,莫宅裏就只剩下莫如言和餘潋兩個人。餘潋看着身邊長身而立的莫如言,驚訝于他喝了這麽多竟然還沒醉,更擔心他的胃。
“你沒事吧?”餘潋皺着眉問道。
“沒事。”莫如言回答。
“哦。”餘潋應了聲,心想看來自己真是多慮了,莫伯說得對,他做事一向有分寸,要是太傷身體的話他是不會去做的,而且他還能如此清醒,看來以前酒量也是極好的。
也就這麽想過之後,餘潋體會到了什麽叫“瞬間打臉”。
莫如言的身體開始漂浮不定,晃悠悠分不清方向,眼看就要倒下。餘潋一個心驚急忙拉住他:“哎哎哎你怎麽了?”
于是莫如言就倒在餘潋身上,餘潋一個重心不穩,差點帶着他一起摔了,後來硬是穩住,也扶住了他。
真重,這是餘潋扶住他後的第二個想法。
第一個想法是,這酒味兒真重。
“莫如言?莫如言?”餘潋拍了拍他的臉蛋,但他眯着眼神志不清,嘴裏只有“咿”或者“呀”這樣的語氣詞。
餘潋看着他的面部表情,心裏一陣大汗,這表情看來胃是沒事了,但是醉得不輕,昏得還很享受!
終于費了一番力氣才把他弄上了床,餘潋輕輕地為他擦拭身體,模糊間聽到他的喃喃低語。
“潋潋不要走,不要走!潋潋,潋潋,潋潋……”
餘潋愣住了,他說的是她?
又像是做到了噩夢,他的手開始揮晃,像是急切地要尋找什麽,抓住什麽。餘潋兩手一起握住他的手,撫慰道:“我不走,我不走,我在這裏,我不走。”
手上的力度漸漸放松,莫如言口中也不再喃喃有詞,餘潋松了一口氣,以為他終于平靜下來了,脫了手将他的手擺放好後打算起身,卻不料一瞬間手又猛地被抓住,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只見莫如言的眼睛突然睜開,接着她感受到一股大力,一陣旋轉之間她也到了床上,被莫如言壓在身下。
餘潋平靜了驚慌,看着莫如言的眼睛:“莫如言?”
“嗯。”莫如言兩眼緊盯着她,像是在用眼神臨摹着她。
“你沒事吧?酒醒了?”
“嗯。”
“哇,這酒醒得真快。”餘潋幹幹地笑。
“因為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沒有幹,突然醒過來了。”莫如言看着身下的人,眼中的急切和欲望愈加明顯。
偏餘潋還傻愣愣地問:“什麽事還沒幹哪?”
“要幹你。”莫如言說完俯身而下,唇堵住她的唇,大掌迫不及待地在她身上游離,撫摸着他向往已久的嬌軟。
欲望和溫情齊發,他最終進入了她,那一刻,他細細舔着她的耳垂,輕聲說:
“潋潋,今晚之後,徹底成為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