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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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鲛人是世間最純淨的生物,他們有異常美麗的模樣,天籁般的嗓音,還有至純的血淚。

鲛人生活在隐秘的山林間,世間沒人見過他們的真貌,或許有人見過,但也會被那雙斑斓的瞳奪去記憶,最後徒留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對鲛人的說法千千萬,人認為鲛人是不祥之物,是妖物,是攝人心魂的怪物。

修仙者認為鲛人是神隐世間的仙子,是幹淨與純淨的代表。

而壞心者卻認為,鲛人是最好的修煉容器。

顯然,在千百年前從仙班墜落下來的龍族便是這麽認為的,他們費盡心思把鲛人囚禁于此,用他們的血淚純淨自己的血脈,增加自己族人的修為。

支塘有些站不穩,他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都氣得發抖。

“我不相信,你無需再跟我多說。”

萦歡急得不行:“哥!”

九臯看着這位年輕的掌權者,出聲道:“現在龍族重回仙位,怕是不少鲛人的生命換來的。”

支塘橫了他一眼,氣得緊着牙。

“你以為你胡亂說着幾句我就會信?”支塘氣得渾身發抖,一雙藍瞳逐漸被染紅,他緊緊盯着九臯,“我們鲛人死亡是非常安靜的,那些或老死或病死的鲛人,都會安靜地沉到水底去,絕不是如你所說的,被龍族絞殺。”

九臯見勸說無效,只好聳肩道:“我無所謂你信不信,事實擺在這裏,信與不信在你自己。”

絲蘿扯了扯九臯的衣角,示意九臯不要再繼續刺激他了。

萦歡也氣紅了眼,他想去安慰支塘,誰知被他一把推開。

“你是個叛徒。”支塘冷聲罵道。

萦歡錯愕地看着支塘毫不留情離開的背影,死死抓緊了身下的濕土。

絲蘿不忍見他這幅樣子,走過去拍了拍萦歡的肩:“不怪你,是他沒有親眼見到族人被迫害,一時間接受不了。”

九臯問:“你親眼見過鲲雲動手?”

萦歡有些防備地看了他一眼,絲蘿見狀,忙替他解釋道:“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很年輕的老大呀。”

說着,怕萦歡不信似的,她還一把牽住了九臯的手,說:“我跟他是一塊的,你別害怕他。”

九臯順勢反握住她的手,一直牽着不放開。

萦歡瞥了一眼他們緊握的手,嘟囔問道:“是哪種一塊啊?”

絲蘿沒聽太清楚,問:“啊?”

“沒什麽,你們先找個地方休息吧,我覺得短時間內是沒辦法說服我哥了。”萦歡看起來有點失落,他耷拉着表情。

絲蘿伸手揉了揉萦歡的頭,安慰道:“沒關系啊,我們可以慢慢告訴他——”

後頭被九臯拉着的手猛地使勁,絲蘿被拉着往後一倒,差點沒站穩。

“我們得想辦法離開這裏。”九臯說。

“那我們不幫他們了嗎?”絲蘿眨了眨眼,問道。

九臯輕聲解釋道:“外面現在亂成一鍋粥,我們如果被困在鲲雲的幻境裏,會非常危險。”

萦歡捕捉到了關鍵字眼,問:“外面怎麽了?”

九臯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知道是自己剛剛的不信任惹惱了面前的人,萦歡忙道:“我們晚間覓食馬上要結束了,你們要不要一塊過去,我給你們弄點吃的。”

絲蘿很愛湊熱鬧,表情有些驚喜:“真的可以嗎?”

“但是你們不能靠近,因為他們現在還很防備你們。”萦歡說。

絲蘿忙扭頭,殷切地看着九臯:“九臯,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她眼睛亮晶晶的,求人的時候還會露出乖巧讨好的笑,九臯對她這做決定前要先問自己一遍的姿态非常滿意,點頭道:“好。”

他看了後面的萦歡一眼,補充道:“但是你要一直跟着我。”

絲蘿重重點了點頭,她舉起兩人緊牽的手,臉頰有點紅。

“我一直牽着你。”

明明是說一直,但拿到萦歡送來的食物的時候,絲蘿立馬就撒開了手,他們坐在一棵很高的大樹上,輕輕晃着自己的腿,喜滋滋地咀嚼着嘴裏的野果。

九臯輕靠在一旁的樹幹,伸手卷起絲蘿臉頰旁的發絲,輕聲問道:“好吃嗎?”

“很甜!”

絲蘿把啃了一半的果子遞到他嘴邊,笑起來的時候,露出那排被果子汁染成粉紅色的牙齒,兩顆兔牙在乖巧的笑裏格外可愛。

九臯沒接她遞來的果子,而是稍坐起了一點,單手按住絲蘿的脖頸,把她往前一按,唇湊到絲蘿面前時,輕輕啓唇命令道:“張嘴。”

絲蘿呆呆地張開了嘴。

九臯微擡了一下下巴,親吻了下去

她張着嘴,很容易就被九臯侵占城池,他的軟舌在自己口腔裏掃蕩侵占,細細舔過上颚、舌根、貝齒,絲蘿眼睛瞪得圓圓的,一直盯着九臯額前紅色的印記看。

在自己某些特殊時期的時候,九臯也經常跟自己做這些事,只是那種時候自己的腦袋都有點不太清明,現在在這樣無比清醒的狀态下親吻,絲蘿羞得整個人都是麻的。

嘴裏也是麻的,都是被九臯給吮吸的。

攪盡了她口裏的甜味兒,九臯才撤了出來,他停在絲蘿唇前,離開時還輕輕啄吻了一下絲蘿紅腫的唇肉。

這回溫柔又眷戀,比深吻還讓人害羞。

不對,是比深吻還讓兔子害羞。

九臯盯着她通紅的臉,輕笑道:“這麽害羞?又不是沒親過。”

絲蘿腦子有些遲鈍,結結巴巴說:“你、你不打招呼就來,我沒做好準備呢。”

九臯饒有興趣問道:“那我下次親之前先告訴你,好不好?”

九臯的眸黑沉沉的,倒映着自己通紅的臉頰,絲蘿不敢跟他對視,慢吞吞挪開了視線。

過了很久很久,被一陣微風拂起的不僅有她額前的碎發,還有一聲聲若細蚊的“好。”

九臯滿心都是歡喜,伸手把她抱進懷裏,用腦袋蹭了蹭絲蘿敏感的脖頸。

“絲蘿,你怎麽這麽好呀?”

他故意咬着尾音,絲蘿臉更紅了,連帶被他蹭着的脖頸都在泛着可憐的粉紅。

外來者闖入的消息傳到了老長老耳裏,她震怒地摔倒了族人送來的藥,捂着胸脯發出了劇烈的咳嗽聲,啞聲道:“快……去把支塘!把支塘叫來!”

支塘很快就趕來了,他匍匐向前,握住了老長老的手。

“母親,你注意身體。”

“那兩個外來者是怎麽回事?”

老長老面色有些憔悴,但依舊掩蓋不住眉目間的驚美,她的長發都變成了白色,眼底的金色瞳珠也褪去了顏色,只有無神的白,唯一留在這位老長老身上的金色痕跡只有魚尾上的幾塊斑駁的鱗片。

“母親,他們是誤闖進來的,很快便會離去。”

老長老輕輕掃了他一眼:“支塘,我最近聽到了些不好的流言。”

支塘低頭:“母親,你無需聽那些風言風語,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才是要緊的事情。”

說着,老長老應聲咳嗽了兩下,她身體單薄得很,浸泡在水裏的魚尾無力地擺弄着。

從母親那裏出來之後,支塘臉色有些難看,他換了一個新的族人去照顧母親,然後起身去找萦歡。

找得到萦歡的地方,就能找到那兩個外來者。

鑒于支塘上次跟自己不愉快的見面,九臯對他實在沒什麽好感,冷冷看了一會在他們兩兄弟間絮叨個不停的絲蘿,九臯走了過去,把絲蘿提回自己懷裏。

“說完了沒有?”

支塘正在質問萦歡:“你還要任性多久,你知道母親的身體已經扛不住了嗎?”

絲蘿正說得起勁,一下被九臯打斷,正要掙紮,就聽到九臯說:“鲛人不是能活上百年嗎?”

支塘冷聲道:“她生病了。”

萦歡表情有些可憐兮兮:“是被我氣病的嗎?”

“鲛人自愈能力這麽強,怎麽可能随便就被氣病?”九臯突然想起鲲雲困着鲛人的目的是為了使用他們的血淚,那一般不會讓鲛人以老死結束生命,難道不對老長老動手,是因為她身上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九臯輕輕瞥了支塘一眼,說:“如果真是病了,或許我能幫她去看看。”

支塘防備喝道:“你想都別想。”

“那你就讓她等死?”九臯反問道。

支塘說:“你是什麽人我都不清楚,我不可能讓你去。”

絲蘿忙道:“支塘哥哥,九臯很厲害的,他是魔族魔王,誰都打得過,你相信他。”

雖然被彩虹屁了一頓,但是九臯還是對那聲“支塘哥哥”感到十分不滿。

支塘沒跟他打起來就不錯了,更別說讓他去給母親看病了,怎麽都說不到一起去,結局自然是不歡而散,等到支塘離開,而在一旁默默聽着的萦歡突然開口問道:“你真的能治好我的母親嗎?”

老長老之所以這麽快傳位給支塘,就是因為自己身體跟不上,她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冷酷決斷,小兒子讨喜活潑,當長老并不是件容易事,思索再三,她還是把位置傳給了支塘,讓支塘成為了鲛人族最年輕的長老,而她自己一直纏綿病榻,養在山洞裏,需要族人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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